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日子 !
第二零七章
胡家小狐貍迅速代替水仙谷那一群吃貨,成為羅妖討厭家伙。
一般情況下,羅妖對小小狐稱呼是:那臭狐貍。
知趣對此深為不滿,跟羅妖溝通了幾回,希望能說服羅妖做一只心胸寬廣小朱雀。羅妖狠噎了知趣幾句,還威脅要再往知趣菊花一日游,知趣就不敢再念叨了。
但是,羅妖逐漸發現,相對于小小狐,他那兩個聒燥哥哥是煩人。狐大狐二是雙胞胎,大名邵胡一、邵胡二,到了小小狐這里,因為是小孩子,所以叫邵胡小。
不過,知趣習慣性叫他們大狐、二狐、小小狐。
小小狐其實很要面子,為狐也比較講究,他還不會說話,平日里是以喉嚨里不同聲音來表達自己情緒。總而言之,這孩子話比較少,又很乖,非常讓人喜歡、令人心疼。
大狐二狐不一樣,靈禽靈獸生長周期非常長,大狐二狐也活了一百來歲,卻還似小孩子。兩人除了天天打架撕扯外,就喜歡來知趣這里要吃。
小小狐不喜歡兩個哥哥,幸好知趣都會把吃虧門給小小狐留出一份來,小小狐就加不愛理睬兩個土巴狐貍哥哥了。
而且,與大狐二狐對媽媽胡夫人依賴不同,小小狐很喜歡呆知趣這里,一大早就過來,大半夜文斐然來接他,他才肯走。有時候,他跟媽媽說一聲,還會來知趣這里小住幾日,把個羅妖煩啊……
白天,通常知趣一出門,就是頭頂上蹲著一只小小狐,屁股后面跟著大狐、二狐。因為小狐貍們總往知趣那里跑,知趣同文斐然交情不錯,邵千凌與胡夫人也跟知趣熟悉起來。
第三日,佛音寺和尚們就到了,知趣隨著林央、穆流年去迎了一迎,邵千凌出身佛音寺,跟寺里和尚們也認識,一通師兄師弟招呼,把個悲苦和尚郁個半死。
要知道,和尚都是非常有毅力生物。譬如,悲苦和尚站出來,一千零一次警告邵千凌,“你背棄佛門,留你一命,已是我佛慈悲。莫要再攀親帶故,不然,老衲也是要生氣。”
邵千凌沒臉沒皮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逐我出師門,咱們不是師徒了,您就做我爹吧。”說完,還高高興興喊了一聲,“爹。”
大狐二狐沒心沒肺起哄,“爺爺!爺爺!”
悲苦和尚模樣,加悲苦了。
還是胡夫人斥責了父子三人,打圓場道,“您別理他,他就是這樣脾氣。”
悲苦大師帶著和尚徒弟們回屋商量破招魂幡事,佛門原理,知趣是不懂。倒是羅妖道,“我們以天地靈氣滋養己身,提升修為,以登仙途。佛門以天下念力加持己身,以念力破萬法,念力不死則佛門不破。這些和尚,難纏很。”
想了想,知趣道,“和尚們念力,也就是自己信念吧。其實,修仙之人也有信念。苦無成仙信念,這漫漫仙途,如何走下來呢。”
“念,是生靈萬物基本東西。佛家常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要我說,這念,就是指人心。”知趣道,“佛門修煉,煉是心志、心念。他們法門,是以心念為基礎,故此門檻極底,并不似道門需要弟子先體生靈根,方可修仙。所以說,佛道兩門,其修煉根本完全不同。”
羅妖笑,“是這個道理。”
得到羅妖肯定,知趣心中小小自得了一回:看來他忽悠*,又有提升啊。男人啊,還得靠內涵。若非他富于內涵,怎么能得到小鳳凰羅妖妖愛他愛死去活來呢。
這幾天,穆流年收到幾封戰報,臉色愈發難看,雖然沒催促這些大和尚,不過看穆流年臉色,也知他大后方可能出了一些事故。
對于穆流年,知趣總有些個憐惜,覺著這女人忒不容易。知趣悄悄燉了盅燕窩差蒼鷹給穆流年送去,蒼鷹對知趣言聽計從,這雖然是親衛差使,蒼鷹也沒嫌棄拒絕。待蒼鷹回來,知趣遞給他肉脯匣子,道,“來,阿鷹,吃肉干。”又倒茶給蒼鷹喝。
蒼鷹捏著肉干吃了兩塊兒,眼圈兒忽然就紅了,忙低了頭道,“南王說多謝你關心他。”
知趣多機伶人,怎么能沒看出蒼鷹神色不大對頭,問,“怎么了?阿鷹,你怎么哭啦?”
