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娘娘喜歡送人花瓶, 若非都是皇上賞的官窯燒制的上等琺瑯粉彩大花瓶,很是珍貴,否則以柏常在性子, 還得琢磨兩天呢。
新人之間的小摩擦眾人看個樂子,也沒人太過在意。就像連青玉都看出了柏常在的小心思, 但富察皇后依舊之按照明面上倆人的爭吵,禁足罰抄宮規了鈕祜祿貴人, 絲毫沒有敲打柏常在的意思。
這些年乾隆寵愛的新人不知道有多少,像嘉嬪, 一度恩寵能與高貴妃比肩, 可犯了大錯后那般求見皇上, 皇上連面都沒露。就是現在還能留著一條小命, 也還是富察皇后求的情。
乾隆看似多情, 可也絕情的很。柏常在現在得寵, 做的最好不過是下一個嘉嬪, 只是希望她不要落得和嘉嬪一個下場的好。
皇上長的俊美, 又掌天下大權,這樣的男子怕是很少人能保持冷靜。尤其他還大方, 這一點連陳若雪都是承認的。
如今宮里這些新人之間相互勾心斗角,等三年后新一屆大選開始, 還不知是何模樣呢。
看的透徹的陳若雪如今正忙著數草珠子呢。她一直想要一副珠簾, 考慮實際情況主要是自己的荷包后決定放棄。可小鹿子卻記住了,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小時候在宮外見到的草主子, 圓溜溜的有白色的黑色的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看著卻很漂亮。
不過他沒先和陳若雪說,而是托能夠出宮的相熟小太監,去宮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說的那種草珠子。
這就找到了, 還帶回了足足兩大包草珠子。
小鹿子拿到了兩袋子草珠子打開一看,是自己要的那種,連忙拿著找陳若雪邀功來了。
“小鹿子你行啊!”茴香看著滿臉笑容的小鹿子,難得夸了一句。
“奴才討主子歡心,當不得茴香姐姐夸。”小鹿子嘿嘿一笑,故意說道。
茴香心里好笑,面上卻斜了小鹿子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
陳若雪在桌上轱轆草珠子玩兒,聞言笑道:“謝謝小鹿子了!”
沒想到主子會謝他,臉皮一貫不薄的小鹿子難得臉紅了一下,連忙擺擺手:“主子您別客氣……”
“行我不客氣,給小鹿子記一大功!”陳若雪笑笑說道。
“主子這東西倒是比珍珠好串多了,就是樣子有些……”
桌上的草珠子多以白色或灰白色為主,雖然模樣挺圓溜的但實在不是很好看,串成珠簾倒是不難,只是回頭掛在屋里,也不搭呀。
陳若雪笑笑:“不好看?簡單啊,染上些好看的顏色便是,荷香上次染毛線不是剩下了不少茜草等染料嗎,還在嗎?”
不等荷香回話,茴香先點點頭:“在的,奴婢前兩天收拾庫房還看到了呢。”
將上次剩下的天然染料找出來,之前染毛線時荷香她們都有了經驗,給草珠子染色倒也不難。紅色是最容易上色的了,也是最易得的染料。
“主子這串主子的絲線不如用蠶絲,蠶絲線結實。”荷香說道。
“再在蠶絲線里編進去一根金絲或是銀絲,定是極好看的!”茴香接著道。
小鹿子一邊攪著煮顏料的鍋一邊在心里念叨著,我滴個乖乖兒這么一弄,隨處可見的草珠子可是直接上天了!
陳若雪點點頭:“和敬之前拿過來的那盒子珍珠,送到內務府讓他們給打上孔,串在珠簾的最下面,加上一層白色的珍珠更是好看。”
“小鹿子一會兒你把曬干的草珠子裝回去,那些銀子到內務府找個不忙的匠人,按照要求把珠簾給我串出來。”
“是!”
