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篝火晚宴很是熱鬧, 馬頭琴、蒙古摔跤、烤全羊、馬奶酒……乾隆會與蒙古王公酒杯痛飲,蒙古王公也會給乾隆敬酒以示忠誠。
這一場帶有濃厚政治意味的篝火晚宴。
陳若雪雖然整日吐槽乾隆是個大渣男,但也知道輕重。清朝除了晚期洋人入侵, 中早起最不穩定的便是蒙古的漠北等地,一旦戰亂起沙俄同樣會插手進來。在陳若雪看來戰爭代表死亡, 尤其大清與蒙古的內戰,更是不該出現。
乾隆的十全武功是用不知道多少鮮血枯骨鑄就的。戰爭還是能不打便不打吧。
安排晚宴除了瑣碎一點到也不難, 一切都有定例, 加上還有嫻妃在,她對處理宮務很有手段, 對于一些歪歪繞繞一眼便能看穿并迅速給出解決辦法。這一點是陳若雪不如的,大家族從小培育出來的掌家姑奶奶, 陳若雪確實需要重頭開始學起。
幸好, 她的身份讓她并不需要這么麻煩。既然嫻妃有能耐,遇到自己不懂的事她便全權都以嫻妃的意見為主。
雖然相識多年,但嫻妃心里對陳若雪是不熟悉的, 只知道她平日里不爭不搶,但頗得富察皇后信任。
嫻妃不了解陳若雪, 行事便很客氣,不過這些日子下來她也摸清了陳若雪的性子。她不喜歡繞彎子,還特別實誠, 不懂便是不懂很少偽裝。嫻妃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與這樣的人一起共事,她不用擔心回宮后被穿小鞋了。
天半黑時,乾隆他們到了。
此次巡幸蒙古是乾隆登基后第一次巡幸蒙古,所以蒙古各部幾乎是傾巢而出,能來的都來了, 自己來拍皇上的馬屁展示展示自己和自己部落對大清的忠誠,讓自己的王妃搞夫人外交,順眼的兒子也都帶來,還有漂亮如明珠的女兒們。科爾沁如何成為蒙古部落的領頭羊,還不是因為科爾沁的女兒生出了帶有她們血脈的大清皇帝。
只可惜這些年大清的皇上似乎并不喜歡他們蒙古的格格?;噬峡床簧纤麄兊呐畠阂矝]事兒,他們還有雄壯的兒子們,若是能讓皇上看上眼招為女婿也是好的。
沒有那么多噱頭,乾隆他們到時,悠揚的蒙古長調便演奏起了,馬頭琴的琴音陪著大草原的夜晚、馬奶酒的香氣、篝火上架著的一只只烤全羊,油花滴在火焰上滋滋作響……越發襯得氣氛熱烈歡快。
今日只是會蒙的第一日,除了有幾位蒙古格格獻舞,倒沒太過熱情。即便連陳若雪都感受到了她們看向乾隆的火熱眼神,想想也是乾隆如今三十多歲保養的又好,氣質上絲毫不見油膩,容貌清俊,一身明黃色龍袍襯得他越發長身玉立清貴公子模樣。便是不看帝王的尊貴身份上,就看這身材這樣貌……想來也有不少貴女想要拖人回家。
如此一想,陳若雪忍不住偷笑一聲。
搖搖頭她今日也是很忙的,不時有蒙古王妃過來敬酒,畢竟剛剛給她送了一箱子重禮。陳若雪也不好不理人,誰敬酒她都呡一口。和碩淑慎公主客氣,也敬了陳若雪一杯酒,還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女兒。陳若雪瞧小格格長的可愛,隨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賞給了小格格。
女眷這邊,直到太后有些坐不住了,才散。
陳若雪和嫻妃一起先去伺奉太后回行帳歇下,才各自散去。
陳若雪本來又困又累,被夜晚的冷風一吹,瞬間精神。
“咱們走走再回去?!标惾粞┑?。
說完,自己抬步走了起來。
荷香她們連忙跟上,這是草原今夜熱鬧都喝了不少酒,她怕有不長眼的人沖撞到了主子。
走了一會兒,陳若雪也意識到了這點,身后跟著一大串的人,也不好遛彎。嘆了一口氣:“回去吧。”
