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男人是好東西,媽咪干嘛不讓他知道我們三個?這時候,肯定是一家五口,而不是一家四口。”
弟弟劈里啪啦一大堆,最后來上一句總結:“綜上所述,老男人是個渣男、是負心漢。”
“所以我在前面提議過,我們要組建復仇者聯盟,代表月亮替媽媽報仇,懲罰老男人!”
甜寶懵懵懂懂,思路馬上被弟弟帶偏,她不斷點頭,認可道:“是耶。”
緊接著,她像只小河豚一般鼓起嘴巴,叉腰哼聲,“原來爸爸是渣男!”
“肯定的啊。”弟弟肯定道,“我的猜測不會有錯。”
他扭頭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哥哥,“你覺得呢哥?”
哥哥倒是沒有如此絕對,他懷疑其中有什么誤會,但他實在偏心他的媽咪,媽咪既然帶著他們三個離開所謂的爸爸,便自然是那人的錯。
“你要怎么懲罰他?”哥哥沒有回答弟弟的問題,而是這樣問道。
說起這個問題,弟弟犯愁,“還沒想好耶,而且,最近都沒看到老男人。”
“總會碰到,先想辦法。”哥哥提議。
弟弟和甜寶贊同的點點頭。
于是,由三寶策劃的一場“孝”掉大牙的懲罰行動,即將拉開帷幕。
深巷。
郁以楚確定外頭敲門的是居委會成員,便打開房門。
然而,是她疏忽了。
兩名居委會成員后頭還跟著……季修柏。
郁以楚的笑容登時僵在臉上。
“小楚啊,你應該知道吧,你家花店所處的那片區域要拆遷啦,這是合同,你看著沒問題得話,就簽下?”
大媽偷偷湊到郁以楚耳邊,“大好事啊,你可賺大發了。”
“后面的人,大老板,現在簽合同,他當場會給你錢,一下子入賬好多錢呢。”
表面上看,季修柏的到來有理有據,實際上,漏洞百出。
堂堂季總、公司決策者,怎么可能來做這種小事?
郁以楚很難不懷疑,季修柏就是為了找到她,確定她的家庭住址,才出此下策。
她側目看過去,季修柏站在墻壁前,神態自然,敏銳察覺到她的眼神,他挪動視線看向她,嘴角噙著從容的笑。
他的笑,完全可以用皮笑肉不笑來形容,壓根看不出什么笑意。
反而透露出“我找到你了”的深意。
郁以楚的腦袋快炸掉了!
“小楚,還有什么問題嗎?”居委會大媽見郁以楚心不在焉,熱心腸道,“有事告訴我,我幫你。”
郁以楚不好意思浪費大媽的時間,搖頭說了句沒事,仔細檢查過合同,便迅速簽上字。
忙活完,郁以楚送大媽離開。
大媽們都走到門口了,季修柏卻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動靜,一副耍賴不準備離開的架勢。
郁以楚清咳,假裝不認識對方,提高音量,“大老板,您不走嗎?”
這時,兩位大媽停下腳步,扭頭凝視季修柏,笑呵呵的問,“是啊,老板還有其他事嗎?”
季修柏不卑不吭,“是的,阿姨,剩下幾戶人家由我的助理陪同你們過去簽合同,我們兩個要繼續談一談私事。”
郁以楚不想和他談!
“什么私事?”她趕緊道,“我們不認識啊,有什么私事可談?”
郁以楚完美發揮精湛的演技,佯裝出害怕的模樣,“季總,你想做什么?”
撂下話,她轉而求助兩個大媽,“王阿姨,陳阿姨,我不認識他。”
言下之意便是,季修柏不安好心,讓兩個大媽將季修柏帶走。
季修柏笑了,“王阿姨,陳阿姨,我們真認識,如果不認識,她怎么會知道我的姓氏?”
“在鬧小脾氣呢。”他加上這一句,故意讓別人誤會他倆之間的關系。
兩位阿姨馬上明白過來,面面相覷后,嘴邊綻放燦爛的笑容。
她們這個歲數的人,最熱衷的事情,沒有之一,便是替人相親。
“你們聊,你們聊。”
之后對郁以楚說,“小楚啊,怪不有大老板來我們鎮上開發,原來我們是沾了你的光。”
“你可千萬要替大家好好款待老板啊。”
緊接著,她們異常貼心的為郁以楚和季修柏關上門。
瞬間,屋內只剩下郁以楚和季修柏兩個人。
季修柏改變方才的風輕云淡,他站直身體,一步步朝郁以楚走過去。
季修柏的氣勢一如既往的強大,郁以楚滋生出想要向后倒退的沖動。
可她控制住了。
她站得筆直,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柏,“季總,請問你要做什么?還要我說多少遍,我真不認識您。”
季修柏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捏住郁以楚的下巴,“那你,為什么連夜逃跑?”
熟悉的溫度和觸感令郁以楚發怔,心跳改變了跳動的頻率。
“告訴我,在五年前,我們是什么關系。”季修柏瞇眼,氣場強勢。
“……沒關系!”郁以楚恢復理智,別開臉,將下巴從季修柏的兩指之間抽出,連忙拉開彼此的距離。
“不可能,你的眼神以及身體的反應都告訴我,我們曾經或許很親密。”
郁以楚向后退,季修柏便向前進,步步緊逼。
“況且,我看到你、碰觸你后,身體也挺怪的,我的心,似乎因你而跳。”季修柏沉聲說,“很明顯,五年前我失憶之前,對你有感情。這份感情,應該是十分強烈的,強烈到失憶后再次碰到你,我的心仍舊會產生反應。”
這些話,像是一道驚雷,狠狠砸在郁以楚耳邊。
她的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騙不了自己,季修柏這一席話,深深觸動到她。
失憶后的他,在和她重逢后,依舊會控制不住心動?
他對她的愛……很深。
“你知道嗎?我還查到,你是郁以楚,五年前突然遠離屏幕,突兀退圈,”季修柏拋出他調查出來的信息,“而且,你本是南城人,五年前在我車禍失憶那幾天,你來到港城。”
“所有的這些蛛絲馬跡都告訴我,你和我,不僅認識,而且關系匪淺。”
季修柏從沒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
這三天里,他派人仔仔細細的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