小鹿子連忙應下。
便絲線給珍珠打孔都不是荷香她們能做的,再說有銀子了串珠子這么費事兒的活兒,陳若雪再無聊也是不愿意干的。倒是這宮里還有一種懲罰犯錯嬪妃的招數,撿豆子。紅豆綠豆摻在一起,撿一個豆子念一句宮規,什么時候把紅豆綠豆都分出來了,什么時候停下。
不打你也不罵你,就是熬著你。能想出這等懲罰手段的人也是個狠人。
……
珠簾的事告一段落,陳若雪倒是喜歡上了手工,明明她自己懶得很,連串珠子都不愿意做,倒是吵吵起來要親手扎個風箏來了。
永和宮里陳若雪便是最大,她要做什么也沒人出來說個不字。她說要扎風箏,轉頭小鹿子便將扎風箏用的宣紙漿糊和竹條給備齊全了。
小鹿子也就是跟著陳若雪,想些玩玩樂樂的事情。若是放到其他地方,準兒又是位禍國殃民的大太監,真是主子殺人他埋尸,主子放火他澆油,他口中就從沒一個不字。
陳若雪也終于體會到了史書上昏君對身邊大太監的曖昧態度,人人都知道的奸佞小人,皇上自己能不知道嗎?只是這么聽話又懂情趣還一心忠心為主的人,誰舍得殺啊。
收回飄散的思緒,陳若雪開始琢磨起了風箏要怎么扎。
說來她也是扎過風箏的,上輩子念小學的時候她們語文老師是個很文藝的美女,每年春天都會挪出兩堂課的時間,帶著她們放風箏。
陳若雪用紙殼扎過風箏,只是沒能飛起來。
“主子咱們扎個蝴蝶吧?”
“蜻蜓風箏也好看?”
荷香茴香說道,都是年輕的姑娘誰不喜歡放風箏呢。
陳若雪摸著光潔的下巴搖搖頭:“不要,太俗,我的風箏必然是獨一無二的。”
“那主子想扎個什么樣的風箏?獨一無二的……”荷香幫忙想了起來。
陳若雪看了一眼地上睡得像條死狗一般的黑葡萄,抬手一指:“就它了!”
正好用墨汁涂色就成,不浪費。
陳若雪負責畫風箏樣式,風箏的骨架是小鹿子扎的,若非萬能的小鹿子來做,讓陳若雪親手扎,這風箏怕是得明年才能飛起來。
陳若雪在宣紙上畫出黑葡萄的狗樣兒,茴香她們那剪子順著畫線剪下來,多剪兩層用漿糊糊上,陳若雪才去上色兒 。黑葡萄有著一身純黑色的毛發,除了脖子下面一小撮白毛,身上沒有一絲雜色。眼珠子都是黑色的,有時候它不吐舌頭,陳若雪都分不清那邊是它的臉那邊是后腦勺。
風箏是用漿糊粘的,如今天又熱下午的時候就干透了。陳若雪又等了一會兒,等天上的太陽不那么毒辣了,才出去放風箏。
永和宮前面的大院子也不下,還有宮門外的長長甬路呢,左右放風箏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山頭能放,在家也能放。
其實就是陳若雪嫌麻煩懶得去御花園,這幾日乾隆都沒怎么臨幸后宮。像高貴妃這樣膽子大的乾隆不來后宮她便去乾清宮借著請安的名頭膩歪,純妃也能借著三阿哥想皇阿瑪了,去給乾隆請安。倒是新人即沒膽子也沒孩子,只能去御花園碰碰運氣,萬一趕上乾隆到御花園溜達,打扮的美美的送送秋波,不就成了吧。
陳若雪也懶得去打攪人家上進,所幸便不去御花園搶場子了。
讓風箏起飛是個體力活兒,小鹿子讓仁不讓的負責了這件事。
“小鹿子再快點!快點!”
“沒吃飽飯啊,快跑!馬上就要飛起來了!”
“茴香姐姐奴才又不是黑葡萄,跑不動了!.”