“主子若是想出去玩,咱們等明日天亮了帶著人好好走一走?!焙上忝Π参康?。
陳若雪笑著點點頭,哪有這么容易,明日還要繼續作陪呢。等這幾日忙完了,她得好好在草原上玩一玩兒,要不然這一趟白來了,坐馬車多難受啊。
礙于身份,陳若雪很是陪了太后幾日。每日看著舒嬪她們陪著乾隆到處騎馬狩獵,陳若雪那個羨慕嫉妒恨呢。她不羨慕陪乾隆,但羨慕她們能到處游玩啊。
直到太后發話了,陳若雪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回行帳換上早就做好但一直未有機會穿上的騎裝。
水藍色的騎裝,上面繡著翠竹花草,腳上一雙白色的小靴子。鹿皮底兒的靴子方便騎馬。帶上臨行前和敬送她的騎馬裝備,一條白色的馬/鞭和馬鞍子出門了。
婉妃娘娘要騎馬,馬房那邊提前準備的妥妥的。知道婉妃娘娘是漢人出身,不會騎馬,還提前準備好了牽馬的馬夫,和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
“請婉妃娘娘安!”馬夫牽著馬,一見陳若雪立馬下跪請安道。
陳若雪點點頭:“起來吧,這匹馬是給我準備的嗎?”
“回婉妃娘娘的話,這匹馬是匹三歲的小母馬,性格溫順很適合新手騎。”馬夫連忙回答道。
看著棗紅色小馬黑亮亮的大眼睛,陳若雪頓時想起了自己的黑葡萄。動物都有一雙讓人望之心喜的眼睛,純凈清亮。
“帶水果了嗎?”陳若雪回頭問道。
茴香連忙點點頭,主子又不是出來學騎馬的,她們是出來玩的。一應吃喝,茴香都準備了一些。
連忙從身后提著食盒的小宮女手里拿一個蘋果過來:“主子?!?br/>
也不用別人幫忙,陳若雪雙手一使勁,蘋果被掰成兩塊,再一使勁兒,四瓣。
剛想問小馬吃不是蘋果,棗紅色的小馬已經聞到了蘋果的香味,將嘴巴湊過來了。
陳若雪一笑,將手中的蘋果慢慢喂給小馬。
吃完了一整個蘋果,小馬眨巴著大眼睛在陳若雪手上看了一圈,確認沒有蘋果了,湊過嘴巴過來叼住陳若雪的衣袖,甩著脖子示意她上來。
陳若雪滿眼驚喜,小馬都這么聰明的嗎。
“娘娘請上馬,奴才牽著不會摔了娘娘的。”一旁的馬夫恭敬的說道。
陳若雪點點頭,小馬安靜聰明她也沒有那么害怕了,借著荷香的攙扶在馬夫的指揮下上馬。
“娘娘,牽住韁繩,不要扯的太緊,輕磕馬腹是走,勒韁繩是?!?br/>
馬夫講得認真陳若雪聽得更認真。
免費盡情的騎馬,這可是現代出門旅游做夢也得不到的啊,陳若雪哪能不珍惜。
婉妃娘娘過來騎馬,這一片都被侍衛清場了,想象中不長眼的打臉情節根本不給陳若雪上演的機會。想想也是,還沒見面呢,她們便能按照身份準備好了重禮,哪里可能有不長眼的人沖撞她。昨晚喝了酒倒還有幾分可能,現在是白日,周圍又站了不少侍衛,大老遠看到行個禮便退下了。
陳若雪騎馬的地方很是平坦,青草絨絨,周邊還有幾棵樹,原處湖泊清亮仿若一塊藍色的寶石。
陳若雪騎了一會兒,便下來休息,在這里還要待一個月呢,學會騎馬的事情不著急,先欣賞欣賞草原的美景才最重要。
出來的時候茴香將東西準備的很齊全,除了點心水果,還帶了桌椅板凳清水茶壺炭火。
“茴香你這是把行帳搬來了啊?!标惾粞@訝的道。
“主子這邊坐,水馬上就開,奴婢給您沏茶?!避钕阈Φ馈?br/>
陳若雪無奈的笑笑,坐下眺望遠處的湖泊。
地上長了不少狗尾巴草,小鹿子扯了一把開始編起來,眨眼的功夫一根根狗尾巴草變成了展翅欲飛的蜻蜓、螞蚱等物。
“主子,您瞧?!毙÷棺託g喜的拿過來。
“你這手可真巧!”陳若雪驚喜的說道。
“出來時和敬她們還管我要禮物呢,正好揪些這草原上的狗尾巴草給他們帶回去,正兒八經的草原特產?!标惾粞┬Φ?。
