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來到王美人處,只見幾人正圍著隋煬帝翩翩起舞。說是幾人,其實也就是四人,王美人,方婕妤,衛才人和梅妃。王美人自是不必說,這梅妃也是那五衣中的一員,本來自身條件就很不錯,清麗脫俗,雖不喜爭寵,但還是深得煬帝喜愛!加上這如同白雪紅梅的華服一點綴,更顯得優雅至極。其余的嬪妃們相比形穢,自愧不如,也只能在旁望洋興嘆了!而煬帝樂在其中,眼睛始終也是圍著她們四人打轉。這名為為王美人壓驚實則為了見煬帝,最終的贏家也只有這幾人了!
玉貴妃見此場景著實震驚,原以為那華服只有兩人所得,沒想到王美人和梅妃也有,這幾位可是最近得寵的幾個佼佼者。
一曲舞畢,王美人跑到煬帝身邊嬌嗔道:“陛下,我都好幾天沒見著您了,要不是昨夜遭遇刺客,陛下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怎么可能,朕這幾天公務繁忙,頭疼得很哪!不過一看到你們,就煩憂全無啦!”煬帝說著拉起她的衣袖,閉眼深深一聞,“尤其是你呀,身上這股香真是忘憂之良品啊!”
王美人樂不可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那當然了,為了讓陛下高興,我可是煞費苦心了呢!”
“好!”煬帝連拍她的芊芊玉手,“不過你們四人怎有如此好看的服飾,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心里都暗暗盤算,陛下送她們華服又不想讓她們說破,現今又何必多次一問呢?如果實說,就是違背了圣旨;若是編話,那就是欺君之罪啊!真是左右為難,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難道是想考她們的應變能力?
衛才人年紀最小,剛進宮不久,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上前一步道:“陛下,不管服飾出自哪里,都是為了讓陛下看著養眼高興不是?這說明樂事處處有,又何必刨根問底呢?若是說透了便沒有驚鴻的感覺,豈不是殺了風景!”
煬帝聽完哈哈大笑:“朕的衛才人果然有才啊,說的極有道理,極有道理。。。。。。。別的嬪妃沒有得到么?”
“其實林昭儀林姐姐也有一件,只是昨日得到我遇刺的消息,皇后娘娘和她都來看過我了!”王美人說話時故意瞟了眼玉貴妃。
煬帝也注意到玉貴妃的到來,他問道:“以前這樣的美服朕只見過玉貴妃常穿,貴妃最近怎么都沒有什么新意啊?”
“臣妾想著新人頻頻進宮,陛下雨露均沾才好,如果總不給機會別人那也太枉負了貴妃之名!”她心下暗道,你們在怎么折騰也不及本宮的地位!
“看看,還是玉貴妃識大體呀!”煬帝此言一出,眾人皆笑,多數是在嘲笑玉貴妃現在沒了爭寵的本事,也只能說這個倚老賣老的話了。
玉貴妃當然知道別人的想法,只是此時最大的疑問是,這華服除了李笑笑,她實在是想不出何人會有如此巧思巧手!莫非李笑笑還沒死,還在長安某個地方以這個營生?亦或她還想想進宮,不然怎么會搭上宮里的嬪妃們?她一定要盡快查清楚!
她強忍著怒氣笑道:“今日聽聞妹妹遇刺受驚,特選了喜愛的玉如意送給妹妹!”
王美人示意婢女接過禮物,看都沒有看一眼,淡淡的說了句:“讓姐姐割愛了!”
玉貴妃有點掛不住,嘴角有些抽搐,笑得極不自然,雖不受歡迎但仍貼上道:“聽聞妹妹是被宮女所救,不知是否啊?”
“是又怎樣!”王美人不明所以,抬眉答道。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要好好感謝此人了!”
“人都沒找出,如何感謝?”
“找人的事就交給姐姐如何?
王美人更為詫異,這是是吹了什么風,她們向來不和,她會好意幫自己?定是見自己被冷落,想借此事重新博取陛下寵愛!可是不對啊,這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陛下向來只愛紅妝,不可能為了這等事改變什么,否則,皇后娘娘處理了多少事,也沒見陛下對她有多寵愛!
“妹妹不說話,看來是同意了。陛下,您看呢?”
“玉貴妃有此心意,就全權交由你負責吧!”煬帝似是早不耐煩,大手一揮,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與幾人玩樂。
玉貴妃拿到鞋子,暗下決心誓要找到此人。她恨啊,好不容易熬到貴妃之位如今卻受到小小美人的羞辱,還是當著陛下的面,這叫她情何以堪!這王美人還真是命大,既然有人救她,那么就讓那個救她的人先給她抵命吧!
她拿著圣諭挨宮搜尋,可是一連查了百來人,都沒有一個是鞋子的主人。這雙鞋子尺寸偏小,樣式只有侍候各宮才人以上嬪妃的婢女所有,這下范圍縮小了很多。穿得合適的幾個人又都有不在場證據。當中還有人想要冒認,以為真的能當王美人的恩人,被玉貴妃當場揭穿,落了個凌遲處死;此后便再也沒人敢說假話了!
靈兒因為昨夜的奔波,腳生了幾個水泡,疼了一晚上,一大早便托秋菊給皇后娘娘請了假。這不,她敞開門,搬來兩張凳子,腳上只套了雙寬松的襪子,迎著暖暖的日頭,一張凳子用來擱腳,一張倚門而坐,閉目養神,好不愜意!時不時還有微風拂面,當真是舒服啊!
若真的能這樣到老也行啊!要是此時文景延在身邊,見她腳疼,定會笑她,但也會疼她,幫她捏足!想著她便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靈兒,靈兒。。。。。”她睜開惺忪的雙眼,不知是誰打斷了她的美夢!
原來是秋菊!只見她匆匆趕來道:“靈兒,昨夜王美人遇刺,聽說是一個宮女為了救她而丟了鞋子,現在玉貴妃正到處找鞋子的主人,馬上就要到皇后娘娘宮里了!”
“呃。。。。”靈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絕對不能讓玉貴妃查出是她救了王美人!
“呃!”秋菊學她的樣子錯愕,又解釋一遍道:“是我沒講清楚還是你沒聽明白?玉貴妃拿著圣諭,每個宮女都要試鞋的哦!”
“可是我不舒服,不試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那可是圣諭耶!”
靈兒指著腿為難道:“你看不是我不去,我這腳生了瘡走不得路。”
“好吧,不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親自到這里來,聽說玉貴妃連冷宮里的婢女都沒放過!”
秋菊走后,靈兒便癱軟下來!這下完了,肯定會查到她身上來!不管怎樣,話都說出去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進屋關上門,翻出一件白色衣服,撕成幾條白布纏在足上。擔心之余還暗自慶幸,幸虧隋朝沒有纏足成風,否則不用查就找出她來了!回頭又想,如果宮女也纏足,那還怎么做事啊,要是遇到緊急點的事,站不穩的話不是一倒一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