計劃一,給資源。
計劃二,約會送驚喜。
陸擒召來得力秘書高衾,讓他擬定一個把裴容捧成宇宙級天王的工作計劃,要什么資源有什么資源。
“記得把在陸氏大樓拍商戰劇加入套餐?!?br/>
高秘書一怔:“怎么拍?”
陸擒:“把17層清空給他拍?!?br/>
高秘書:“是。”
他知道陸總和裴容不知怎么冒出一個小崽子,被全家寵愛得不行,總裁夫人職位似乎板上釘釘。
于是連夜加班,非常細心地調研了裴容的發展路線。
翌日一早就給了陸總一份企劃案。
陸擒剛一睡醒,就收到了郵件,趕忙去書房打印出來,還弄了個像模像樣的文件夾。
一家三口幾乎同步起床,裴蹲蹲扭了扭身子,裴容就察覺到了動靜,睜開眼睛:“蹲蹲醒了?”
他坐起來,幫小崽子把外套從衣架上拿過來。
裴蹲蹲正撅著屁股要自己下床,微微一愣,誒?爸爸不睡懶覺嗎?
“好爸爸”裴容自然不懂得小孩子的心,他還沒有把蹲蹲全交給陸擒照顧的概念。
一起穿好衣服去衛生間洗漱,陸擒悄悄備好了新家庭成員的牙刷和毛巾,一排擺開。
裴蹲蹲站在凳子上,自己拿著兒童牙刷刷牙。
一大一小動作同步。
裴容拿毛巾擦擦蹲蹲的小臉蛋,裴蹲蹲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看見鏡子前有一塊手表,他撐著洗手池傾過去,勾到手表,又站穩,親自給爸爸戴上。
裴容一愣,這是陸擒昨晚洗澡脫下來的手表,不是他的。
裴蹲蹲信誓旦旦,非要體現孝心:“是爸爸的!”
很肯定,他出生前就是爸爸的了。
陸爸爸偷偷跟他說,要他表現好一點,有事情找他這個爸爸。
蹲蹲超級聽話。
裴容霎時明白過來,突然覺得手表有些燙手。
他不問自取戴在手上,現在的陸擒看了會不會覺得可笑?
咔噠,蹲蹲把手表帶扣上。
“爸爸不能脫,脫了會丟?!?br/>
丟了以后遇到橘子了還需要手表怎么辦?
裴容如果不是正經場合,手表是必要配飾,他懶得在身上戴任何東西。
他把長袖拉了拉,蓋住手表,心想待會兒得跟陸擒說清楚了。
裴容給蹲蹲擦好面霜,抱著他去餐桌吃飯。
陸擒將一碟荷包蛋放在桌上,順手解開圍裙,拉開主位的椅子:“坐?!?br/>
接著又搬來一張兒童高腳椅,讓蹲蹲坐。
他自己則入座側面,漫不經心地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云淡風輕道:“你看一下?!?br/>
裴容正在給蹲蹲泡奶粉,騰不開手,問道:“是什么?”
“是——”陸擒正要回答,手機突然響起,還沒上班前就給他打電話的,必然是要緊事。
他把文件推給裴容,接起電話。
高衾聲音很快:“陸總,我發現裴先生可能并不愛拍戲,他明年的行程單都空了,我詢問了他的經紀人,經紀人透露裴容早就想退休。如果是這樣,捧裴先生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這次他做了很詳細的背調,把裴容隱藏的咸魚性格都挖出來了。
陸擒:“有多想?”
高秘書:“上班如上墳?!?br/>
此刻,裴容把奶瓶遞給蹲蹲,正要翻開企劃書。
陸擒眼疾手快抽了回來。
“等等,突然想起還有商榷的地方,我改改?!?br/>
裴容有些疑惑,陸擒對這份企劃非常重視,從文件夾就能看出來,只有重要保密文件才會使用。
他看了一眼蹲蹲,低聲道:“是關于撫養蹲蹲的出資協議和保密協議嗎?”
陸擒宛如竇娥冤:“不是!我沒有!”
狗屁的保密協議,他恨不得馬上昭告天下!
裴容以為他在蹲蹲面前不好明說,或者是單純反悔,道:“行,我們私下商榷?!?br/>
陸擒眉心一跳,高秘書怎么辦事的,這么重要的問題現在才說!
這企劃書密密麻麻都是工作計劃,咸魚估計得連夜跑路。
不給看,大美人又先入為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幸好我們陸總非常擅長處理各種突發情況,面不改色,運籌帷幄。
陸擒把文件扔進抽屜里,云淡風輕道:“確實是關于蹲蹲的,我發覺蹲蹲非常聰明,擬定了一個啟蒙計劃,別浪費他的智商?!?br/>
他立刻補充:“但是剛剛,我反悔了。崽兒還在喝奶呢,不急于這一時。咱倆家大業大,蹲蹲就輕松一點,想干什么干什么。當然,以上只是我的意見,教育方向你來決定?!?br/>
一這番話通情達理,迎合咸魚性格,又不動聲色地展現了他很聽老婆話的優秀品質。
裴容咬了一口荷包蛋,并不全信,順著他的話說:“聽起來不錯,你說說具體的?!?br/>
面對考官猝不及防的問題,陸總不慌不忙,提起自己一個朋友:“他老婆是著名的教育學家,如果有需要,可以送蹲蹲去他家,建立學習熱情和學習態度?!?br/>
裴容挑了下眉,道:“那你打電話問問?!?br/>
如果是假的,看陸擒怎么圓謊。
如果是真的……
能被陸擒記住的,這個教育學家肯定是真才實學。裴容覺得沒必要雞娃,但是學習熱情是終生的事,不妨一試。
陸擒揚眉,哼,我還真有這個朋友。
他這位朋友有個令人頭疼的兒子,為此專門跟一個年輕教育學家——鐘侓,協議結婚管教兒子,這事外人知道的不多。
重金聘請的教育學家只教一個未免太浪費。
裴蹲蹲仰著腦袋喝奶,聽著爸爸言語交鋒,沒有冒出一句“蹲蹲不想上幼兒園”。
爸爸答應他,給他找江叔叔那樣的同學。
在大美人質疑的目光中,陸擒沉著地拿出手機撥號。
電話響了兩聲,對方接通。
陸擒:“霍總,有件事托你幫忙。”
對面:“什么事?”
