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繓|子來了?要拉我進嘉年華表演賽?”</br> 夏末其實已經(jīng)看見彈幕說的剛剛排到東子和寧寧了,不過沒想到東子會拉自己入伙,畢竟自己和東子沒什么交情。</br> 但是有嘉年華這樣的曝光機會夏末肯定是不會放過的。他現(xiàn)在要抓緊一切可供向上攀爬的機會,因為他的敵人太過耀眼了。</br> 嘉年華的這個活動夏末也知道,但是他沒找到機會參加。主要是因為他是在幾個月內(nèi)突然起勢的,沒有公會不混圈子,所以沒人拉他一塊?,F(xiàn)在東子既然都來直播間請他了,他自然也是從善如流了。</br> “感謝東哥的三枚大火箭,感謝東哥邀請我入隊。當(dāng)初我還是小主播的時候多虧東哥提攜,現(xiàn)在東哥有請我當(dāng)然不能說個不字,剩下的火箭就不用送了哈。直接拉我吧?!?lt;/br> 夏末說完,就跑到東子的直播間回禮了三枚火箭,還額外贈送一個魚丸換的大丸星。這都是人情世故。</br> 很快游戲中就發(fā)來了一條好友請求,正是上把游戲的冰鳥。夏末進去后剛好湊滿五人,東子在聊天中說道:“進YY頻道*******。密碼我私信發(fā)你?!?lt;/br> 夏末也沒多想,隨意的點開YY進了那個頻道,里面已經(jīng)有四個人了。夏末也不扭捏,直接開口道:“大家好哈。我是新晉主播夏天,東子拉我進來的,說咱們隊福利好妹子多。不知道另外幾位怎么稱呼?”</br> “我呢姓袁,認識人都喊我一聲袁公子。你看著叫吧?!痹雍吆咭宦?,不滿的情緒溢于言表,顯然還在為剛剛被秀的事情耿耿于懷。</br> “我是寧寧。”寧寧的表達更是簡潔,多一個字都不愿意說。</br> 夏末剛來,自是不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開玩笑的對寧寧道:“哎呦,寧寧大小姐,上次雙排不是還喊人家夏天哥哥來著。怎么現(xiàn)在這么生分了,難道還因為那次的事生氣呢?我去你直播間送超火賠禮消消氣好不好?”</br> “你別亂講!”寧寧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誰那樣喊你了,你記錯了!”</br> 夏末撓撓頭,不知道她為啥反應(yīng)這么大,只好轉(zhuǎn)向最后一個沒開口的人道:“還有一位是誰呢?東子說隊里妹子多,最后一位應(yīng)該也是位美女吧?”</br>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你好呀,我叫秋天。是名小主播,你應(yīng)該不認識我。不過我經(jīng)常在主播真會玩的視頻里面看到你呢?!?lt;/br> 聽到這個聲音,夏末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整個人一下子頓住了。他似乎能聽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聲音。</br> 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到妹妹。</br> 從前落魄時的他雖然一直在關(guān)注著妹妹,但他并不想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br> 后來他利用既視感做直播火了起來,但仍舊不想讓秋涼知道他的身份,甚至為此戴帽子口罩用變聲器直播。因為在大眾認知里她的標簽還是“風(fēng)神的妹妹”,而現(xiàn)在的自己和風(fēng)神比還差得遠。所以他賺到錢以后連去妹妹的直播間送禮物都是用的小號,還不敢一次送太多,怕引起注意。</br> 至于什么時候和她相見,夏末腦海里的畫面是在他功成名就之時,再堂堂正正走到她面前,又或者是留給她一個背影。</br> 但是他沒想到會在今天突兀的和妹妹相見,好在自己全副武裝還用了變聲器,她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是誰。</br> 見夏末忽然沉默了半晌,東子有些奇怪的問道,“咋了夏天?麥關(guān)了嗎?”而這時秋涼在直播間里瞇起了雙眼。</br> “哈哈,我是覺得有點巧,我叫夏天這姑娘叫秋天,跟情侶名似的?!毕哪┣榧敝滦哪铍娹D(zhuǎn),編了這么個借口。</br> 以他對秋涼的了解,這妮子敏感的很,要是借口不好很可能會被懷疑的。所以干脆自己主動挑明ID上的巧合,就說法算會引起她的反感也在所不惜了。</br> 果然,秋涼聽到這個說法打消了心中的那一絲懷疑。</br> 本來她在聽到夏末的ID時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那個跟隨父親生活的親哥哥,但是夏末一開口就被她否定了。因為這個夏天的聲音和她哥哥一點也不像,而且聲音很滄桑,聽上去像三四十歲的中年人。</br> 不過解除懷疑秋涼還是皺了皺小鼻子:這個人怎么上來就說這種套近乎的話,有點討嫌的樣子。難不成是第二個袁公子?</br> 于是語音中第二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一時間沒一個人說話。</br> 彈幕:</br> “哈哈哈,交際學(xué)反面教材?!?lt;/br> “夏天是真虎啊,上來給三個人全得罪了?!?lt;/br> “不會說話就憋說。”</br> “東子一臉懵,估計后悔了。”</br> 東子也察覺到了語音中彌漫的尷尬氛圍,連忙出來道:</br> “好了,大家都互相認識完了就算隊友了哈,現(xiàn)在湊夠五個人可以開始訓(xùn)練賽了,還是剛剛那個宗旨,就是要在比賽中不漏痕跡的演隊友,演的越天衣無縫越好。打完以后由觀眾投票評出一個最佳臥底。開始排隊!走你!”</br> 在排隊期間,袁公子又開始了對秋涼的持續(xù)騷擾,而寧寧則繼續(xù)自己的舔狗大業(yè),東子夾在中間瑟瑟發(fā)抖。</br> 夏末在旁邊聽了半天終于聽出了點味兒來,理清楚了這幾個人的關(guān)系。并且心中已經(jīng)給這個袁公子畫了個大大的叉——輕?。∧w淺!自以為是的傻叉一個!就這樣還想泡我妹妹?</br> 進入游戲,東子忽然一拍腦袋:“哎呀,忘了提前分配位置了,夏末你還是打野是吧?”</br> “其實我打野打的有點累了,想躺一躺?!毕哪┑溃骸耙贿@樣吧,我去打輔助,輔助秋天。寧寧去打野怎么樣?”</br> “好啊好啊。那就這么定了。”寧寧大喜,她打野的話就可以住在上路,不就能舔得更舒服了么?</br> 夏末倒不是真的累了,此計主要是為了讓寧寧上去拖住袁二傻子,而自己則貼身保護妹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格擋他的騷擾。</br> 不過秋涼可不知道哥哥的一片愛護之心,反而悄咪咪地撅了撅嘴:跟我換位置怎么不問我的意見?這人真討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