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禁不住折騰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張耀陽都已經知道,沒有必要再刺激這老人家了。</br> 雖然是時代造成的悲劇,但有的事情,也真的如鐵盒子里那封信上所說的,劃清界限了。</br> 就讓這一切爛在心里,不要再想起吧。</br> 張永壽的情緒此時波動亦很大,那一聲娘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br> 他不得不釋然,卻也無法原諒。</br> 仿徨無依,好似當年那個被拋棄的孩子。</br> 張耀陽從頭到尾,一直緊緊地摟著他,深怕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br> 在回到酒店后,張永壽就一直拿著照片發著呆。</br> 至于老太太,情緒太過激動了,張耀陽也不忍讓她繼續傷身,找來護士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br> 第二天一早,當他準備幫安琪拉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這才見到其二兒子姍姍來遲。</br> 此時的老太太,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好似做了一場夢,不停地說著自己見到了三牙兒。</br> 然后怪三牙兒和她生分了,都不叫她娘,也不和她相認……</br> 二孩子被她神經質的話煩透了,當時就吼了她幾句,讓她以后都閉上嘴,不要再說這些沒意思的話。</br> 這話就像是一個導火索,把老太太的怒火給點燃了。</br> 當時就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還說他根本就不是張家的人,沒有資格出現在這里。</br> 此時,來看望老太太的張家人也都出現在大門口,看著這母子二人吵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全都堵在門口那里。</br> 張耀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好聲好氣地對其中一個女人道:“抱歉,麻煩你讓我們過去一下。”</br> “過過過,煩死了,站在這里礙你什么事了,一邊兒等著去。”</br> 這人只是隨口的抱怨了一句,張耀陽一直憋著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br> “特么的……好狗不擋道,擋著別人了還在這里發飆,你給我起開!”</br> 他真是受夠了這些蠻橫不講理的張家人,從老到小就沒有一個好的。</br> 張永壽被拋棄,有的時候回過頭來看看,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br>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保不齊也會變成一個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的一個人。</br> 大概是張耀陽臉上吃人的表情太兇,那人最后也只是嘟囔了兩句,沒敢再大聲懟回去。</br> 張耀陽將安琪拉送上了飛機,這一次,他們這一別就是很久的事,想來,半年后才會再聯系了。</br> 籌辦工廠,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br> 酒店里面。</br> 意外地看到胡虹玉,她的妝容打扮,和過去大小姐的清爽大是不同,還穿著一身艷俗的長裙,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一個女人。</br> 那是他初來京都的第一夜,見到的這個女人。</br> 也是穿著這樣一件紅色的長裙,然后趁著夜晚摸進客人的房間。</br> 這一大早的,胡虹玉穿成這個鬼樣子,從酒店里面出來,想來是經不住現實的壓力,選擇了下海吧。</br> 上一次她被人灌醉,勞師動眾地將她救出來,最后還是陷了進去,</br> 張耀陽只感覺自己的一片好心喂了狗。</br> 二人在交錯之間對視了一眼,胡虹玉看到是他時,捂著臉跑了,大概是跑得太急,最終在臺階上絆了一跤,摔趴在門口。</br> 看起來有幾分可憐,但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向她伸出手了。</br> 她自己選擇的路,最終得自己走下去。</br> 客房里,張永壽一夜沒睡,眼睛熬得紅彤彤的,把陳二狗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得了紅眼病,這可是會傳染的,嚷嚷著要帶他去看醫生。</br> 張耀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二人不住拉扯的畫面。</br> 張永壽看到他,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最后又咽了下去。</br> 陳二狗不明所以,還很無語地道:“耀陽,你快勸勸干爸,他這眼睛真的好可怕,萬一是傳染病就不好了。”</br> “沒事,他就是沒有休息好而已,你去頂樓的餐廳吃早飯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報上房號,就能免費吃。”</br> 一聽到有免費的好吃的,陳二狗激動啊,小跑著就出去了,把房間讓給父子兩人。</br> “爸,你也沒有什么好傷心的,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你人也看到了,這個照片呢,你就拿著做個紀念吧,別的什么事都不要再想了。”</br> “耀陽,我明白,我都知道的,我只是……唉……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待在醫院里,有沒有人好好伺候她。”</br> 張耀陽的聲音不由得大聲起來:“怎么,她都這樣了,你還想著給照顧她?”</br> “算了吧,他們家的人,如果知道你的存在的話,說不定會把一切不幸都推你身上,只會當你是張明堂,你明白嗎,任何阻礙他們仕途發展的人,都將成為他們的棄子。”</br> “如此薄情冷義的一家人,脫離才是最好的,多學學張明堂,外面的世界很大,廣闊天地大有作為。”</br> “咱們努力掙錢,將來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也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