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不想移開目光了。
    “你一個人大清早的，站在那里干什么？”尹婉婉睡眼惺忪，“你不會……又翻墻下去的吧？”
    她想起新婚之夜，她誤以為自己來的是孫家，嚇得直接把司滄推下了窗戶，讓他想辦法爬墻走人的畫面，就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給鉆進去。
    “我至于嗎？我圖什么？”
    “那你……”
    司滄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鍛煉身體，吸收新鮮空氣。”
    管家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是啊，少爺昨天應該累著了，知道身強體壯的重要性了。”
    司滄：“……”
    尹婉婉：“……”
    一個扭頭就走，一個離開了陽臺。
    管家站在原地，笑容逐漸凝固……他說錯什么了嗎？
    …………
    笙笙不息公司。
    姜念笙坐在研發室里，穿著白大褂，戴著大號的透明防水眼鏡，正在專心的調配著。
    答應給盛寒野訂制的味道，就差最后幾道工序了。
    一旦認真工作起來，就會覺得，時間流逝飛快。
    直到秘書貝倩出現在研發室，輕聲提醒道：“姜總，已經晚上七點了，您還不下班嗎？”
    “喔，快了。”她回答，“沒事，我這里還要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貝倩看著她手里的試管，好奇的問道：“姜總，您一整天都在忙著調配，是給哪個客戶的啊？”
    印象中，姜總本人沒有接待客戶，都是公司里招聘的調香師，在接客戶的單。
    所以，姜總忙什么呢？
    “給盛寒野的啊。”姜念笙想也沒想，就回答，“他軟磨硬泡，又是挖坑又是套路的，讓我給他研發一款適合他的專屬味道。這都拖了好久，我想盡快完成。”
    貝倩有些驚訝：“您給盛總的？”
    “是啊。”
    可是，貝倩記得，薄總有好幾次都跟她開玩笑的吐槽過，說他這位大股東，想要得到姜念笙親手調配研發的味道，比登天還難。
    聽這語氣，是被姜總無情的拒絕了。
    但現在，姜總卻是在為前夫盛總，定制一款專屬味道。
    這……
    薄總要是知道了，會有多難過啊。
    想了想，貝倩試探性的說道：“姜總，您完成這一單之后，要不要考慮給薄總也……”
    “薄廷良？”姜念笙還沒等她的話說完，馬上就搖搖頭，“不可能的。我要是給他配制了，他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了。”
    “那您給盛總……”
    “拿人手軟。”姜念笙嘆了口氣，“幾百億的股份，我不回報一點，心里都瘆得慌。”
    貝倩沉默下來。
    她又有些心疼薄總了，這腔真心，注定是錯付了。
    收起心思，貝倩才想起自己來研發室的主要原因，掏出一瓶試用香水：“姜總，這是研發部門剛剛給我的。里面提取的，是玫瑰原液，帶著玫瑰獨有的芬芳。”
    姜念笙伸手接過，輕輕的聞了聞：“嗯，確實只有玫瑰的味道，沒有摻雜其他的。”
    “部門總監說，他們想出一個新的營銷方案。在市面上各種香水香味，層出不窮的情況下，專門主打精簡方案。”
    “精簡？”
    “對，就是說，只用一種香料，保留原本的味道，不會過分復雜，純天然，無污染，不刺激，哪怕是小寶寶都可以用。”
    姜念笙眼睛一亮：“這個點子好！值得推廣！貝倩，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我和研發部門一起開會，重點討論這個靈感。”
    “好的姜總。”
    她收起玫瑰原液：“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一個人。送給她最先開始使用好了，還能打一波廣告。”
    “誰呀？”
    “大明星郁以楚。”
    貝倩笑了起來：“姜總，您真是太聰明了。”
    “哈哈哈，她也很支持我的。”姜念笙起身，“走吧，一起下班。”
    雖然她是老板，但是沒什么架子，能夠和大家都打成一片。
    姜念笙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撥打郁以楚的電話，看看她有沒有空，約出來見個面吃個飯，順便把玫瑰香送給她。
    在姜念笙的心里，郁以楚就是一朵耀眼的紅玫瑰。
    美麗，高貴，搶眼。
    只是，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怎么回事？她在拍戲，沒看手機嗎？那助理拿著她的手機，看到了也會接聽，說明情況吧。
    想了想，姜念笙發了幾條消息過去——
    “我有一款新研制的玫瑰香水，想送給你。”
    “有空的話，我們見個面。”
    “或者，你在哪里，發給位置來，我給你送去也行。”
    發完消息，她也坐上了車，系好安全帶，開車回了姜家。
    只是，她還沒進客廳，就聽見里面傳來交談聲，其中一道男聲，她再熟悉不過。
    盛寒野怎么來了？
    姜念笙仰頭，看著二樓，心想，要不是她懷孕了，她就直接爬墻上二樓，根本不往客廳走，完美的避開盛寒野。
    二樓的這點高度，對她來說是小意思。
    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姜念笙小聲的說道；“為了你，媽咪是不會冒一丁點風險的。”
    孩子，似乎能夠帶給她強烈的力量。
    姜念笙深吸一口氣，邁入了客廳，盛寒野的目光隨之落在她的身上。
    “笙兒，回來了。”姜陽辰說道，“我和盛總在談一些事，正好也該用晚飯了，我們三個就一起吃吧。”
    “不了，你們吃吧，我不餓。”
    “怎么能不吃飯呢？你一點都不胖，不需要減肥。”
    她勉強的笑笑：“哥，我不餓，在公司里吃過了。你們聊吧，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她走上樓梯，根本都沒有看盛寒野一眼。
    雖然她在為他調配專屬的味道，但也不妨礙她……不想看見他。
    那個地中海帶給她的陰影，還沒消散。
    肚子里的孩子，該何去何從，她沒有想好萬全的辦法。
    “你和笙兒之間，又鬧什么矛盾了嗎？”姜陽辰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她直接無視了你。”
    盛寒野淡淡回答：“……怎么可能還會產生有新的矛盾。”
    “那……”
    “是過去的事情，又被翻了出來。”他垂眼，“她還不是姜念笙時，一些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