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回家時尹遂還沒回來, 周姨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
她早就覺得餓了,干脆就沒等尹遂,自己先去餐桌上吃飯。
飯后她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隨意打開一檔綜藝,消食差不多時, 周姨送了紅糖姜水過來。
這幾天每晚下班周姨都會煮一杯給她, 姜吟看到后笑著道:“周姨, 我例假已經(jīng)走了。”
周姨笑說:“我算著日子覺得也差不多了, 不過今天的也喝了吧, 反正沒壞處, 明天就不煮了。”
姜吟應(yīng)了聲,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
尹遂一直沒有回來,她放下杯子抻抻懶腰,打算去樓上洗個澡。
不多時,尹遂從外面走進來。
周姨過來收姜吟留下的水杯, 瞧見尹遂招呼說:“先生回來了。”
尹遂瞥一眼她手上的杯子,見姜吟沒在客廳, 問起周姨:“吟吟呢?”
周姨道:“太太吃過飯在客廳坐了會兒, 剛上樓,說有點累想先洗個澡休息。”
尹遂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洗了手走向餐廳。
樓上臥室,姜吟在大浴缸里搞得滿是泡沫, 然后舒舒服服地躺進去。
雪白的泡沫將她周身遮的嚴嚴實實,她仰著天鵝頸,臉頰被熱氣蒸騰得泛起暈紅, 燈光下更顯嬌媚。
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從浴室里出來,她裹著浴巾打開浴室的門,尹遂沒在, 她又進衣帽間里挑睡衣。
打開睡衣柜左挑右選,眼珠滾動著,她選了條紅色的真絲吊帶裙。
她膚色白,身材又好,穿這個顏色一般都比較顯身段。
衣領(lǐng)比較大,v字型的,露出一半的事業(yè)線,往下腰肢細得不堪一握,裙擺很短,剛剛包裹住臀部,露出來的兩條腿勻稱長直,白得發(fā)光。
姜吟站在鏡子前滿意地欣賞著,驕傲地挺胸,得意洋洋自夸:“吟吟小仙女,你怎么這么好看?”
下一瞬,衣帽間的門被人打開。
姜吟順勢看過去,尹遂解著襯衣扣子從外面進來,四目相對間,皆是一愣。
尹遂那雙深邃的眸子從她略顯驚詫的臉上移開,落在她身上時,眸光逐漸變得熾熱。
姜吟慌了一下,下意識用手護胸:“你怎么不敲門呀!”
尹遂被他的動作逗笑,懶懶掀起眼皮,聲音散漫又撩人:“又不是沒看過,你捂什么?”
姜吟:“……”
身上掀起一股莫名的燥熱,尹遂襯衣紐扣又解了一顆,露出鋒利性感的喉結(jié),視線看過來時慢慢滑動兩下。
修長的腿邁過來,站在姜吟跟前,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把她捂著的兩只手輕而易舉地拿開。
由于身高的差距,目光掠過領(lǐng)口時他能看到的更多了。
雪色的肌膚上還殘留紅色的草莓印記,是他昨晚上留下的。
他微微傾身,低頭迎合著她的身高,貼近她耳畔吹了口熱氣,調(diào)情一般地逗她:“都親過了,怎么還不讓看?”
姜吟一張臉漲得通紅,后退兩步,抓起吊帶裙配套的外搭長衫,迅速裹在身上,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她用身子撞開旁邊的男人,迅速從衣帽間里沖出來。
跑去床上,拿被子裹住。
沒多久,尹遂拿著換洗的衣物從里面出來,朝她那邊瞥了眼,目光相遇后姜吟淡定移開,捧著手機玩起了斗地主,還故意把聲音開得極大:
“對j”
“對q”
“對2”
“炸彈!”
“要不起”
……
尹遂無聲地笑了下,徑直進浴室。
他澡洗的很快,出來時姜吟還在玩斗地主。
尹遂掀開被子坐在床頭,朝那邊看過去:“贏幾局了?”