“那……公主怕是要鬧呢?!焙上阋幌耄圻谛α顺鰜?,主子干的出這事兒,想想公主們的臉色便覺得有趣。
“草原上的狗尾巴草不夠,那不還有草原上的湖水嗎,回頭那瓶子灌兩瓶,這可都是草原上的特色呢?!标惾粞┮槐菊浀恼f道。
“那帶回去……還不臭了?”一想到水臭了,茴香忍不住有些嫌棄。
“怎么會臭,話本上喜歡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不是還掃落過梅花上的積雪埋在梅花樹下,等到開春泡茶喝嘛?!标惾粞┬Φ馈?br/>
她閑著無聊時也在冬日里收集過梅花雪,倒是沒埋藏在梅花樹下,直接用紅泥小爐煮水泡茶,既沒喝到梅花的清冷香氣也沒喝壞肚子,和普通的水泡茶沒甚區別。
“火小心著些。”陳若雪見茴香一直擺弄著炭火回頭說道。
茴香連忙點點頭:“奴婢將水燒開,就把炭火滅了。”
草原上的景色雖美,但待久了風也不下。陳若雪穿的不少,又有熱茶喝,即便有些冷了也不想回去。
在這兒吹冷風總比回到行帳舒服。
陳若雪很喜歡草原上的風景,也喜歡騎馬?;蛟S是心中清楚她到草原只是游玩并不久住,心里才喜歡的。若是撫蒙的公主,后半生日日都要面對著同樣的風景,遠離家鄉親人獨自一人,想想就讓人絕望。
在草原的日子里,陳若雪過的很悠閑,得了空便帶著人四處走走,學騎馬學了幾日后,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陳若雪就會騎了,還躍躍欲試的想要策馬奔騰,可惜被荷香她們攔住了。
別看這次出來都是平日里瞧著柔柔弱弱的娘娘,不想除了陳若雪連舒嬪都是會騎馬的,嫻妃和秀貴人還能射兩箭,很是颯爽。
有這么颯爽的佳人,還不是有熱情爹爹蒙古小格格們拋媚眼,乾隆真是好福氣。
卻不想被陳若雪念叨好福氣的乾隆并沒有想象中這般開心,他對蒙古的態度和他的爺爺康熙頗為相似,愿意安撫但并不愿意讓蒙古格格進后宮,一是他本身的喜好,乾隆喜歡的是長得漂亮又有文采的佳人,蒙古格格颯爽艷麗但并不符合乾隆的口味兒。二是乾隆心中想以此為手段拉攏分化蒙古各部,他不愿意看到蒙古戰亂但也不愿意看到蒙古各部同氣連枝。
可讓乾隆不滿意的是他的妹妹和碩端柔公主一直想把一位科爾沁的美貌格格塞給他。和碩端柔公主性子張揚小時候頗為得寵,乾隆也對這個妹妹不錯,但也絕不會允許她冒犯自己的權威。
況且先帝將兩位公主都嫁到了科爾沁部,他納不納科爾沁的格格一點意義都沒有。對于端柔公主的小心思,乾隆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對此越發膩歪。
這些歪歪繞繞,整日沉迷草原風景的陳若雪一無所知。若是知道也會搖頭,端柔公主可真是不了解乾隆的性格,想走送美人的去渠道提升自己的地位,也不瞧瞧乾隆是不是她能拿捏住的。
不過陳若雪雖然不關心這些,但每日去給太后請安時,大家還是會見面的。這日請安,陳若雪便明顯的瞧見太后對和碩端柔公主冷淡了幾分,不如對淑慎公主和藹。
陳若雪挑挑眉,這次會蒙可真是熱鬧啊。
陳若雪也不好奇太后對端柔公主態度改變的原因,左右好與壞也跟她沒關系。她只需做好分內事,看自己的風景便好,好奇心害死貓管的太多容易禿頭。
從太后行帳出來,陳若雪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行帳。
心里想著還能在草原待幾日……
剛走到行帳門口,撲通一聲,陳若雪嚇了一跳一抬頭三四步遠處跪了一個宮女。
“奴婢是魏答應身邊的白桃,求見娘娘。”
“你先起來,有何事求見本宮?”陳若雪倒是認出來了白桃,但不明白這一出是因何。