面對茴香的鞭策,小鹿子一邊跑一邊回頭說道。
“別廢話,快點……主子飛了,飛起來了!”茴香驚喜的說道。
小鹿子一聽也不跟茴香斗嘴了,連忙加快速度直把風箏送上了天,才將風箏線給了陳若雪。
“去喝口水去!”陳若雪見他滿頭大汗說道。
“謝主子!”小鹿子連忙開口笑道。
這天風不大,并不適合放風箏。到不曾想還真放起來了 。
……
永和宮的天空上飄著一條黑漆漆的狗,也就只有陳若雪覺得可愛了。
乾隆難得得閑,來御花園走走,不想被纏著還特意讓李玉過來清了場。
剛想欣賞欣賞他家御花園花花草草之美,一抬頭。
“那是個什么東西?”乾隆指著遠處的天上說道。
李玉連忙抬頭看了過去:“……回皇上好像是個風箏……”
黑黢黢烏麻麻的也難為李玉能認出來了。
“去看看是那個宮放的。”
乾隆面上不表,心中卻嗤笑,又是那個宮在爭寵吸引他的目光!只是腦子不太好使!
李玉連忙派人去看看,那方向室西六宮,倒也不難查到是那個宮放的。
一會兒的功夫,李玉回稟道:“回皇上,是永和宮婉嬪娘娘在放風箏。”
“咳咳……”
乾隆正在喝茶,險些嗆到。
“一天天竟會作怪,走過去看看!”
若是旁人,乾隆必定以為是在爭寵。可輪到陳若雪,乾隆難免就拿不準兒了。
畢竟是塊朽木,能看得懂她?
必然也是塊朽木!
乾隆會承認自己是塊朽木嗎?自然是不能的。
過去的路上乾隆還在想呢婉嬪畢竟救了永璉,也是立過大功的。許久沒有伴駕,倒是一直安靜沒有生事,是個聽話懂事的。
乾隆內心里是個很自戀的人,就像他絕對不會認為后宮里有女人不喜歡他。借故爭寵只要不過分,他也不生氣,只當作情趣兒。可若等到像陳若雪這般老老實實的人,他便又覺得是人家性子老實,默默想念他等待他的垂憐。
陳若雪:“……”
……
乾隆出行,有靜鞭聲。陳若雪聽到后倒也沒有在意,應該不是來她宮里的。
不想,果然人不能亂立“弗萊格”。
“嬪位給皇上請安。”陳若雪揚起標準假笑,請安道。
“起來吧,朕大老遠看著天上飄著一塊黑漆漆的東西,過來看看。”乾隆踏進永和宮,跟進自己家似的。
別說這整個紫禁城,現在還真是他的家。
“那是嬪妾扎的風箏。”
陳若雪有些不樂意聽了,什么黑漆漆的東西,她的畫技如今可進步了不少。不說栩栩如生,也當的上一句形似神似形神兼備!
“你倒是悠閑!”乾隆斜眼看過來。
陳若雪連忙笑了笑:“嬪妾……嬪妾……嬪妾……”
時間長沒見到乾隆,她還真忘了怎么跟他說話了。
“行了,給朕上茶。”
乾隆自己轉身走了進去,主子不是個聰明的,伺候的奴才也不機靈。
陳若雪揮揮手,將風箏交給小鹿子:“收起來。”
自己跟著進去,好歹要做到愛崗敬業,干一行愛一行。別說乾隆今天穿這身墨綠色的袍子,長身玉立的還挺帥!
“皇上喝茶。”
陳若雪接過荷香泡好的茶遞給乾隆。
乾隆接過茶水,看起了四周。自從永和宮修葺好后他還沒過來過呢。如今瞧著,婉嬪人不聰慧審美還算不錯,屋里處處精致,紗幔簾帳許是因為夏天,都換成了翠綠的薄紗細絹看著然后人很舒服。
仔細嗅嗅,屋里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道。
“你吃桃子了?”乾隆問道。
陳若雪一愣:“啊?沒有啊……”
隨即反應過來乾隆問的是什么:“是去年腌的桃肉,御膳房送了一些新鮮的酸□□過來,嬪妾讓人切了些腌好的桃肉配著酸奶。”
“皇上可要嘗一嘗?”
