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依的聲音很冷靜。
    聞澤辛按著她脖頸, 垂著眼眸，微微縮了幾下，視線在她臉上掃動, 幾秒后，他松開陳依。
    陳依坐了回去，理了理頭發。
    聞澤辛轉頭看她一眼，也收回視線, 因咬著牙，下頜兩側很硬，顯得整個人冷硬而森冷。車里安靜下來, 只有一絲下雨天的寒氣彌漫在四周。
    因為天氣原因, 車子里開了點兒空調, 但是濕透的袖子半濕不干的, 粘著有些難受，還有一點兒冷。
    一件西裝外套扔到她的肩膀上。
    聞澤辛低冷的嗓音道：“穿上。”
    他的西裝慣來都是做工用料最好的, 一點兒紋理也非常精細，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陳依不希望自己感冒。
    何況她會這么狼狽, 也是因他而起的。
    陳依披上外套, 說：“謝謝。”
    男人沒應。車子碾過水洼地，濺起一大片的水珠，很快, 拐過兩個路口，車子抵達陳依所在的酒店。
    這酒店是這邊最好的, 在這略有些老房子的環境下, 酒店的裝修看起來鶴立雞群。
    雨水還是密密麻麻的。
    車子開上酒店門口, 有了遮擋就不用撐傘了。江助理下車, 給陳依開車門，陳依披著外套下來，笑道：“謝謝。”
    江助理不敢朝陳依笑，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
    聞澤辛推開另外一邊的車門，高大的身子走過來，握住陳依的手腕。陳依踩著高跟鞋，不得已被他拉得走快兩步。
    聞澤辛另一只手扯下她肩膀上的外套，隨后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做工精細的外套啪嗒一聲，就那么擠在垃圾桶的外口。
    陳依擰眉，看了好幾眼。此時電梯門恰好也開，聞澤辛把陳依推進去，陳依沒吭聲，安靜地站著。
    聞澤辛牽著她的手腕，按著手機。
    電梯抵達六樓。
    來到陳依的房外，陳依拿書門卡刷了，她說：“我同事跟我一起住。”
    聞澤辛手插在口袋，看著她開門，語氣冷漠：“那又如何，你們還能一起睡？”
    陳依咬了咬牙，看來他把她的行程什么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滴滴——
    門開了，房里撲面而來一股暖氣，這個天氣下雨，陰冷得很，屋里淡淡地散發著陳依常用的那股香水味。
    聞澤辛臉色才稍微好些，進門后，陳依放下小包，下一秒人就被拉到她房間的浴室里，聞澤辛單手按開浴室門，把她給推了進去。
    “洗澡，把你身上那點兒男人的香水味洗干凈了。”
    他反手抓起床邊的浴袍往她懷里塞。浴袍是白色的，是陳依自己買的，浴袍里還塞著一條吊帶裙。
    聞澤辛眼眸落在那黑色吊帶裙上，看了幾秒。
    陳依將浴袍跟吊帶裙扔在一旁的收納桶上，說道：“你身上有女人香味的時候，我反應可沒你那么大。”
    聞澤辛掀起眼眸，桃花眼里沉沉一片，他靠著浴室門，隨即嗤笑一聲，“沒有嗎？你反應也很大，恨不得離我十米遠。”
    陳依盯著他，語氣淡漠：“那是我不懂事，我現在不在乎你身上有沒有女人香味，但愿你也別管我這個那個，因為你的香水味是花天酒地來的，而我的不是，我是因為工作，在這一方面，我比你高級多了。”
    “什么工作身上會沾男人的香水味？”聞澤辛狠狠地反問，幾秒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雅沁，你剛剛沾的那個香水味，是趙練的，公子哥們最喜歡裝模作樣的香水味。”
    想到趙練剛剛被聞澤辛那么對待，陳依心頭一跳，怕害了趙練。她俯身抓起浴袍跟吊帶裙，說道：“我這個是意外。”
    說完，她反手關上門。
    砰。
    聞澤辛手插口袋，站直身子，一聲不吭，盯著這扇浴室門。
    心口翻涌，心頭煩躁。
    意外么？
    她那么怕他收拾趙練么？
    她護著他？
    關了浴室門后，陳依拿起手機，準備給深姐打電話，結果深姐那邊就來電了，陳依接起來，“深姐。”
    “陳依，資料拿到了嗎？”
    陳依盯著懷里的浴袍，有些泄氣，她只得硬著頭皮道：“還沒，等會兒。”
    她抱著外套，敲了敲門，喊道：“聞澤辛。”
    幾秒后。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嗯？”
    他果然還沒走。陳依按著話筒，說：“你去給我看看，入門的柜子上有沒有一份舞弊風險的資料。”
    門外，男人沒應。陳依握緊手機，幾秒后，聞澤辛的聲音再次傳來，“有，文件袋裝著，裝訂25頁。”
    陳依松一口氣，放開話筒，說：“深姐，找到了，我剛剛淋濕了身子，我換一下衣服就去.....”