姜吟頭也沒抬:“輸了十二萬歡樂豆。”
“……”
看這一局結(jié)束,尹遂把她手機放下:“那不玩兒了。”
他順手關(guān)掉屋里的燈,朝她壓過來。
姜吟前幾天因為生理期一直穿的睡衣睡褲,今晚上難得換上了裙子,原本以為尹遂能明白什么意思的,結(jié)果他的套路還跟之前的那些晚上一樣。
姜吟并不想再像之前那樣被他折磨,他倒是爽了,受罪的是她自己。
她張了張口,想跟他說自己生理期已經(jīng)過了,可突然就有點吐不出口。
總覺得自己若是這么說,會被尹遂理解為,她一直期待著和他發(fā)生那種關(guān)系。
雖然她確實是這么期待的,但還是要在尹遂那里留點矜持的形象比較好,不能老讓她主動不是?
肩頭的吊帶被他用牙齒叼著扯下來,往下退至腰腹后便停止了,細密而急切的吻接踵而至,只在有限的區(qū)域內(nèi)為所欲為。
姜吟心里微微不滿,又不好說的太直白,猶豫著她推了推他:“我今晚上不想這樣了。”
尹遂停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問道:“怎么了?”
“就是不想了。”她咬了下唇瓣,須臾又小聲補充,“不太舒服。”
尹遂凝視她片刻,眼底的深沉與洶涌強自掩去。
翻身躺下來,幫她把衣服重新穿上:“是不是今天工作比較累,那早點休息。”
他長臂一伸,自然地將她攬進懷里。
他這么容易就放棄掉,姜吟心里莫名有點憋悶,張了張口,委婉地提一句:“我好幾天沒在浴缸里泡過澡了,今晚上一泡,還挺解乏的,比淋浴下面洗得舒服。”
尹遂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輕輕接話:“怪不得今晚上這么香。”
“……”
他這什么關(guān)注點?
她都能在浴缸里泡澡了誒,這暗示的不夠明顯?
她就不明白了,她今天還換了裙子,下面也沒墊東西,她簡直都是明示了好不?!
木頭!
姜吟越想越生氣,沉著臉把人推開:“我睡覺了,你別抱我!”
她脾氣來得莫名其妙,尹遂詫異了一下,手肘撐著床板半支起身子看過來:“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困了。”
“……”
——
第二天姜吟話也不多,態(tài)度淡淡的。
尹遂說送她上班姜吟沒讓,到了公司依舊悶悶不樂。
這個點公司還沒多少人,楊舒來得早,看到她的樣子覺得稀罕:“昨晚上歡歡喜喜的回家,今天黑著臉來上班,這反差有點大呀,誰能有這本事,讓姜攝影師的心情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姜吟不滿地趴在桌上:“我覺得你在嘲笑我。”
楊舒笑著拉過椅子往她跟前湊了湊:“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想嘲笑也笑不來呀,你快給我講講,好讓我笑大聲點。”
姜吟無語地坐正了,手臂搭在她肩頭,眼眸微微瞇起,“嫂子,我怎么覺得你現(xiàn)在說話語氣,有點像被我哥傳染了呢。”
“有嗎?”
“非常有!”
“那可能是近朱者赤。”
“……”
楊舒笑了笑沒再逗她:“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
姜吟猶豫著,湊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楊舒聽完都愣了:“你倆怎么還沒成事?”
姜吟無奈地嘆氣:“別提了,本來是要成了的,結(jié)果被大姨媽給擋了,可現(xiàn)在大姨媽走了,他又是個木頭,我快氣死了!”
姜吟又把昨晚上的事給她講一遍,尋找認同感,“你說說,我這暗示的不叫明顯嗎?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楊舒想了想,猜測道:“可能你老公真的太純情了,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你的暗示他不懂。”
“就算他沒談過戀愛,例假期間不能在浴缸里泡澡是常識吧,我昨晚都說我泡澡了誒!”
“這種常識,他是男人不一定懂。”
姜吟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忽而看向楊舒:“你說他會不會根本不喜歡我?”
楊舒:“?”
