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結束以后,第一個小局的結果就再也沒有了懸念。</br> 東煌本來是看到塞拉斯不在,想利用人數差和視野差打一個提速,沒想到最后卻是為自己的死亡提了個速。</br> 夏末是故意利用他們急于翻盤的心理來引誘他們打這一波的,他甚至在團前交代阿澤的澤麗也出了一塊秒表。</br> 正常的比賽中,哪有ADC十幾分鐘出秒表的?那玩意750大洋一塊,賊啦貴,ADC前期缺錢出三件套,是不會買這種一次性用品的,不如買個暴擊斗篷多加點輸出。</br> 實際上這是一個性價比的問題,暴擊斗篷多打出來的輸出是實打實的,秒表能不能起到效果不一定。</br> 但如果明確的告訴你出秒表能改變下一次團戰的勝負,你還會選擇去出暴擊斗篷嗎?</br> 只是沒人敢下這種斷言。</br> 青鋼影賭了一把出了秒表,結果變成了個等死金身,750=0。</br> 可夏末告訴阿澤這波做秒表的時候,阿澤毫不猶豫就買了,甚至沒問為什么。</br> 也正是這枚秒表保護了他不被集火秒掉,使得他有了后續收割的機會,那么這枚秒表就是無價的。</br> 這波團夏末拿到一個雙殺,裝備優勢更上一層樓,澤麗三殺,也就此起飛。</br> 再往后,就不需要什么奇詭的策略,也不需要再兵行險著,只需要穩穩當當的運營、拿資源,就足夠贏下這一局了。</br> 最后這個BO5的第一小局,僅僅只用時28分鐘就結束了。</br> 沒辦法,到這個時候,船長已經神裝了:明朗鞋、吸藍刀、暗爪、多米尼克領主的致意再加上無盡和復活甲。而東煌發育最好的ADC才剛三件,其他人最多只有兩件。</br> Yang更是慘中之慘,由于出了秒表拖經濟,他居然連第二件都還差個合成費出不起。</br> 這種情況下,夏末放一個連桶,只要炸到了兩個及以上的人,都能算做“地火”。</br> 畢竟一個桶都能秒人啦!</br> 拆家的時候,夏末連著幾個極限二連桶,把東煌守家的人炸了個遍,彈幕都在刷:</br> “地火批發”</br> ……</br> 比賽結束,雙方選手獲得15分鐘休息和重新調整戰術的時間。</br> 當爭鋒的眾人說說笑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才發現顧青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休息室里面,正坐在飲水機旁和小九聊著什么。</br> 大家都是一怔,然后看向夏末。</br> 夏末見狀走上前去問道:“顧哥,你怎么來了?”他現在是爭鋒第二大的股東,股份占有比例相較于顧青鋒本人也不差多少,所以在和顧青鋒對話的時候沒有其他人那樣的壓力。</br> 顧青鋒停止了和小九的聊天,看著夏末笑了笑。</br> “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親手掂一掂冠軍獎杯的分量?!?lt;/br> 他這句話說完,休息室陷入了短暫的安靜。</br> 所有人都回憶起了顧青鋒最初創建這個俱樂部的原因,爭鋒名字的由來,還有他當初所說的那一番話。</br> 夏末也笑了笑,“可是現在才打完第一小局,顧哥你就不怕我們后面輸了啊?!?lt;/br> “我相信你,不,應該說,我相信你們?!?lt;/br> 說完這句話以后,顧青鋒就安靜的坐在了旁邊,不去影響雪納瑞和他們進行戰術上的安排。</br> ……</br> 東煌的休息室里,東煌胖胖的主教練皺著眉頭,拿著自己的小本本左看右看,而東煌的隊員們圍坐在他旁邊,都有些沉默。</br> 他們雖然不至于承受不了一場失利,但這畢竟是春季總決賽的舞臺,一個春天的努力都要在這一場畫下句號,輸掉的感覺總是不好受的。</br> “Yang,你有什么想法沒有?”東煌的主教練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抬頭問選手本人的意見。</br> Yang有些無奈的苦笑起來:“上一把是我沒玩好,太輕敵了,不應該在前期有冒險的舉動的,我……”</br> “不不不不,”胖胖的教練打斷了他的話:“這不是批斗大會,也不是賽后復盤的環節,我并不是想讓你做什么檢討,你的能力我們大家都清楚,但畢竟……是面對的那位啊。我只是想知道接下來這一把你傾向于選什么英雄,還拿青鋼影嗎?”</br> 他雖然這么說了,但Yang的笑容卻變得更苦澀了一些。</br> 每一名頂尖的職業選手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在拿出自己最擅長的英雄的時候,一定是有著“天王老子來了我都敢碰一碰”的信心。</br> 所以他絕對不會想要聽到:“但畢竟你面對的是……”這樣的話。</br> 可是Yang清楚教練說的是事實,而且這一把,他真的有些不敢再拿青鋼影了。</br> 上把已經輸的這么慘了,如果這把他還要頭鐵硬拿青鋼影,再輸掉的話,鍋就全部在他一個人身上,到時候要面對的輿論壓力絕對是巨大的。</br> 而他本人也不想成為將隊伍拖向失敗深淵的那個人。</br> “這把給我拿個偏打團的英雄吧,我在線上穩著打?!盰ang斟酌了一番說道。</br> “好,那我們這把就用我之前說過的第二套體系,不管這把你面對的是誰,不要有太大的壓力?!?lt;/br> 東煌的眾人開始討論起了具體的戰術細節,你一言我一語。</br> 但是就在休息室的氣氛漸漸熱烈起來的時候,在旁邊的飲水機那里,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一個留著男士中長發,臉上看起來有些滄桑的男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旁邊,然后從兜里拿出了一盒柔和七星香煙,抽出一支來點上。</br> 他噴出一口淡淡的煙霧,看著房間中央的那群人。</br> 可他才抽了一口,旁邊就有一名俱樂部的隨行人員走了上來:“澈白,說了休息室不允許抽煙的,你怎么又抽上了?!?lt;/br> “哦哦,對不起?!泵麨槌喊椎哪腥诉B忙將煙熄滅,臉上掛滿了歉意:“瞧我這記性,老是忘,抱歉抱歉?!?lt;/br> “算了?!蹦侨藫u了搖頭,“你想抽就抽吧,反正今天也是最后一場了。”</br> “最后……一場了么。”男人一怔,“這么快就……最后一場了啊?!?lt;/br>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說不出是什么表情。</br> 只是他的眼睛里,好像寫滿了過去的光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