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季修柏還僅存著一絲理智,“郁以楚,你一定有原因。”
他了解她。
抗爭了這么久,她一個人撐了好幾個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向他高舉白旗,愿意嫁給他?
郁以楚抬手,捧起他的臉:“季修柏……你就當那個原因是,我愛你。”
他深深的望著她,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現在就拆穿入腹。
“我愛你,季修柏。”郁以楚又說道,“你不是很想娶我嗎?現在,我愿意嫁給你。我們組成一個新的家庭,我們生兒育女,我們白頭到老……你看,多好。”
“你會為我……生孩子?”
“嗯。”她一笑,“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啊。我們是一家人。”
這對季修柏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和郁以楚結婚,生子,走完這一生。
他接受不了其他任何女人。
只能是郁以楚。
必須是她。
現在,這個愿望……突然就實現了?
見季修柏還在遲疑,郁以楚忽然直起上半身,就要主動去吻他。
在她即將碰到他的唇時,他卻偏頭躲開了。
這是季修柏第一次避開她的吻。
郁以楚心頭猛然往下一沉。
“你……是不是對我沒有興趣了,還是說,你不愛我了。”郁以楚問,“季修柏,男人的愛情都這么的……”
后面的話,她沒有機會說出來。
因為季修柏直接用深吻封住了。
他的這個吻,差點讓郁以楚呼吸不過來,大腦缺氧,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直到最后,他用力的咬了一下她的唇角。
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彌漫。
血珠沾染在季修柏的薄唇邊,看上去妖艷而蠱惑。
他冷冷開口:“聽好了郁以楚,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想要嫁給我,既然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季修柏的妻子,是我的季太太。生是我季修柏的女人,死也是我季修柏的女鬼!”
她不停的點頭。
季修柏來不及深究,從她身上起身,順手撿起地上郁以楚的衣服。
已經爛掉了,根本不能穿。
他邁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話筒:“送一套女人的衣服過來,碼數……”
季修柏回頭看了郁以楚一眼:“XS碼,對。去對面的商場買。盡快送過來。”
掛了電話,他摸了摸口袋。
想抽煙。
但是他又清楚,郁以楚不喜歡聞煙味。
只能忍住煙癮。
郁以楚坐在沙發上,手護在身前,拎著那件撕爛的衣服輕聲說道:“可惜了。”
“再買就是。”季修柏瞥了一眼,語氣十分無所謂。
“可是,我很喜歡這件。”
“那就再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郁以楚笑了笑:“衣服可以買一模一樣,甚至還是新的。你說……這人心要是撕成兩半了,還能夠再換一顆嗎?”
季修柏眉眼一凝。
“我覺得不能換,但是可以修補。”郁以楚自問自答,“用愛就可以修補。是不是?”
他看著她。
此刻的郁以楚,讓他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氣質。
她似乎很縹緲,但是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他眼前。
及腰的長發垂在身上,遮擋了她一部分的雪白的肌膚,只是這黑色的頭發和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倒是格外的惹人疼愛。
季修柏一直知道,他的楚楚,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尤物。
而且,還是被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他沒說話,靠在辦公桌前,雙腿交疊,淡淡的看著她。
半個小時后,助理敲了敲門:“季總,衣服買好了。”
他走到門口,只打開一條門縫,接過衣服后就“砰”的一聲關上門,隔絕了外面想要窺探的視線。
郁以楚這個衣衫不整的樣子,只能他看。
“外面的人不用看,也能猜到我們在辦公室里面發生了什么。”郁以楚說,“青天白日的,誰會突然要求送衣服?”
季修柏一邊拆開包裝,一邊走到她面前:“那你介意嗎?”
“不介意,因為我很快就是你的季太太了。”
季修柏把衣服丟給她,彎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穿上。跟我走。”
她對上他的眼:“去哪?”
“民政局。”
郁以楚的表情僵了僵。
“怎么,怕了?”他問,“剛才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要嫁給我嗎?”
“我不怕。但是……”
“沒有但是。”季修柏說著,竟親自替她穿衣服,“現在過去民政局,還能趕上。”
郁以楚有些征愣,沒想到季修柏會這么直接干脆。
他的手指無意的劃過她身前,引得她輕輕戰栗。
他忽然笑道:“這樣就有感覺了?”
郁以楚沒說話,只是推開他,自己穿好衣服,又戴上墨鏡口罩和帽子,站在他面前。
季修柏一手抓起車鑰匙,一手牽著她,走出了辦公室。
他像是怕她會跑,會消失,一路上都緊緊的牽著,哪怕是郁以楚坐在副駕駛上,他也是一只手操控方向盤,另外一只手……和她十指緊扣。
郁以楚平靜的看著前方。
她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反而,最緊張的人是季修柏。
他平時開車很有風度,能讓就讓,也不搶綠燈,再加上他開的是豪車,一般的車都離他遠遠的,不敢靠近。
可是今天,季修柏很著急。
他插隊,變道,在綠燈最后幾秒猛踩油門,開過十字路口,手不停的轉動方向盤。
最后,郁以楚忍不住笑道:“你這么著急啊?”
季修柏抿著唇。
“放心,我不會反悔的。”郁以楚說,“我說嫁就嫁,不嫁就不嫁。小女子一言,也是駟馬難追呢。”
她倒是還有心情說俏皮話。
季修柏沉默無言,專心致志的開著出。
見他不搭理自己的話,郁以楚也不在意,看了一眼兩個人緊握的手,心頭五味雜陳。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了幸福。
雖然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婚姻,會是在這樣的情況這樣的背景下,完成的。
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民政局門口。
“到了。”季修柏說,“下車。”
“嗯。”
郁以楚應著,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