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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去醫院時候不僅帶了飯,還給方馳州和苗苗都帶了生活用品及換洗衣服。
寧震謙見她準備得這么周全,打心眼里感激她。方馳州是他戰友,她即便是為了苗苗做到這一步,他也很開心了。
醫院里,苗苗陪坐方馳州身邊,還有一名戰士旁,不過已不是昨天那位。
苗苗還穿著昨天睡衣,方馳州也醒了,見兩人來,苗苗站了起來,方馳州則和寧震謙用眼神交流琰。
“你小子!還好有驚無險!”寧震謙一拳打出去,半空停住,這小子受了傷,可挨不了他一拳了。
方馳州嘿嘿一笑,“記得嗎?以前有人用狼來形容你,用貓來形容我,貓可是有九條命!”
“嗯!你九條命去了幾條了?剩下幾條給我好好留著,給老婆孩子!”寧震謙低喝。
提到老婆孩子,方馳州看了苗苗一眼,不語。
陶子至今不明白這倆人到底耍什么花槍,見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便把東西都交給苗苗,同時把飯菜拿了出來,“苗苗,還有這位……是小毛吧!一起來吃飯!方馳州你還不能吃吧?等能吃了,我再熬湯給你喝!”
“喲!這待遇……我都沒有啊……”寧震謙立刻對他不公平待遇表示不滿了。
方馳州得瑟了一下,給寧震謙一個極欠扁眼神。
小毛有點意外,“我?我也有?我吃過了呀!”
“吃過了再吃點!你們這些小伙子消耗大,吃下去沒半個小時就消化掉了!再吃點晚上不用吃夜宵!”陶子儼然一副嫂子語氣。
小毛嘿嘿笑了,“嫂子對我們還真是了解……”
看著陶子一盒一盒把菜給拿出來擺開,寧震謙算是明白她為什么打包這么多過來,還尋思苗苗一個人能吃得了?卻原來還把每個人都算到了,她語氣里對戰士愛護和體貼,再一次地讓他感到滿意,這傻姑娘,比他想還要懂事……
而她,似乎也不抵觸“嫂子”這個稱呼,看著她耳垂上晃晃悠悠祖母綠耳環,他心里如喝了蜜一般。
看過方馳州出來,天已經全黑了。
他牽著她手往停車場走。
他腳長步子大,他一步,她可能要跨兩步。很,便形成了他她前面半個身位牽著她走局面。
她后面望著他鬢角笑,曾幾何時,她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步伐呢……
目光落兩人相牽手上,正是這樣牽手,才讓彼此有了牽絆,管他仍然比她,可是他手卻始終她手中握著……
沒幾步,他便發現了這個差距,停下來又等著她,等她和他并肩了,才邁步繼續走。
這樣,就挺好了呀……
陶子加了步伐。
回去時候,是她開車,他坐副駕駛里對她道,“先送我回家,然后你自己開車回去?”
他問時候,是有些忐忑,怕她會不高興。他生命里,除了她,還有其它……
“好!”她樣子看起來一點異狀也沒有。
他懸著心,落回原地。什么時候,把她扛回家,就不用兩邊跑了。
車靜靜滑進院里,臨別即。
他坐車里,有些舍不得下車。
不是沒有分別過。離婚一年,多不見日子都過來了,那時候只覺得是煎熬,可現,見時間多了,哪怕短暫不見,還是覺得是煎熬。
“到了……”她輕輕地提醒他。
他低嘆一聲,俯身過來,摟著她,她唇上癡癡纏纏地鬧。
“夠了……”她推著他,“這是哪兒啊!也不看地方!回頭被警衛抓住,我看你年輕有為陸軍上校臉往哪擱!”
“上校也要吃肉!”他不滿地嘀咕,不過到底還是下了車,“到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這個……好像不像首長作風了……
車調頭離去,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手機就響了。
“喂。”她一邊換鞋一邊說。
“到家沒?”他那頭偵查似問。
“到了!”她關上門,坐進沙發里,舒舒服服打了個呵欠,幾天沒睡好,一整天補眠還沒補過來。
“那怎么不打電話?”他聲音驟然提高。
陶子揉著自己無辜耳朵,“報告首長!我才進家門啊!”