白桃面上有些著急糾結張張嘴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陳若雪皺皺眉,對于魏答應她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說她是乾隆后宮的勝利者,可她又沒能回到自己兒子登基。不管后世猜測她是好人還是心機女,如今的魏答應只是一個小小答應,而她身為這次隨行蒙古后妃中位份最高的人,魏答應有事她是要管的。
“求婉妃娘娘隨奴婢過來一趟,我們主子……身上長了些東西?!卑滋抑苯涌牧艘粋€頭。
主子今早身上突然有些癢癢,蹭了半天這一脫衣裳不想長了不少紅疙瘩,位置又私密她們又害怕,白桃這才過來請陳若雪的。她們從前在繡房時便得過婉妃娘娘的恩惠,白桃之前一直想攢夠銀子撥去用永和宮伺候,不想……竟然得寵成了皇上的魏答應,她這才被分去了伺候魏答應。
“主子!”茴香聽著不靠譜,便想開口道。
“你去請個太醫過來。”陳若雪直接開口道。
說好了嫻妃主外她主內照顧,既然是自己的責任,陳若雪便不會不理。前些日子她剛說了不能用過往印象看人,今日總不能因為她日后可能成為孝儀純皇后,便放任魏答應生病不管。
“是?!?br/>
茴香連忙點頭。
“前面帶路?!标惾粞┛粗滋业?。
白桃瞬間松了口氣,認真給陳若雪磕了一個頭。
魏答應位份低,行帳在最后面,小小的帳子大約只有陳若雪行帳的四分之一大小,門楣也低矮。
幸好升了位份,要不然跟著出門純屬遭罪,進門時陳若雪在心中想到。
“婉妃娘娘……”
魏答應明顯哭過,聲音還帶著哭腔呢。
陳若雪一聽,不管她以后有多厲害如今到底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起來吧,怎么了?你這兒宮女說的不清不楚的?”陳若雪揮揮手問道。
“嬪妾……嬪妾……”魏答應咬咬牙,解開前襟衣裳,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雪白的肌膚上面長了星星點點的紅疙瘩。
“娘娘,嬪妾是不是得了什么絕癥?”魏答應說話間直接哭了出來。
“你先別哭,不是什么大事兒,我給你叫了太醫,別自己嚇自己。”陳若雪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忙安慰道。
“你們主子是什么時候起的紅疙瘩,今天昨天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去了哪里,仔細想想?”陳若雪安慰好魏答應轉身問道。
她瞧著魏答應似乎是過敏,陳若雪以前也過敏過,瞧著有些眼熟。但畢竟是后宮,這些日子魏答應還頗為得寵,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使了手段……
陳若雪的冷靜感染了眾人,白桃和另一位伺候魏答應的宮女跪下開始回憶這幾日魏答應的膳食和用的東西。
回憶著茴香在外頭道:“主子,太醫到了。”
“娘娘……”
魏答應揪著衣領,紅疙瘩起在胸前,不好給太醫看。
陳若雪也很無語現在的男女大防,醫生面前無男女,可也改變不了如今人的觀念。
“你坐在屏風后面,將手腕伸出來。”陳若雪道。
她方才聽著白桃她們回憶,越發認定魏答應這就是對什么過敏了,很有可能是因為吸入了什么花粉之類的東西過的敏。
魏答應乖乖的點點頭,聽話的坐到了屏風后面。
陳若雪突然有些明白,乾隆為什么寵愛魏答應了。
這么一位嬌美乖巧的美人,很難不寵呢。
呸,大渣男!
