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br> 房間燈光大亮。</br> 旅館簡陋的大門,徹底敞開。</br> 門外面站著的一個年輕的婦女,穿著一件緊身的紅色百褶裙,搭配的白襯衣,除了媚俗的口紅有些丑外,瞧著也有幾分姿色。</br> 此時,她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卻是不敢將腳邁入門去。</br> 無它,張耀陽的臉沉得像個鍋底,好似一頭隨時會暴起傷人的猛虎,令人畏懼。</br> 這婦女常年在這里討生活,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但如這般年輕,氣勢十足的,卻是生平第一次見。</br> “對……對不起,打擾了!”</br> 紅衣女子臉色蒼白地說出這句話,準備離去。</br> 放棄這番勾纏,似乎對她的打擊很大,走路時身子都是哆嗦著的。</br> “站住!”</br> “進來!”</br> 張耀陽的話,給了女人希望,她急切地沖進屋子,房門一關,然后迫不及待地討好起來。</br>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來吧!你放心,大姐有經驗,一定會好好伺候好你……”</br>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手里也沒有閑著,開始撕扯起紐扣來。</br> 張耀陽皺眉,把房間里唯一的一條板凳拉過來,讓女人坐上去。</br> “在這里坐好了,不要亂動。”</br> “啊這……”</br> “嘴也閉上!”</br> 張耀陽的話就是命令,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讓女人無法進行反駁。</br> 那才剛消散的不安,又再一次冒出頭來。</br> 她小聲地低語起來:“小兄弟,我看我還是走了吧……”</br> 這里氣氛怪怪的,總有一種要出事的感覺。</br> “閉上嘴!”</br> 張耀陽隨手并上了燈,然后手重重地按在女人的肩膀上,一下子就定住了她的身形。</br> 對方的力量太重,重得女人喘不過氣來。</br> 她很后悔,明明已經放棄了,非要飛蛾撲火地又飛進來。</br> 女人學會了閉嘴,再不敢動彈一下,不然那鐵掌會不住地往身上施壓,好似要把她壓垮了去。</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br> 終于,在她意識都快要迷離了之時,耳朵里面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br> 對于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這就像是暗夜里的老鼠,只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出現。</br> 之前,是隔壁的幾個房間,出現這個動靜,現在,輪到這個年輕的男人了。</br> 對方一直這般清醒,想來等下定然有一場鬧劇要發生。</br> 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慢慢地就變成了一種釋然。</br> 如果無法反抗,那就……去接受吧。</br> 這就是生活,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br> 她生在了最好的年代,但不管是什么樣的年代,都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br> 命運讓她不幸,非要催毀了她,那她還能怎么辦。</br> 于是,原本還挺得板直,隨時防務著的身板,突然之間泄了氣一樣,軟軟的坐在那里。</br> 張耀陽沒工夫去管一個失足女的心情跌蕩,他只想看看,這人世間的可憐人,究竟會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br> 終于,隨著“咔嚓”的聲音響起,緊閉的大門被人推了開來。</br> 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家伙,試探性地將頭伸了進來。</br> 屋子里面很黑,黑得看不見一點光亮的樣子,但他對于這個屋子里面的擺設似乎很是熟悉,躡手躡腳地向著窗邊的桌椅走去。</br> 那是整個屋子里面唯一能放行李的地方,來這里住宿的人,十有八九,都會把行李放在那里。</br> 他這一生摸的行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沒有辦法,大都市嘛,什么樣的人都有,特別是那些來做生意的,身上帶的包都很值錢。</br>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似乎是遇上了一個很特別的,這桌子如沒有人住的房間一樣干凈,什么都沒有。</br> 他不死心地準備彎腰,去桌子底下試試,結果,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br> 刺目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抬手將臉擋住,人也靠墻而立,做好防御姿態。</br> 沒有預想中的狂風暴雨,也沒有皮肉之苦。</br> 屋子里面安靜得要死。</br> 待他放下手,看到的就是紅裙女子,和一個看起來很是質樸的鄉下男人。</br> 對方就站在房門口位置,堵住了出去的路,他和紅裙女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是熟人,眼里好似在交流十萬個為什么。</br> 張耀陽對這個偷兒道:“今晚偷了幾個人?得手的財物都交出來。”</br> 偷兒一聽這個,心里的畏懼之色剎那間丟棄,很是忌憚的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br> 他下意識地摟緊纏在腰間的一個小布包。</br> 那里面裝著他一晚上的收獲,里面有貴重的手表,有一把大大小小的鈔票,還有一些金銀首飾等,預估也有上千塊左右。</br> 可以說,這是他從業以來,收獲最好的一個晚上。</br> 從來沒有偷過這么多值錢的好東西,還特別順利,都沒有被人發現,讓他野心變得很大,就想借著這股勁兒,挨個地都想偷個遍。</br> 哪里想到,會在這里踢了鐵板。</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