陳若雪又不是真是個傻子,她只是沒有那耐心伺候乾隆罷了,裝裝傻減少大部分麻煩,被乾隆罵兩句又不吃虧。
乾隆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心里倒是想起和敬前兩天好像提過酸□□。
陳若雪對著荷香點點頭,讓她去準備。這酸奶可不是陳若雪弄出來的,宮里自來就有。因著這些年后宮中蒙古出身的嬪妃少了,會做蒙古風味的廚子出不了頭,大家才不弄這些東西的呢。
乾隆本來沒想吃,但見酸奶端過來時,用的透明白玉碗盛的酸奶,里面的酸奶白/嫩/嫩的,上面澆著切好的糖腌桃子碎,上面還有一對小薄荷葉嫩芽。
清清爽爽的配色讓人看著便舒服。
乾隆便接了過來,滿人習慣喝奶,酸奶倒是頗為符合乾隆的口味兒。
一碗酸奶都讓他喝了,喝完之后還要留下梳洗梳洗,怕是還要留下來用晚膳。
得知永和宮沒有皇上的衣物,李玉連忙讓人回乾清宮去拿。除了上朝的龍袍不能放在宮妃寢宮外,皇上平日里的衣裳從鞋襪到頭繩珠子,各宮里都有準備。不想永和宮竟然沒有!
陳若雪也委屈,她哪里知道別人都偷偷摸摸準備這些啊。再說了乾隆是什么尺寸,她也不知道啊。
乾隆待舒服了便不想走了,換了身輕松的衣服霸占了陳若雪的小書房。
陳若雪的小書房自然沒有乾清宮的御案華麗,但勝在精巧舒服。八寶閣上面除了書和擺件,還有不少手工的東西,如陳若雪在園子里撿的樹根,回來刷洗干凈自己上了色,還有紅楓干蝴蝶標本有的放進玻璃罐子里,有的夾在書里。屋里放了不少綠植,還種了兩盆薄荷。處處都透著舒服兩個字。
“你在看《左傳》?”
乾隆坐下看著桌子上扣著一本左傳問道。
見陳若雪點頭,乾隆好為人師慣了,心里不禁有些癢癢,開始校考起了陳若雪 。
巧不巧考的那篇文章正好是陳若雪最熟悉的《燭之武退秦師》,這可是高中必背古詩文啊。
難得驚訝了乾隆。
“還不錯,永璉七歲便可熟讀左傳,你如今這個年紀背下來一篇倒也不錯。”乾隆點點頭。
如果乾隆不是皇上,一定會因為說話被人打死的。陳若雪肯定的想到。
“二阿哥隨皇后娘娘,聰慧的很。”陳若雪當作沒聽到乾隆的后半句,笑著說道。
不想乾隆不樂意了:“永璉性子效朕。”
倆人也沒什么話說,乾隆自己拿起了一本書默默看了起來。陳若雪見此也拿了一本書到一旁的軟榻上,看書。
乾隆除了與富察皇后能閑話家常,與高貴妃在一起時是高貴妃嘴巴不停,乾隆不時應和兩聲。在旁的地方,高冷得很 。
不過在旁的地方,乾隆高冷別人卻不高冷,總有那么多話有的聊。可惜陳若雪完全想不到和乾隆能聊什么,見他安靜的看書自己便也看了起來。
見小書房里沒了聲音,李玉荷香各站在一頭安靜的伺候著。
過了一會兒,時辰不早了。李玉瞧了瞧,他還真有些杵看不懂的婉嬪娘娘。
“該用晚膳了。”
所以他不去屋里提醒,反而去對荷香說。
荷香沒意識到李玉的小心思,主子每一天沒一頓都要吃不同的好吃的。要到用晚膳的時辰了,是的去問問。
“主子。”
荷香小聲進去,對著乾隆安靜的行了一禮出聲道。
“怎么了?”陳若雪抬起頭問道。
“該用晚膳了,主子想吃什么?”荷香問道。
“都這個時辰了!”陳若雪有些驚訝。
“皇上該用晚膳了,您可要在嬪妾宮里用膳?”陳若雪轉頭看著乾隆問道。
乾隆頭都沒抬的嗯了一聲。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高冷個什么勁兒啊。