“微臣給婉妃娘娘請安,給魏答應請安?!?br/>
茴香雖然不知道魏答應到底怎么了,但想來應該是不好說出口的病癥,特意請了一位年紀最大的太醫過來。
“你給魏答應把把脈,她身上起了些紅疙瘩,很癢?!标惾粞┑?。
紅疙瘩長在胸前,不好讓太醫直接看只能由陳若雪來形容,老太醫就著魏答應的脈象分析病癥。
老太醫看了半天。
“回婉妃娘娘的話,魏答應這是起了紅疹,應該是受了冷風又吸進花粉造成的,微臣開兩幅湯藥在開一些涂抹的藥膏,每日涂在紅疹上面三兩日便能痊愈?!?br/>
魏答應頓時松了一口氣,陳若雪點點頭果然如此 ,她就說是過敏。
知道自己只是起了紅疹子,魏答應很是千恩萬謝了陳若雪一番。陳若雪對她的感激并不在意,畢竟這是自己的責任,總不能享受婉妃娘娘的好處,一點責任也不擔。
魏答應起了紅疹似乎開啟了眾人生病的按鈕,沒兩日先是舒嬪下馬時崴了腳,后有鄂貴人吹冷風著了涼,再有陸常在吃肉吃太多上火嘴里起了癤子……
陳若雪可是忙了一陣,帶來藥膏藥粉都送出去了大半。
直到八月御駕開拔回京,眾人可是松了一口氣。后宮中除了陳若雪身子健壯,連太后都咳嗽了兩日,一個個身嬌體貴的娘娘們,草原之行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回京前陳若雪還有些舍不得,分別裝了一瓶草原上的湖水和土壤,看的荷香眼皮直跳,主子不是真要給和敬公主她們帶“土特產”吧。
回到京城時,感覺除了陳若雪所有人都廋了一圈,連乾隆都瘦了。這還是有十幾位醫術精湛的太醫隨行照顧呢,突然明白了為何古代流放邊塞是很嚴重的懲罰了,即便是路上不打你好吃好喝供著,怕是也很難能走到邊塞。
在行宮外休息了一日,翌日才進了城門。
迎接皇上太后回宮,前朝后宮的排場可是不小。可惜陳若雪看不到,她們坐著馬車直接進了皇宮。
富察皇后要等著去給太后請安,她們要等著給富察皇后請安。
跪在皇子堆里的永珹伸著脖子看了好一會兒,看的一旁的永璋直皺眉毛:“你老實一會兒,一會兒去永和宮給婉娘娘請安便是,要視讓御史瞧見了,皇阿瑪該訓斥了?!?br/>
永珹很想說我不怕皇阿瑪訓斥,可看著自家三哥害怕皇阿瑪的模樣,搖搖頭老老實實跪下等著迎接皇阿瑪。
婉娘娘回來了真好,不知道婉娘娘給他帶了什么禮物,永珹如今大了,宮中的流言蜚語聽了不少,而且她打記事起就知道婉娘娘不是他的親額娘,不是從旁人嘴里聽到的,是婉娘娘嫌棄他叫額娘時說的。可婉娘娘對他如何,永珹自己心中清楚,才不會在意那些嚼舌根的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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