    “找到就好，不用了，這邊下雨準備停電，我帶電腦回去，你把資料放我房間，順便拍個照給我。”
    陳依：“好的。”
    隨后那邊掛了電話，陳依呼一口氣，沒耽誤工作就行。她放下手機，去打開花灑，開始洗澡，把全身都用沐浴露洗一遍然后洗頭，隨后穿好衣服，一把拉開門，聞澤辛也不在門外了，他站在落地窗打著電話，看著夜景。
    聽見動靜，他掀起眼眸看來：“還用去盛林嗎？”
    陳依抿了抿唇，“不用。”
    隨后，她走過去，翻開桌子上的資料，拿出手機開始拍照。資料被蕭小嫻用過，但是原封不動地送回來。
    陳依一時也弄不懂蕭小嫻突然拿資料去干嘛，也沒有任何批注，但是都是同組的，該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她便沒有再多想。
    房里燈光昏暗，她的黑色吊帶裙在浴袍里，隱隱約約露了點兒裙擺出來，聞澤辛講著電話，眼眸卻一直在她身上。
    從上到下，打量著，眼眸里毫不掩飾地帶著欲/望。
    拍好照，陳依收起資料，裝好，隨后提著文件袋出去找服務員要深姐房間的鑰匙，給她送去，放好在深姐的床頭柜，陳依拍了相片留著，轉身離開，好在深姐是單獨一個房間的，回到自己那個套房后。
    陳依看一眼臥室。
    臥室里多了一個黑色行李箱，浴室門關著，里頭亮著燈，他在里面洗澡。陳依攏著浴袍帶子，在沙發上坐下，腦海里亂糟糟地轉著。
    她自認自己還沒辦法完全把性跟愛分開，聞澤辛在床上要得厲害，但某些時候也是溫柔的，她這段時間感覺自己無比清醒，一點兒都不希望功虧一簣。
    想著想著，肚子有點兒不舒服。
    浴室門就在這時打開，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浴袍走出來，頭發有些濕，他抓了兩下，眼眸看著她，“回來了？”
    陳依看他一眼，“嗯。”
    聞澤辛走出來，他人高，一下子遮掉不少的光線，胸膛有水珠跟著滾落，沒入衣領，肌理分明。
    他走到她身側坐下，俊美的臉沒什么表情，但是他很直接就坐在她的旁邊，挨得很近。陳依抿著唇，低著頭，客廳里兩個人身上的沐浴香味跟洗發水香味融合，聞澤辛靠著扶手，垂眸看著她，桃花眼里帶著侵略感。
    這時，陳依感覺到肚子隱隱有些作疼，她伸手捂了一下，突地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聞澤辛：“我.....”
    聞澤辛看著她的手，瞇了瞇眼，隨后拿起手機看一眼日期，看完后，他默不作聲地拿起一旁的話筒。
    “送衛生棉紅糖水以及暖宮貼上來。”
    陳依看著他，愣了愣，隨后把視線挪到一旁。
    她說：“你怎么知道這些？”
    哐。
    放下話筒，聞澤辛抓住她的指尖，捏了幾下，很冰涼，他嗓音低冷：“進屋去多穿一件衣服，你平時用的不就是這些？”
    陳依點點頭，收回手，起身往房間走去，進了浴室，陳依上了一個洗手間，接著發現真來了。
    她松一口氣，就在洗手間里呆著。
    客廳。
    聞澤辛抓了抓頭發，長腿交疊，往后靠著。不一會兒，門響了，聞澤辛起身，撈起桌面上的煙，點了一根咬在嘴里，單手拉開門。
    門外是酒店的服務員，一抬頭看到開門的俊美男人，愣了幾秒，紅著臉把東西交給他。
    聞澤辛接過，“謝謝。”
    隨后反手關上門。
    門外的服務員從縫隙可見男人眉宇染上煙霧，漫不經心又帶著野性，有幾分危險。聞澤辛提著東西，放在茶幾上，從里面翻找出一包衛生棉，走向浴室門口，敲了門，“東西放柜子上了。”
    陳依在里面又洗了一個澡，順便把剛剛的裙子跟貼身衣物給換下，她聽到聲音，應道：“好。”
    穿著棉質的裙子，陳依拉開門把衛生棉拿進去，貼上，隨后揉著肚子出來，走到客廳，聞澤辛站在茶水柜旁，慢條斯理地攪著紅糖水。
    陳依走過去，說：“我來。”
    聞澤辛放下勺子，將杯子端給她，垂眸看她肚子幾眼，“好點沒？”
    陳依接過來說：“沒有。”
    隨后她走到沙發坐下，一邊喝著紅糖水一邊斟酌，她看一眼時間，快十點了，她說：“這套房我同事跟我一塊住。”
    聞澤辛靠著茶水柜，咬著煙，抱著手臂，“然后呢？”
    陳依看向他，道：“你要不要去再開間房？”