陸擒:“我最近有了一個兩歲兒子,想帶他認識一下鐘先生。”
對面陷入長久的沉默。
陸擒開了免提,證明清白,對方沉默顯得他沒對好口供似的。
他催促道:“還在嗎?”
對面聲音似乎有些無奈:“恐怕幫不了你,鐘侓的身份有點問題?!?br/>
陸擒瞥了一眼大美人,看,真有這個人。
裴容信了九分。
“行,那我先掛了,有空細聊?!?br/>
裴蹲蹲乖乖地屏氣等爸爸講完電話,才道:“鐘侓哥哥打游戲超級厲害!”
他還跟哥哥學會了一堆游戲術語。
裴蹲蹲喝一口奶:“Firstblood!”
裴蹲蹲連吸三口奶:“TribleKill!”
裴蹲蹲一口氣吸光牛奶:“shutdown!”
游戲里氣勢磅礴的一血、三殺、終結英語播報,被他腔調正宗地念出來,奶氣騰騰。
攻擊力好像有,好像又沒有。
“……”
“……”
裴容倏地皺眉看向陸擒:你不是說教育學家嗎?確定是送蹲蹲去學習,而不是送到電競青訓幼兒園?
你們狐朋狗友是不是很擅長聯合起來騙老婆?
這么一想,剛才霍總的沉默就很不正常,更像是突然被問懵了,不知該怎么回答。
接著,就是心照不宣、三兩撥千金地替朋友打掩護。
干了八百遍了吧,那么熟練。
陸擒萬萬沒想到裴蹲蹲認識這么多人,關鍵時刻坑爹,他道:“蹲蹲是不是跟別的叔叔記混了?”
鐘侓他見過一次,怎么會打游戲呢?
裴蹲蹲信誓旦旦:“沒有記錯!”
裴容狠狠咬了一口荷包蛋,真狗啊這一窩總裁,只有兒子是可靠的。
裴蹲蹲口齒伶俐,熱愛給爸爸們講過去的事情,他道:“蹲蹲的名字就是這么來的哦!”
他把自己跟五個混混打架,被叫到派出所,然后又在陸氏大樓重逢三個小弟的事情說出來。
“鐘侓哥哥推薦黃毛哥哥來當保安。”
從蹲蹲的敘述中,爸爸們勉強拼湊了事情真相。
大概是五個混混去青訓營被刷下來,氣得街頭干架進了派出所,派出所又聯系了他們的青訓營主管鐘侓。毣趣閱
鐘侓見他們學歷低找不到工作,就給安排到陸氏大樓當保安。
鐘侓怎么伸手到陸氏集團,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霍總拜托陸擒招收的。
可能是陸氏大樓那段時間正好招保安。
事實清晰明了,唯一的疑點在于鐘侓為什么從戒網癮的教育學家變成了電競大神。
但這是霍家的事,裴容和陸擒都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裴蹲蹲居然街頭打架進局子!
大美人被啪啪打臉,誰說兒子靠譜的?
你也太實誠了吧,崽兒!美化簡歷懂嗎!
陸擒試圖挽救蹲蹲:“主觀意愿上是勸架?!?br/>
裴容捏了一把蹲蹲的臉蛋:“嗯?!?br/>
裴蹲蹲絲毫未覺前途坎坷,喝完牛奶,嘎吱嘎吱咬煎蛋。
其實煎蛋跟泡面最配噢。
陸擒思索著,既然裴容不喜歡拍戲,干脆把周航撤了,讓大美人去當老板,自己再追加投資,舒舒服服。
這個念頭也只持續了半分鐘。
他忽然大徹大悟,干嘛要把裴容的時間分給工作,獨占不好嗎?
追人計劃一,劃掉。
計劃二,約會送驚喜。
詭計多端的陸總立刻想送自己的手表,貼身之物,看見手表就想起他。
而且價格上拿得出手,男人都喜歡車表。
裴容伸手拿紙巾給蹲蹲擦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腕上的手表。
陸擒目光一停,這好像他想送的那塊。
裴蹲蹲恰好也看見,暗暗跟陸總表明他又好好表現,邀功道:“蹲蹲幫爸爸戴手表。”
裴容不好意思道:“蹲蹲讓戴的,待會兒助理會拿我的手表過來?!?br/>
裴蹲蹲反駁:“這就是爸爸的手表。”
陸擒:謝謝你,把我親自送表親自戴上甜言蜜語的驚喜曖昧環節省了。
罷了,還能送車。
裴容吃完飯,說要回公寓一趟,收拾東西。
裴蹲蹲立即跑到鞋柜的抽屜邊,拿出一串鑰匙:“這輛是爸爸的車。”
陸擒:“……”
四年后,他還有不動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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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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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