姜吟想了想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跟他告白之前,他親口對我說過自己有過一個暗戀對象,那女孩挺奇葩的,說被人追沒有征服感,所以他一直不敢追。”
楊舒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點印象,不過既然說是暗戀,那就是他一廂情愿。現(xiàn)在你們倆感情那么好,也許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呢?”
“那可不一定。”姜吟越想越覺得有什么梗在了心上,怪難受的,“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尹遂這種比較純情的類型,那個不敢追的暗戀估計會是他初戀吧?初戀難忘,你說他會不會在為他的初戀守身如玉,所以才裝作不懂我的暗示,不愿意跟我發(fā)展到最后那一步?”
“……你腦補的有點多了吧?我覺得不至于。”
至不至于的,姜吟現(xiàn)在還真有點說不準(zhǔn)。
不過想到尹遂有可能還喜歡別人,她很不舒服。
“你說那女孩到底是誰啊,到現(xiàn)在連個面都沒露過,我想跟她pk都沒機會。”姜吟說著嘖嘖搖頭,“而且她的言論也好奇怪,居然覺得被人追沒有征服感,她那么能耐,怎么不去征服全世界?”
楊舒:“……”
“姜姜。”楊舒認真響了一下,忽而道,“我總覺得那女孩說的話,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姜吟神情稍愣,看過去:“你也覺得耳熟?實話跟你說,我也耳熟,可就是不記得誰說過了。”
她琢磨著,猜到一種可能,當(dāng)即驚了一下,“舒舒,你說尹遂暗戀的女孩,會不會我們倆認識?”
楊舒頓了會兒,搖頭:“不太清楚。”
因著這個話題,姜吟上午白天都沒精打采。
下午她和顏司嬈有個戶外的拍攝,姜拿起相機忙起工作,才終于將尹遂那張臉拋諸腦后。
下班后顏司嬈問她:“嫂子,你著急回家嗎?”
姜吟現(xiàn)在根本不想搭理那個男人,當(dāng)然不著急回去。
她看向顏司嬈:“怎么了?”
顏司嬈神神秘秘說:“我打聽到要跟我結(jié)婚的那個人,他自己創(chuàng)業(yè)開了家酒吧,你陪我過去看看,咱們暗地考察一下?”
姜吟還沒想好,直接被顏司嬈拉著上了車。
到達目的地姜吟才發(fā)現(xiàn),顏司嬈說的酒吧居然是挺有名氣的迷途酒吧。
她記得這家酒吧的老板是姜沛和尹遂的朋友,叫申子俞。
姜吟愣愣地指了指酒吧的招牌:“這酒吧的老板,就是你要聯(lián)姻的對象?”
“好像是的。”顏司嬈從包里取出一個筆記本,上面整整齊齊列著未婚夫待考核項目。
姜吟被她的行為逗樂了:“你準(zhǔn)備挺充分呀,考察表都擬好了?”
顏司嬈不好意思地拉著她往里進。
兩人在角落的卡座里坐下,顏司嬈四下找尋著什么。
待服務(wù)生上酒時,她拉著人問:“你們老板在哪兒?”
服務(wù)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連忙躬身道歉:“這位客人,我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盡管批評,我會改正的。”
顏司嬈連忙擺手:“不是,我就是好奇,問一下你們老板是哪位,聽說挺年輕有為的?”
服務(wù)生松上一口氣,指指前面跟調(diào)酒師說話的男人:“那個就是我們老板。”
姜吟和顏司嬈兩人順勢看過去,男人穿了件黑色及膝的呢絨外套,雙手朝在口袋里,散漫倚著吧臺跟調(diào)酒師說著些什么。
有女人端著酒杯過去跟他搭訕,他疏遠又客氣地應(yīng)對著。
姜吟認出那人,確實是申子俞。
怪不得上次跟尹遂說起顏司嬈聯(lián)姻的事,他挺平靜的,還說對方他認識。
顏司嬈認真朝那邊看著,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
姜吟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大概是尹遂回家后沒見她,發(fā)了消息過來:【今天加班了?我去接你。】
姜吟拍了張跟前那杯雞尾酒的照片,給他發(fā)過去。
歲歲小可愛:【怎么跑去喝酒了?】
吟吟小仙女:【看帥哥】
緊接著,那邊電話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姜吟切換至語音模式,放在耳畔。
尹遂沉沉的聲音傳來:“哪家酒吧?”