蒼鷹道,“沒事。先生沒別吩咐,我先回去了。”
知趣留客,“中午留下一道吃飯吧。”想弄明白蒼鷹這樣反常原因。
“不了。”蒼鷹起身告辭。
蒼鷹步離開,知趣問,“妖妖,你說阿鷹是不是有點兒怪哪?”
“何止有點兒怪。”羅妖提醒知趣,“你忘了,上回他還駝了你一程呢。我們靈禽,可不是什么人都肯駝。”
“難道他喜歡我?”知趣自言自語,又覺著不像,“就算阿鷹喜歡我,也不至于叫他吃塊肉脯,就感動紅了眼睛吧。”
羅妖沒好氣地,“誰知道你什么時候欠風流債?”
“誒!”知趣拍著胸脯表清白,“咱們一起多少年了,我什么樣,難道你還不知道。”
“靈莊時,沒閑著養只鷹啥吧?”羅妖問。
“哪有,就是黑豆兒了。”說到黑豆兒,知趣傷感一嘆,忽然,他思維一發散,問羅妖,“你說,阿鷹有沒有可能是小白啊?會不會小白覺著出了黑豆兒事沒臉見我,變幻個模樣來幫我呢?”
羅妖說肯定,“不可能,蒼鷹身上就是鷹族氣息,沒有使用術法幻形。”
知趣卻是思維一發散就收不回來,心想,現羅妖是蛋形,看走眼也是有。若不是真對他好,怎么肯駝他、還聽他差譴呢?蒼鷹可是化形靈禽,就是知趣沒受傷時,跟蒼鷹比,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呢。
當初,他給鶴師弟做了十來年小酥魚,也沒見鶴師弟這樣聽話呢。對他這樣好,靈禽里除了小白,還有誰呢?
就這么著,知趣認定了蒼鷹就是小白。
確定此事后,知趣幽幽一嘆,他為黑豆兒傷心,但是,小白這個樣子,他是不好受呢。
自此,知趣對蒼鷹是關心了。
蒼鷹也時常來知趣這里吃飯,陪知趣說說話,談談心,兩人相處非常融洽。
很,以悲苦大師為首和尚們已經準備好破招魂幡辦法。
知趣第一次見識到禪修厲害。
這次是林央率大軍攻天闕關,以悲苦大師為首和尚們天闕關上空,悲苦大坐隨意盤膝而坐,余下弟子與他對坐。然后,悲苦大師就開始帶著小和尚們念經。
悲苦大師一張嘴,頓時,聲如洪鐘,發人心脾。
知趣只覺心下一震,忙往戰場上看去,那些亡魂一個個往上空飄過,他們甚至能穿過這些和尚身體,然后,然后魂魄球上渡一層淡淡佛光,后化為一個個光點,四方散去。
知趣心道:這些和尚念經,還真厲害。
和尚們念經念正起勁,天空陡然陰沉起來,今日并沒有半絲風,但是,卻無端讓人覺著從骨子里透出絲絲涼意來。
再過片刻,黑云將天空遮透不出半分光,白晝已成永夜。
整個天地,唯以悲苦大師為首禪修,身上透出靜寧佛光,這佛光,遠望如指路之燈。
而且,天地愈發昏暗,和尚身上佛光則越為熾亮。
直至伸手不見五指之時,有一人緩緩自濃稠夜色中走出。確切說,其實就是兩團鬼火,因為此人黑衣黑帽黑靴黑發,整個人與黑夜融為一色,唯眼中兩團跳動鬼火發出瑩瑩秾碧之色。
“這就是佛音寺佛音么?真動聽啊。”明明只是低語自言,偏能擴散到天地間每個角落,且竟一下子壓住了悲苦大師佛音。此話音一落,鬼火周圍反散發出淡淡佛光,秾碧色跳躍鬼火漸漸縮小,直致消失不見。隨著佛光愈發明亮,此人身體似被夜色中燈光映亮,露出完整輪廓。
這男人周身度上淡淡佛光,黑色連帽抖篷,帽幨壓很低,遮住了大半個鼻梁,只能看到男人半個高挺鼻梁與薄削血色唇。男人只是遠遠立于夜色之中,別人看不到他眼睛,卻能從他站姿上知道,他凝望佛音寺一眾僧人。
男人身上佛光愈亮,則悲苦大師等人身上佛光仿佛被這男人奪去,微弱暗淡不說,且佛光中似乎被染上了一絲玄黑之色。
悲苦大師面色沒有半絲變化,他原是虛空盤座,只見他座下忽然綻出一瓣瓣碧色蓮花,伴隨著碧色蓮花盛開,悲苦大師之寶相莊嚴,難以形容。忽然,悲苦大師一開口,空中一聲洪大佛號響起,這一聲佛號猶如一柄無往不利寶劍,直接剖開濃濃夜色,自黑云后,射出耀眼陽光。
這一束天際之光,正落了該鬼修身上。
