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笙連忙護住身前:“盛寒野!”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資格為我生孩子,”他眼眸沉沉,“只有你?!?br/>
“我從來不屑這個資格!”
“但你沒有選擇。”盛寒野說,“從你在手術室門口,答應接受幫助開始,這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姜念笙死死的咬住下唇:“我還是那句話,孩子不是籌碼,不是一場交易!”
“孩子當然不是!”
她還想說什么,盛寒野卻并不想和她再過多爭吵。
他抬手,關掉了臥室里的所有燈光。
黑暗中,他更能夠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
姜念笙那么無助的在輕輕顫抖,十分無助。
她還在做著最后的抵抗:“不要……不,盛寒野……別讓我更恨你……”
此刻的盛寒野,明明做著最粗暴的事情,卻說著最溫柔的話。
“阿笙,”他這樣親昵的稱呼她,“為我生個孩子……只為我生個孩子?!?br/>
這一刻,盛寒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把她當成了溫婉,還是姜念笙。
兩個女人的面容,在他腦海里重疊。
“為什么要是我,我不愿意……我不要在一段契約婚姻下,誕下一個新的生命……”
“因為,只能是你?!?br/>
姜念笙痛得緊緊的抓著被子,指甲都要折斷。
盛寒野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呢喃:“阿笙,阿笙。”
這樣低啞的醇厚嗓音,像極了情到深處的愛意流露。
可這一切,對姜念笙來說,卻是那么的殘忍。
“你是我的。”他說,“阿笙,你是我的?!?br/>
盛寒野握住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呼吸一點一點的變得沉重。
姜念笙的指甲重重的劃過他的后背,留下好多的紅痕。
她的身體在享受著最極致的歡愉和快樂,可是她的心,好痛,好痛……
盛寒野無比溫柔,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沒有感受過的細致呵護。
但她真的好難受,想哭,眼睛卻干得發澀,流不出一滴淚。
“盛寒野……”
“我在?!?br/>
姜念笙一字一字的往外蹦:“我恨你。”
“恨吧。”盛寒野說,“恨我,比愛我要好?!?br/>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慢慢的,后來,姜念笙承受不住,頭腦昏沉。
盛寒野還在念道:“阿笙,阿笙……”
她暈了過去。
許久許久,盛寒野才翻身下床,抱著姜念笙躺進了浴缸里。
他仔細的替她清洗著。
洗完后,他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浴袍,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床單上的那一抹暗紅,格外的顯眼。
盛寒野站在窗戶前,從煙盒里取出香煙,正要送到嘴邊,又想到什么,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姜念笙,把煙扔進了垃圾桶里。
隨后,他嘴角勾了勾。
她的第一次是他的,她的全部都是他的。
這讓盛寒野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這一刻,他竟然產生了想要和姜念笙白頭到老的念頭。
要是能夠和她過一輩子……也很好。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盛寒野聽見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發現姜念笙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半靠在床頭,眼神幽幽的望著他。
“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但是永遠得不到我心甘情愿的為你生兒育女?!彼曇魣远?,“明天一早,我就去藥店買藥吃下去,不懷你的孩子?!?br/>
盛寒野瞳孔一縮:“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可以試試,”他說,“南城哪家藥店,敢賣藥給你?!?br/>
姜念笙卻笑了:“不賣就不賣。我要是真的懷上了,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要流掉它,有一萬種方法。比如,故意摔一跤?”
她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眼神雖然空洞,卻異常的清亮。
她就這么恨他,恨到懷上孩子了,都要想方設法的流掉。
盛寒野忽然怕了。
他很害怕姜念笙真的這么做。
可是,這么多年來,盛寒野的脆弱,從不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妥協,為我生育一個孩子。”
“很簡單啊?!苯铙匣卮?,“你死了,我就愿意。”
盛寒野抿著薄唇:“你一直都沒有丟棄過,想要我死的念頭。”
“家破人亡的仇,我一天都不敢忘。”
他看著她仇恨的雙眼,很想告訴她,那是爺爺的決定,他無權干涉。
但他又確確實實簽字同意了。
他不是無辜的,他是從犯,是幫兇。
“好?!笔⒑昂鋈灰豢诖饝耍澳闵潞⒆樱野衙o你?!?br/>
姜念笙笑了。
“說得真是好聽……等孩子落地,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又怎么能動得了你一根頭發?”
“你不信?”
“盛寒野,你的每一句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他彎腰坐在她身旁:“我要怎么樣,你才會信?”
姜念笙直直的望著他,總感覺這樣的盛寒野,很陌生。
他的態度怎么突然軟化下來了……還是說,他在軟硬兼施?
一邊哄著她,一邊用哥哥威脅她。
呵,真是男人慣用的手段。
心臟忽然間又痛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痛意從心尖傳遍四肢百骸,姜念笙蹙著眉,攥緊掌心來抵抗這股痛意。
她別過頭去:“想讓我相信你,好啊,先從我能看到的事情做起?!?br/>
“比如?”
“把姜家的公司還給我?!?br/>
盛寒野沒有猶豫的一口答應:“好?!?br/>
姜念笙愣了愣,他都不思考一下?
他就這么想要孩子?
她又補充道:“說到就要做到?!?br/>
“當然?!?br/>
這么好脾氣的盛寒野實在是少見。
還是說,男人在床上得到滿足之后,都會變得特別好說話?
姜念笙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翻身躺下,用被子把自己罩住,不理他了。
望著鼓鼓囊囊的被子,盛寒野的眼神,一寸一寸的變得柔和。
溫婉和姜念笙不一樣。
溫婉從不會跟他發脾氣,從不會不理他,因為她是飛羽盟的人,是他的下屬,他的話就是命令,是赴湯蹈火的任務。
而姜念笙動不動就給他擺臉色,隔三差五的忤逆他,反抗他,從不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