那端便沉默了,然后“嗯”一聲,電話掛斷……
她拿著手機,呼出一口氣來,首長思維還是難以揣摩啊……
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再洗個澡,就十點了。
她坐下來準備寫點稿,這幾天心思全無,稿子也擱了下來,欠賬欠多了。
然,剛剛才打開電腦,就傳來敲門聲。
這時候會有誰?
她狐疑著透過貓眼往外望,居然是寧震謙……
“怎么這么晚還來?”她打開門問道。
他走進來,穿上屬于他拖鞋,摟著她肩,“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家床睡著舒服些!”
“……”能想個別理由嗎?“看過莫忘了?”她問。他是父親,外幾天肯定也是掛著莫忘。
“嗯!陪他玩了會兒,他睡了!這小子生活作息極有規律!”他摟著她往臥室走。
“我還要寫稿呢,你自己睡覺!”她必須寫了,不然劇組那邊要催了。
“好!”他倒是答應得爽,松開她,放她去碼字,自己躺了床上。
她想了想,抱著筆記本準備去客廳寫,免得鍵盤聲影響他睡眠。
然而,卻遭到他喝問,“去哪?”
“你不怕吵?”她可是為他著想,像他睡覺這么警醒人,鍵盤聲時時響,他就等于沒睡。
“就這兒吧!”他指指書桌。他看得見地方,他才覺得安心……
陶子只得把電腦又搬回原地,也不理他,一心一意開始碼字。
他躺床上,凝視著她背影,她纖美脖子,溫暖燈光盈滿整個房間,她白皙皮膚上凝著一層光暈。他仿似又回到了那些甜蜜日子里,她敲擊鍵盤聲音是好催眠曲……
微微一笑,不知自己是如何沉入夢鄉里,夢里,一直響著鍵盤奏鳴曲。
陶子這幾天欠稿太多,而今晚他就身旁,不知為何,心中十分安穩,靈感也有如泉涌,一開碼就停不下來,一口氣碼下去,不知不覺竟然天微微亮了……
她關了筆記本,伸了個懶腰,轉身去關燈,被床上那雙黑亮亮瞪著自己眼睛給嚇了一跳。
“你……你醒了?”首長表情不善……
他沒吭聲,從床上起來,自顧自地穿上了衣服,然后洗漱。
她這是哪里又做錯了呢?
已是早上六點,他要回去出早操嗎?要吃早餐嗎?
她正打算去準備早餐,卻見他已經梳洗完畢進來,不動聲色走到她面前,拿起筆記本就走。
“喂!你干嘛?筆記本還我!”她追了上去。
門口,她追上了他,扭住他胳膊不讓他走,“還我本子!”她今天要用稿子啊!
他低頭盯著她眼睛,嚴肅而刻板,“想要筆記本!寫檢查!認識深刻我再還給你!”
“……”她又怎么了要寫檢查?
只見走到門口他,忽然又回頭,“一條內褲不夠換啊!再去買幾條!”
“……”她不買!就不買!不還筆記本就不買!
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著她本子揚長而去,她只有重重關上門跺腳份。
她還沒答應他怎么著呢!他又開始霸權了啊!
心中不服,可同時卻開始思考自己到底錯哪里。是碼了一個通宵字嗎?她昨晚只做過這一件事了……
懊惱地拿出紙筆來,一邊腹誹,一邊湊湊巴巴把她檢查寫完了。
熬夜一個通宵結果是蒙頭大睡,一直睡到中午,去醫院給苗苗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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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苗苗說,她媽媽知道這件事了,以后每頓都會送飯來,陶子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了。
那這方馳州算是見丈母娘了?
苗苗算不算熬到頭了呢?
醫院陪苗苗說了會話,怕待久了影響方馳州休息,便告辭了。
這么一個下午,筆記本又被沒收,碼不了字也交不了稿,她只能街上晃蕩,晃蕩到后,還是給他買了幾條內褲和一套睡衣……
沒出息!沒立場!她暗暗罵自己。
可是,她卻不能否認,她給他挑東西時候,手觸摸著那些純棉制品,柔軟質感仿似將她心也柔化了一般,于是從顏色到質地,都格外用心地選……
傍晚時候,他打了個電話來,說他要來驗收檢查。
陶子努努嘴,要不要她好酒好飯地伺候?話說突然一下這地位怎么就變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寧震謙到得很,她還沒開始炒菜就已經響起敲門聲了。
見到她第一眼,她就找她筆記本,可是他兩手空空,什么也沒有!