此時,這一束破天濃稠夜色天際之光,令知趣不禁想起創\世\紀\中所言:神創造了世界,第一日,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知趣看來,這一束天際之光,同時也是生命之光。
光,就是生命。
原本,知趣以為鬼修弄啥子招魂幡,一聽這名兒就鬼氣森森,鬼修啥,肯定都是陰沉陰毒之輩。但,此鬼修出場太過氣派,且氣場一流強大。此時,哪怕陽光之下,鬼修亦沒有如傳說中鬼一見光就灰分煙滅啥,人家根本半絲懼意。他微微抬頭,緩緩舉起雙臂,長長衣袖微微飄搖,整個人沐浴于這一束陽光之下,如同舞臺中間被追光打身上男主角。
鬼修忽然伸出猩紅舌頭,緩緩舔過自己薄削嫣紅唇,聲音低沉嘆息道,“陽光味道,久違了。”
鬼修忽然自寬大衣袖中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精致慘白手掌,這只手,映于陽光之中,仿佛也染上了陽光顏色,露出玉光澤。這只手,只是對著高空輕輕一抹,就抹去了濃云之中這一束陽光。
天地重歸于永夜。
鬼修右手化掌為拳,伴隨著他一握成拳,身上原本輕染淡淡佛光如同易碎琉璃,啪一聲,化為齏粉。
但,即便化為齏粉點點佛光,依舊固執圍繞鬼修周圍,不肯離去。
鬼修身影忽然消失,卻又陡然出現悲苦大師面前,傳說中威風無比招魂幡并沒有出現,鬼修手里持一柄玄色長刀,威武萬分,一刀砍向和尚軍團。
悲苦大師佛音不斷,鬼修一刀劈來時,佛光大盛,自發擋住了鬼修長刀。
長刀落于佛光罩之上,該男子一聲冷笑,長刀之上滾起團團墨汁一樣黑云,黑云翻滾著將佛光之中和尚軍團包圍起來。甚至那長刀所落之處,猶如劈進佛光之中,黑云化為無數厲鬼,桀桀怪叫著撲向佛光之中和尚。
坐于悲苦大師面前佛門弟子很力有不支,顧不得念經,與惡鬼纏斗起來。
悲苦大師面不色,他手中敲木魚一只魚木棰隨意一擲而出,鬼修騰空而起,手中長刀一抖化為一件陰云騰騰玄幡,自佛光中抽身,避開悲苦大師這一襲。
魚木棰又回到悲苦大師手中。
幾次交手,除了和尚們念經聲,猶如一出被拉長默劇,知趣紫金鼎里看急死了。
這個時辰,連林央與穆尋都已經各自收兵,修為稍差修士都不能上來,生怕遭了秧。知趣修為不濟,原本并不夠觀戰資格,不過他有先天便利——紫金鼎。
知趣已經早早帶著鳳鴛、胡夫人與小狐貍們躲紫金鼎里,如今隨著知趣修為增加,他也開發了紫金鼎許多功能。紫金鼎唯供知趣驅使,如今他紫金鼎里也能看到外面事物情形,倒是紫金鼎外人除了這寶鼎,啥都看不到。
胡夫人是剛剛生產后孕婦,邵千凌疼老婆,死活舍不得老婆出戰。胡夫人又不放心丈夫,于是,跟著知趣紫金鼎里觀戰。
倒是小狐貍們見紫金鼎里有花有樹有水有菜,早跑去玩兒了。
鳳鴛只知道知趣有這個鼎,當初倚翠山時,知趣常這鼎里睡覺,他并不知紫金鼎內竟別有洞天,很是驚訝贊嘆了一番。
胡夫人天狐一族,見多識廣,贊,“真是好寶貝。”心里有數,并未多說。卻很承知趣情,這樣寶貝,不是誰都舍得拿出來借人躲一躲。
紫金鼎是元嬰修士都動不得寶物,用來觀戰,再方便不過。只是知趣是個急性子,心道:這老和尚打架也跟念經似,慢悠悠急死了,要是換了他們道修,早風雨雷電來了個遍,要多威風有多威風。還有,這鬼修一上場先耍帥,老和尚慢騰騰念經,這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呢。
急驚風遇到慢郎中,真是急死個人吶。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我心肝兒們~~~~下午一覺睡到七點~~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