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比賽還得繼續。</br> 雖然盲僧已經不太想繼續玩下去了,但他總不能掛機。</br> 不出意外的話,自家紅BUFF也沒了。</br> 單BUFF開的變成了他自己。</br> 可他也不敢賭,去打對面紅,萬一努努在他又是個死字。</br> 他為了安全,都沒有第一時間去打自己的藍BUFF,他怕努努不當人又跑到藍蹲他。</br> 根據他現在對夏天的了解,這個逼人很可能干出這種事來。</br> 他打了個反邏輯,去的是自家石頭人。</br> 剛剛輔助抽空去看了一眼,石頭人還在的,沒被努努刷掉。</br> 而且鴿子隊下路剛剛有一波反推線,AD知道努努在下半區,害怕他推球GANK,所以把自己的飾品眼插在了三角草。</br> 上面河道草盲僧之前插的飾品眼還沒消失,所以理論上紅區現在是絕對安全的。</br> 可惜,那只是理論上。</br> 當盲僧眼含熱淚打著石頭人,被石頭人頭頂的劇痛無比時,那個噩夢般的金色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br> 這次他甚至是從后面、藍色方家那個方向出來的。</br> “我去你媽的吧!”</br> 盲僧大罵一聲,毫無抵抗的被撞了起來。</br> 而且他注意到努努只有兩級。</br> 也就是說,努努在刷完他的紅buff后壓根就沒離開他的野區,就在某個草叢里一直貓到現在!</br> 就為了再蹲他一波!</br> 有什么毛病啊你這個人啊啊啊啊啊?????你不讓我刷野自己也不刷的嗎?</br> 鴿子隊下輔連忙想去救援,但此時他們被壓在塔下,塔前一大波兵。</br> 而且他們剛一動,對面的塔姆金克斯也立刻從三角草那里趕去支援了。</br> 他們根本不敢上。</br> 最后盲僧在三人集火之下死掉了,人頭是被努努一口啃下的。</br> 女坦和霞只能木然的站那里看著。</br> 看著盲僧慘死。</br> 而直播界面下面的選手攝像頭那里,剛好給到了兩個打野的對位鏡頭。</br> 夏末戴著口罩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鴿子隊的打野臉色扭曲,直接摘下了耳機。</br> 立馬有裁判過去提醒他把耳機戴上了,但他的表情依舊扭曲。</br> “痛苦面具哈哈哈哈哈哈”</br> “攔個男的折磨。”</br> “不是這也太搞了吧,這真的是能出現在全國賽上的鏡頭嗎?”</br> “一個三級一個還一級,不響丸辣!”</br> “哈哈哈哈我看懂剛剛鴿子隊打野摘下耳機時說得那句話的口型了,口吐芬芳哈哈哈?!?lt;/br> “不知道賽后有沒有麥克瘋,我真的很想聽。”</br> ……</br> 直播間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但卻是一片歡樂的海洋,沒有了之前的立場對立和陰陽怪氣。</br> 仿佛都被努努的快樂給感染了。</br> 連官方都解說都說了一句:“這就是快樂聯盟的魅力嗎?”</br> 夏末自己其實也沒繃住,在口罩底下偷偷咧嘴笑了一會。</br> 但這個時候就突出了口罩的好處,不管他怎么笑,鏡頭中依然是面無表情,還就那個裝酷。</br> 他也不是非要針對這個打野不可。</br> 主要是他預測到這是能最大化提升勝率的方法,而且選這種搞子英雄能避免其他隊伍看出微塵這邊的虛實,隱藏實力。</br> 所以,鴿子隊的同行打野,對不住啦!</br> 后面幾分鐘,野區變成了一場貓捉老鼠的大戲。</br> 貓自然是推著毛線球的努努,而鼠則是可憐的盲僧。</br> 這場比賽的錄像傳出去以后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組織出來譴責夏末虐待盲人。</br> 盲僧到二級學了金鐘罩以后加上Q其實就有了兩段位移了,沒有任何位移的努努并不好再擊殺他。</br> 但這不妨礙夏末在他打野打到一半時去搶他的野怪。</br> 或者當著他的面NTR他的野。</br> 在努努和藍區的野怪做著不可描述的運動的時候,盲僧只能在一旁走來走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卻不敢上去,像是漫畫里的弱雞苦主。</br> 他的隊友也愛莫能助。</br> 上下路都因為之前那兩波變成了劣勢,線一直被推,他們來幫忙就得虧線,到時候更打不了了。</br> 中路就更別提了,雖然夏末沒有幫到付雪梨,但付雪梨已經用純個人能力完成了一波六級前的單殺。</br> 刃牙的卡牌現在動都不敢動。</br> 所以盲僧只能孤苦無依的在野區經受努努的蹂躪,像一個野生的孤兒。</br> 彈幕都開始整起活兒了:</br>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br> “綠帽黨狂喜?!?lt;/br> “純愛戰神在此!牛頭人必死!”</br> “上啊盲僧!你特么倒是踹上去??!”</br> “他踹上去再送一個嗎?”</br> “野區徹底崩了。”</br> “難道夏天是隱藏努努絕活哥?”</br> “努努千場玩家在這,說實話我感覺這幾波都跟熟練度關系不大,是夏天對節奏和時機的把握太好了?!?lt;/br> “還有就是那種恐怖的預判,說實話要不是比賽我真覺得他開全圖透視了,高低得捶他一波,全景直播都不好使?!?lt;/br> 比賽的官方解說也笑道:“夏天的打野實力可見一斑,現在微塵戰隊四條路都是優勢,中期只要不犯很低級的失誤拿下這一把問題應該不大?!?lt;/br> 另一名解說卻道:“我認為鴿子隊還是有一些機會的,盲僧玩家我了解過,是一名熟練度很高的盲僧使用者,他現在雖然沒有發育,但盲僧在后期團戰其實只需要一腳神龍擺尾。</br> “以前在職業賽上前期被壓著打后期一腳定乾坤贖罪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br> “相比之下雪人這個英雄團戰就顯得有點笨了,有防備的情況下他的雪球和大招很難起到效果,所以現在還是來看雙方中期的團戰怎么組織吧?!?lt;/br> 這時,鴿子隊的中單刃牙正在塔下清線。</br> 他此時只有六成的血量和不到三成的藍量,是之前被付雪梨消耗了一套的結果。</br> 他現在很后悔選卡牌這英雄,純純的工具人,面對狐貍這種英雄毫無操作的空間。</br> 而且他感到對面那個那個女選手給他帶來的壓力甚至不比那次面對風神時小。</br> 這種感覺很荒謬。</br> 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選手,能和世界冠軍中單比?</br> 刃牙把這種感覺歸結為自己沒有選到絕活劫和最近狀態不好的緣故。</br> 剛剛對線時他又被狐貍耗殘,狐貍推了波線回家去了。</br> 而他耍了個小心眼,裝作回城其實在后面貓著,看狐貍回城了才走出來吃這波線。</br> 正在他認真的補塔刀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家輔助說了句:“對面塔姆不見了?!?lt;/br> 刃牙正想著自己在塔下一個輔助對自己做不了什么,就忽然看到旁邊一個塔姆露頭,而自己腳下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標記。</br> 那是塔姆W“深淵潛航”的印記。</br> 不是吧?刃牙有點迷糊,你一個輔助要越我的塔嗎?我還有秒表的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