“我筆記本呢?”她正切菜,手里此時揮舞著菜刀。
他面色一變,一把勒住她手腕,輕而易舉就把刀給奪了下來,臉色黑黑,“我看你今天又想寫檢查了?沒事拿著刀玩?”
“還我筆記本啊!”她對覬覦并破壞她稿子人,一如既往地視為階級敵人!
“檢查先拿來!”他端坐沙發上。
她瞪了眼他,轉身去臥室取了來,扔他身上。
他拾起,念了出來:檢查。我錯了,我昨晚不應該通宵碼字,影響首長休息。我保證,以后不讓首長我家睡了。首長擔負著保家衛國重任,我怎么可以這么荼毒首長睡眠呢?我太自私了,首長是屬于人民,屬于祖國,屬于黨,是為人民服務,首長沒睡好怎么為國家為黨為人民服務?而讓首長沒睡好罪魁禍首是我,我對不起祖國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群眾,我辜負了這么多年祖國對我栽培,我錯了,我真真知錯了,保證下次再也不犯,如果首長下回還要來我這睡覺,我一定把首長趕回去!
陶子站他面前晃蕩著,等他念完。
忽,響起一聲大喝,“站過來!”他手指著他面前那塊瓷磚。
“干嘛?”難道檢查寫得不夠深刻?她暗里偷笑。
“這就是你寫檢查?!”他揮舞著手里半片信紙,“連紙都不是整張?虧你還是作家!作家就寫這樣檢查?你敷衍我是嗎?”
“我沒敷衍!學校時候老師說了,任何文體后都要上升到一個高度,提高文章內涵,我都上升到祖國和人民高度了!難道還要寫世界人民?”她站方塊瓷磚里,昂首挺胸地據理力爭,憋著笑要讓她破功了……
“給我重寫!寫不好別想拿筆記本回來!”他把檢查扔還給她。
“那……我不會寫啊!我從小就是好學生,沒寫過幾回檢查呢!”她嘟噥著。
他一愣,而后上課一樣詳細解釋:“你要這么寫……”
他重拿了張紙出來,一字一字教她,“你得先認識到你錯誤是什么!對,有一點你沒說錯,你就錯熬通宵寫你那破小說了……”
“我小說才不破!”歧視她夢想人!她要為自己正名!
他瞪著她,“我看來,任何影響你健康東西都是破!”
“……”
“你錯,不是錯影響我睡覺了,一點兒也沒影響!”真是見鬼了,他昨晚夢里響了一夜鍵盤聲他也沒清醒過來,不然早把她給沒收了!“你錯沒好好愛惜自己身體!你得記住,十點半是熄燈時間!超過十點半不睡覺就是違紀!等著挨罰!”
“……”她就知道,跟他和解沒什么好,管得這么嚴。
“好了!檢查應該寫成這個樣子!”他洋洋灑灑,很寫了一大版。
她通讀了一遍,末尾寫上自己名字,然后捧給他看,“這樣算過關了嗎?”
她一雙烏溜溜眼睛咕嚕嚕轉著,憨態可掬地像只犯了錯小狗討饒似,他心里軟軟綿綿
,很想掐掐她臉,可是,卻板著臉,“你這不是抄襲嗎?比抄襲還可恥,直接盜用啊!不行,至少得抄一遍!”
“那多糟蹋這文采啊!我字寫得又不好看……”
“正好,拿我字給你當帖練!”
“……”給根桿兒還真往上爬啊……
“不抄沒筆記本!”
她這是為了她筆記本和筆記本里稿子折了腰了……
無奈地把他寫檢查謄寫了一遍,簽上自己名字,他還給貼了墻上,才算放過她。
她謄寫檢查時候,他便去了廚房,等她檢查寫好,他飯也做好了。
米飯煮得很香,她忍不住揭開鍋一看,之所以這么香,是因為他飯上放了香腸,白乎乎可愛飯粒冒著淡淡油光,讓她不吃菜都有了胃口。
再看他炒菜,簡單西紅柿炒蛋,拌了個京醬肉絲,做了份白灼蔬菜。
顏色看上去是挺不錯,不知道味道是否還和當初禍害兄弟們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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