陳若雪心里吐槽面上可不敢說出口,不過乾隆既然不說要吃什么,那她便按自己想吃的來吧。左右她是塊朽木,不懂皇上內心喜好。
“今個兒吃炒菜吧,前些日子的鹵藕片來一盤,辣炒雞丁,糖醋鯉魚,炸珍珠蝦球,再來個魚丸濃湯……還要個口蘑燉雞,讓小鹿子特意吩咐一句雞要上了年紀的老母雞。蜂蜜鵪鶉……再來個豆腐鍋子……”
陳若雪算了算八個菜怎么也夠了吧,話說乾清宮晚膳幾個菜來著。
陳若雪也是在想不到還想吃什么了,點點頭:“便這樣吧。”
乾隆本來在看書,可聽著聽著書上的文字便看不進去了,忍不住聽了起來。
“你每日都這么吃?”
沒忍住乾隆問道。
“回皇上的話,嬪妾平日里吃的不多。”
陳若雪一愣,難不成嫌棄她吃的太多?沒有啊,她雖然出的不少,但點的確實不多,今天是顧忌著乾隆才要了八個菜,平日里她自己四五個菜都打發了。
乾隆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回頭他的和皇后說說,讓她看顧著點和敬,別在和婉嬪只學會了吃!
吐槽的時候乾隆沒留情,等到吃飯的時候乾隆可沒客氣。不是陳若雪點的膳就有多好吃,都一樣是御膳房的大廚做出來的菜,能有多大差別。只是陳若雪點的這幾道菜都是適合夏天下飯的菜,酸甜口的辣口的,要比滿桌燉菜鍋子適口的多。
便是頓頓鮑魚燕窩都不換的。
吃飽米飯,再喝一碗老母雞湯,得勁兒!
乾隆吃的多,陳若雪也不遑多讓,甚至隱隱還比乾隆多那么一點點。乾隆吃飯時沒注意到,倒是一旁伺候的李玉,不想注意也不得不被婉嬪娘娘那看似優雅,實則速度不慢的吃飯模樣吸引目光。
吃飽喝足了,不想動彈的乾隆突然決定留宿。
留便留吧,陳若雪也不敢攆人。更何況都說飽暖思□□,燭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麗……嘿嘿嘿~
乾隆要留宿倒是樂壞了茴香。要她說即便主子有了救二阿哥的大功勞,也不能離皇上太遠了,這宮里還是恩寵最重要。
茴香的小心思陳若雪知道,但也沒說過她什么。她們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思想上自然就是不同的。更何況茴香做事認真又忠心,只是沒事念叨兩句,陳若雪就當左耳聽右耳冒了,何必用主子的身份不許她說呢,在傷了情分。
永和宮上下開心,別的宮里卻有人徹夜輾轉難眠。緊咬著銀牙,心里念叨著,不就是放風箏嘛,她明天也要放風箏!
乾隆留宿陳若雪第二天也要跟著起早,只是她笨手笨腳弄不明白龍袍的穿法兒,便站在一旁當柱子,最后微笑的恭送乾隆去上朝。
不得不說,皇帝在某種程度上也當得上那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她請安都沒起過這么早。
“不行我太困了,在瞇一會兒,到點叫我!”
陳若雪揮揮手,昨晚有些用腎過度,得補補。
請安的時候陳若雪一共收到了四道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射線,嗯……看了一圈分別來自四位新人,陳若雪便沒有在意。左右她們也不敢到自己面前嘰歪,至于拐彎抹角的酸話兒,就當聽不懂,有能耐你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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