姜吟還在因為昨晚的事憋悶,故意道:“我不告訴你。”
那邊直接把電話掛斷。
“?”
怎么回事呀?
都不哄哄她的嗎?!
狗男人!
姜吟這下更生氣了,捧著桌上的酒仰頭喝盡,又點了一杯。
顏司嬈把玩著筆抬起頭:“嫂子,你怎么喝那么多?”
“口渴。”
“……”
顏司嬈貼心地把自己那杯也推過去,“那這個也給你好了,我一口沒喝過的。”
姜吟又喝了半杯,因為知道自己的酒量,這種場合她沒敢喝太多。
放下杯子琢磨著尹遂的態(tài)度,她越想越不高興,決定回家找尹遂算賬出氣。
她看向顏司嬈:“記得怎么樣了?”
申子俞此刻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何處,顏司嬈把本子闔上:“差不多了,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去個洗手間我們就走。”
洗手間就在不遠處,穿過僻靜的長廊,顏司嬈一邊往里面走著,一邊把自己的筆記本往包包里裝。
不料迎面走來個男人,她沒看路撞在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裝進包里的筆記本順勢掉在地上。
“抱歉。”男人說著,彎腰幫她撿起來。
顏司嬈剛剛把筆夾在了記錄的那一頁,此時恰好是打開的。
男人撿起來時看了眼上面的內(nèi)容,眉頭一點點擰緊。
《未婚夫考察報告》
身高:185+(8分)
身材:勻稱,偏瘦(8分)
五官:英俊(8分)
肌肉:沒脫衣服,待定。(0分)
膚色:白(10分)
牙齒:白(10分)
衣品:優(yōu)(10分)
人品:待定(0分)
智商:待定(0分)
……
這個筆記本是特別訂做的,每一頁的邊角都有卡通的少女圖案,旁邊用漂亮的藝術(shù)字寫著主人的姓名:顏司嬈。
申子俞眼眸瞇了瞇,在顏司嬈道著謝伸手過來接本子時,他抬手舉高了些。
顏司嬈詫異地抬頭,撞上那張帥氣的臉,居然是她剛才盯著考察了半天的未婚夫。
見他在看自己的考察記錄,她一張臉蹭地漲紅。
申子俞掀起眼皮看她兩眼,指著上面幾個待定打了0分的地方:“這些還沒答案的,需不需要我?guī)湍闾钌希俊?br/>
顏司嬈就沒這么丟人過,她迅速把自己的本子搶過來,衛(wèi)生間也不去了,轉(zhuǎn)身跑去找姜吟,拉著人就往外面走。
看她著急忙慌的,姜吟還挺詫異:“怎么了?”
從酒吧里出來,顏司嬈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才無比尷尬地道:“我記錄的東西不小心被他看到了。”
姜吟:“誰啊?”
顏司嬈:“就,那個便宜未婚夫本人。”
姜吟:“……”
要離開時,姜吟聽到好像有人叫了她一聲。
她循聲看過去,便見很久沒有見過的謝紹遠從酒吧里出來,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步子略有些踉蹌。
顏司嬈看見那人,小聲跟姜吟說:“我聽外婆說,謝紹遠跟尹映芙分手后,尹映芙天天在家里哭鬧摔東西,我舅舅不勝其煩,把人送出國了。至于謝紹遠,現(xiàn)在所有企業(yè)都不敢要他,好像混的也不好。”
話音剛落,謝紹遠朝這邊走過來。
看到姜吟他似乎很高興,下意識要拉她的手,姜吟驚得躲開了,皺眉:“你有事嗎?”
