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低著頭：“……是屬下的失職。”
    “飛羽盟，什么時候變成了一群廢物，一件事都辦不成？”盛寒野反問，“病歷查不到，人抓不到。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心慌嗎？”
    “少主，我……”隊長單膝跪下，低著頭，“愿受責罰！”
    “你讓我失望了。”
    “少主，太太的病歷沒有查到，但有一些蛛絲馬跡。”隊長回答，“只是還不夠，所以……我沒有匯報給您。”
    盛寒野眉眼一凝：“快說！”
    “太太是在倫敦私人醫院，接受了將近半年的治療。其中有三個月的時間，是在……皮膚科。”
    皮膚……
    燒傷？！換膚？
    盛寒野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
    “還有？”他甚至都控制不住，站了起來，“還查到什么？”
    “還在下一步的偵查。因為時間久遠，再加上保密工作非常到位，所以進展緩慢。”
    盛寒野雙手撐在桌面，緊抿著唇。
    他有無數個理由去懷疑，姜念笙和溫婉之間有必然聯系。
    但，目前為止，他沒有一個足夠有力的證據。
    都是擦邊球。
    喬景澤還沒回南城。
    姜陽辰的治療效果，還遙遙無期。
    飛羽盟這邊，又進展緩慢。
    他該怎么做……
    或許，親自問一問姜念笙？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隊長立刻起身，從偏門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進。”盛寒野重新坐下。
    盛妙妙推門進來：“哥，出事了出事了！”
    “你能有什么事，不過是顧言洲又拒絕了你。”
    “什么啊，這次是真的出事，關系到盛家。”盛妙妙說，“盛天鴻把葉子雅帶到老宅里，還和爺爺見面了！”
    “是么。”盛寒野刷刷的在文件上簽下名字，頭也不抬，“他倒是有點本事。”
    盛妙妙的表情十分夸張：“他要是跟葉子雅結婚了，哥，多大的威脅啊！余麗芳更想爭一爭家產，想要把你拉下來，取而代之了！”
    “隨他。”
    “哥！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
    盛寒野表情如常，壓根就沒在意：“著急也阻止不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佛系了？”盛妙妙站在他身邊，晃著他的手臂，“哥，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怎么管？退一步來說，盛天鴻娶了葉子雅，對你也沒有影響。”
    “肯定有啊！”盛妙妙昂著頭，“要是讓他當家作主了了，我日子哪里會有現在這么舒服。肯定是要讓英明神武的哥哥你，給我遮風擋雨了，嘻嘻嘻……”
    盛寒野抽回自己的手，不搭理她，繼續工作。
    早點完成，就能早點去醫院陪姜念笙。
    盛妙妙嘰嘰喳喳的，吵得他心煩意亂。
    “哥，我的大哥，好哥哥。”盛妙妙說，“你就算不為我想，你也得為嫂嫂想吧。”
    盛寒野這才瞥了她一眼：“怎么說？”
    “你要是失勢了，嫂嫂就會被人看不起，讓人欺負。你不得心疼啊？”
    “盛妙妙。”他擱下筆，“這些斗爭，不需要你來操心。”
    她揪著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可是，我看你這么不在意，覺得你結婚后，在溫柔鄉里待久了，失去危機意識，讓盛天鴻……”
    “停。”盛寒野往椅背上一靠，“我自有安排。”
    “真的假的？”
    “我會騙你？”
    盛妙妙重新眉開眼笑：“你說說，我聽一下你的計劃。”
    “有這個功夫，找你的顧言洲去。”
    “他不在公司。”
    “誰說的？”盛寒野挑眉，“他今天下午有三場會議。”
    盛妙妙托著腮，嘆了口氣：“那就是他讓他的秘書打發我唄。唉，哥，我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別說。”
    “……”盛妙妙哼了一聲，“我偏要說。我覺得，他不接受我，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說了些什么！”
    盛寒野反問：“難道不是他不喜歡你？“
    “才沒有呢，他看我的時候，眼睛里是有隱忍的愛意。就像……嗯……”
    盛妙妙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一拍手說道：“就像你看嫂嫂，嫂嫂看你。”
    “姜念笙……看我，有隱忍的愛意？”
    “你們互相看對方，都有這么點意思。”盛妙妙回答，“不過這不是重點啦。哥，你是不是跟顧言洲說什么了，讓他離我遠遠的？”
    盛寒野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
    對這個妹妹，他是給予了最大的疼愛。
    盛妙妙不需要商業聯姻，不需要精通人情世故，不需要在千金名媛的圈子里周旋。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
    他是挺滿意顧言洲的，也說過幾次，但顧言洲自己不愿意……
    誰也沒辦法。
    “我，我合理懷疑嘛。”盛妙妙咳了咳，“不是你，那就是爺爺。總不至于……余麗芳還來管我的感情吧。”
    “爺爺也滿意顧言州。”
    “那不會真的是余麗芳？？”盛妙妙攥緊了手，“就她跟我過不去。”
    盛寒野不太相信：“她能左右得了顧言洲么？”
    余麗芳那點手段，也就蒙蒙盛泰安這種老男人，顧言洲怎么可能聽她的。
    “是不是余麗芳，我查查就清楚了。”
    盛妙妙既然鎖定了目標，那就好辦了。
    她非得找出原因不可。
    “別瞎鬧。”盛寒野叮囑一句，“注意分寸。”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妹，盛家的兒女，哪有草包啊！”
    別看盛妙妙就知道吃喝玩樂，最主要的正事兒就是追顧言洲，但她是相當有頭腦的。
    她不愛坐班工作，看見金融管理那堆文字就頭疼，挑來挑去，她還真憑本事做著一份自由職業——
    搭配師。
    盛妙妙從小就是富養長大的，見多了各類珠寶，奢侈品牌的服裝包包，剛學會走路時，她穿的就是香奈兒的鞋子了，盛夫人帶著她去看各種時裝秀。
    所以，她對時尚很有自己的見解。
    盛妙妙分析完這一波，摸著下巴就出去了。
    盛寒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去折騰，看她能查出什么來。
    他拿起手機，下達命令：“老宅那邊的動態，最近仔細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