謝紹遠手懸在半空僵滯片刻,唇翕動著,低聲道:“姜吟,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姜吟不耐煩聽他說這些,冷冰冰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跟你也不熟。”
姜吟的話在謝紹遠心上狠狠扎了一下,他苦澀一笑,又覺得不相信:“怎么會呢,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了,就說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如果不是我后來混蛋,我們倆肯定——”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姜吟打斷他,心里那點對尹遂的火正沒點兒撒,此時全往他身上出,“我為什么跟你在一起你心里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假扮那個粉絲,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
“謝紹遠,咱們倆在一起一共吃了四頓飯,其中你請我兩次,我請你兩次,算是誰也不欠誰的。要說有多親密,我和你之間也從沒做過任何情侶之間做的事情。你居心不良欺騙我在先,我和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情侶關(guān)系,就更別談有感情了,你如今的下場倒是你咎由自取活該的。”
“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也不太樂意看到你,希望你以后能有點自知之明,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你若能做到的話,這將是你這輩子做的最討人喜歡的事!”
姜吟要離開時,被謝紹遠攔住去路:“我不相信你的話,你只是還在生我的氣對嗎?還有你嫁給尹遂,其實也只是為了氣我——”
話音未落,一個身彪體壯的保鏢突然走過來,用力給了謝紹遠一拳。
他沒防備,當(dāng)即趔趄著跌在地上,鼻血冒了出來。
姜吟有些訝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尹遂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
他神色凌厲,望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無比冷漠地開口:“你配嗎?”
申子俞走過來,對保鏢道:“這人喝醉了騷擾客人,把他拖走,以后這里百米之內(nèi)不準(zhǔn)他靠近。”
謝紹遠被帶走后,姜吟偏頭看向尹遂:“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尹遂說:“你不是發(fā)了照片嗎,那酒杯只有這里有。”
她還以為尹遂掛電話是不想理她,原來是親自過來接她了。
姜吟低下頭,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唇角:“哦。”
“回家吧。”尹遂牽起她的手。
兩人離開后,酒吧門口只剩下申子俞和顏司嬈。
顏司嬈別別扭扭轉(zhuǎn)身要走,男人懶懶:“用我送你嗎?”
顏司嬈一怔,晃晃手里的鑰匙:“我有車。”
“你想酒駕?”
“我今晚上沒喝酒。”
“那你來我酒吧干嘛的?”申子俞想了想,忽而有了答案,“想起來了,是偷看我的。”
“……”
——
姜吟坐在副駕上,因為剛剛謝紹遠的出現(xiàn)有點膈應(yīng),她將車窗降下去一點,外面的冷風(fēng)呼呼吹進來。
尹遂余光朝這邊看一眼,提醒她:“天冷了,當(dāng)心頭疼。”
姜吟今晚上還喝了酒,是稍微有點疼,她把窗子重新關(guān)上,揉著腦殼:“煩死了,陰魂不散的!”
尹遂琢磨著剛剛她和謝紹遠的談話,頓了會兒,試著問:“我剛剛聽到,你說他騙了你?”
說起這個姜吟就來氣了:“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有次被網(wǎng)曝,有個粉絲找到原圖幫我證明了清白。然后他就冒充那個粉絲的id給我送花,說這件事是他做的。你說這種行為,是不是騙我?”
停在紅燈路口,尹遂眼睫微顫,扭頭看過來:“你就因為這事跟他在一起的?”
姜吟被問的心虛,這件事確實是她沖動了。
她舔了下唇:“女人嘛,有時候容易感性,當(dāng)時被網(wǎng)曝我心里挺難受的,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那種事,就很無助,他突然站出來保護我,我就感動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感動錯人了,不是他幫了我。”
綠燈亮了,尹遂起步往前走,沉吟著什么沒有接腔。
隔了好一會兒,他問:“如果當(dāng)時那個真正的粉絲跟你表白,你會答應(yīng)嗎?”
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微微收緊。
姜吟酒勁兒上來,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這個問題,她睜開眼想了想:“如果當(dāng)時的話,會吧。但如果是現(xiàn)在,就不會了。”
“為什么?”
姜吟歪了歪頭:“現(xiàn)在我有你呀。”
尹遂側(cè)目,對上她絢爛的笑容。
姜吟打了個哈欠,喃喃道:“不過我估計也沒機會跟那個粉絲認識,他雖然很關(guān)注我,但還挺低調(diào)的,興許街上擦肩而過我也不知道。這種神秘又低調(diào)的人,當(dāng)時怎么會找我表白呢,這個假設(shè)根本就不成立。”
前方路段有點堵車,尹遂減了車速,望著前面紅色的車尾燈,沉默良久,才緩聲道:“其實,也不是低調(diào),更算不上神秘。”
只是不敢。
尹遂嘆了口氣,醞釀了一會兒,輕輕道:“姜吟,可能只有此刻,我才能坦然地去承認,曾經(jīng)那個只敢默默關(guān)注你的人,是我。”
旁邊一直無人回應(yīng),他抽空側(cè)目看了眼,不料她居然腦袋倒在車窗上睡著了。
他無聲地笑了下。
不過現(xiàn)在,好像這個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快到家時姜吟才漸漸蘇醒過來,揉揉太陽穴:“我怎么睡著了。”
車子駛進藺芳庭,在院子里停下后,尹遂看著她因為酒精而被染上暈紅的臉頰,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以后不準(zhǔn)自己跑去喝酒。”
姜吟只是略微犯困,其實也沒喝醉。
一到家她又想起昨晚上的事,不滿的情緒涌上來,自己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我回房睡覺了。”
她這兩天奇奇怪怪的,尹遂也想不通自己是哪兒招她了。
下了車進客廳,已經(jīng)不見了姜吟的蹤影。
周姨說:“太太說不吃晚飯,已經(jīng)上樓了。”
尹遂擰了下眉,走向電梯時,忽而想起什么,跟周姨道:“紅糖姜水煮好了嗎,我給她送上去。”
周姨詫異了一下,道:“太太昨天月事就沒了,先生不知道嗎?”
話剛說完,周姨覺得這話好像暴露了點夫妻間的什么事,忙道,“呀,鍋里還煲著湯呢,我去看看。”
尹遂獨自怔愣在原地,仔細回憶著她態(tài)度的變化,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抽了下。
怪不得小仙女昨晚上反常呢。
他哂笑一聲,走進電梯。
臥室里,姜吟趴在床上跟楊舒聊微信,又說起搞定尹遂的事。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姜吟直接對著手機發(fā)語音:“反正我今晚非要拿下他不可,實在不行,我待會兒就跟他說,你乖乖躺下,衣服脫了,本仙女要上你!”
話音剛落,臥室門被人推開,尹遂關(guān)門走過來。
姜吟打了個激靈,下意識想退出聊天界面,結(jié)果手滑點了那條語音,毫無征兆地外放了出來。
空蕩的臥室里,她剛剛發(fā)出的豪言壯語,在兩人耳畔再次響起。
音量,還挺大。
語音截止時,室內(nèi)的氣氛似乎更安靜了。
尹遂怔愣在原地,險些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那雙幽遠深沉的眸子鎖著她,像盯住獵物一般,里面波濤暗藏,散發(fā)出危險的信號。
隨著他一步步朝這邊靠近,在燈光作用下,有團暗影朝這邊攏過來。
姜吟感覺到莫名的恐慌,下意識抱著被子往里縮:“你,你想干嘛?”
尹遂雙手撐著床板俯身一點點靠近她,唇角散漫勾著:“剛剛說什么?想上我?”
姜吟下意識反駁:“你聽錯了,不是你。”
“嗯?”尹遂眉頭一挑,臉上更陰沉了,“你還想上別人?”
“……我沒有。”
“今晚給你想要的。”尹遂在邊上躺下,將她扯過來趴在自己身上,牽著她的手落在領(lǐng)口處,聲音散漫又低沉,“不過,你自己來脫。”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一口氣能寫到睡覺的,結(jié)果沒寫完,后面劇情我再斟酌下,晚點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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