    聞澤辛嗤笑一聲，沒應她，側過身子把煙掐滅在一次性的杯子里，端起那杯子扔在垃圾桶里，隨后走過來，俯身打開袋子，從里面取出暖宮貼遞給她，說：“夫妻倆，分什么房？”
    “本來今晚你不出差，你也得回家的。”
    他伸手就要去拉她裙子，陳依驚得趕緊腳一縮，說道：“這是客廳，我同事隨時可能回來。”
    聞澤辛停下動作，垂眸看著她，幾秒后，拿走她手里已經喝完但還咬著杯沿的杯子，俯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那就去房間。”
    陳依愣了下，靠在他懷里，看他一眼，隨后撇開視線。
    可能是因為第二次澡洗得太久，陳依眼尾都紅著，柔美中帶著羸弱，如水一般的眼眸，聞澤辛關上臥室的門，低頭看她許久，接著就著這個姿勢堵住她的嘴唇。
    結結實實堵住的那種。
    這也嚇了陳依一跳，她略微掙扎，男人溫熱的舌尖順勢探了進來，那種溫熱的包裹感，令聞澤辛眼眸微微瞇起。
    陳依動作也開始大了，聞澤辛不怎么吻她的，尤其是這種舌尖相向的吻，婚后這么久，唯一一次的那天是他喂她魚膠。
    送了魚膠后就退出去。
    從沒這樣過。
    她甚至曾經懷疑，這個男人有些微潔癖，他不喜歡跟人接吻，她還因此懷疑他或許只喜歡吻別的女人，但不喜歡吻她。
    他對她只有床上的那點事。
    所以此時她很慌亂，揚手就打。
    聞澤辛咬破她嘴唇，一把捏住她的手，他掀起眼眸，“睡覺。”
    他扔開她那只柔軟無力的手，陳依蓄在掌心的力量一下子就泄了，人也被他抱在床上，她瞪著他。
    聞澤辛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揉了下她唇角破了的地方，看她有些發疼得瑟縮，他嗤笑一聲：“對你老公好點。”
    “你讓別的女人對我好點，你自己也要以身作則，否則哪兒有資格去教訓別的女人。”
    陳依瞇起眼，“你無恥。”
    聞澤辛繞去床那邊，關了床頭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他低聲道：“過來。”
    陳依沒理。
    聞澤辛看她背影一會兒，隨后湊過來，從身后抱住她的腰，“算了，今晚讓著你，姨媽期暴躁些我能理解。”
    “這巴掌也就算了。”
    陳依咬了咬牙，看著這邊微弱的床頭燈，下一秒，男人搶走她手里的暖宮貼，撕開了那暖宮貼，從下方給她貼上。
    陳依閉上眼。
    床頭上的手機在此時叮響了一下，陳依猛地睜開眼，看向那手機，那是聞澤辛，好像是有微信來。
    但身后這個男人沒搭理。
    陳依覺得自己亂糟糟不知在想什么，漸漸地也就睡過去。
    但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走回頭路。
    半夜雨水漸大，打得窗戶啪嗒作響，這套房環境好，都有落地窗，陳依醒了幾次，推著男人的手臂，但沒推開。
    他睡得很熟，即使半夜他手機響了兩聲，他都沒醒。
    陳依卻被鬧醒，看著他那支手機，陳依又開始胡亂地飛著思緒，而且肚子時不時地隱痛，導致一晚上有些水深火熱。
    第二天，陳依的鬧鐘響了，她一下子就清醒，想從床上起來，聞澤辛還睡著，甚至因為她的動作，男人手臂用力，又把她給樓了回去。
    陳依跌回床上，有些不耐煩，撐著身子起來，推他幾下，“松開我，聞澤辛。”
    聞澤辛半睜眼，也有點兒不耐煩，“幾點？”
    他聲音嘶啞。
    陳依：“八點，我要工作了。”
    聞澤辛看她許久，隨后松開了手臂，陳依一下子就趴坐起來，聞澤辛手搭在額頭上，幾縷發絲垂落，因為睡了一個晚上的緣故，浴袍敞了些，胸膛肌理分明，薄唇緊抿。
    “才八點。”他說。
    隨后又渾渾噩噩想繼續睡的樣子。
    陳依懶得理他，趕緊下床，收拾收拾去洗漱換衣服，順便把肚子上貼著的東西撕下來，一個晚上貼著，肌膚都有些發紅。她把東西扔在垃圾桶里，隨后發現垃圾桶里有一坨衣服，是白色襯衫跟黑色a字裙。
    陳依愣了幾秒，彎腰去翻。
    她黑著臉起身，吼道：“聞澤辛，你扔了我的制服？”
    聞澤辛剛起來，坐在床邊，系著浴袍帶子，他懶懶地道：“對。”
    陳依：“你扔它干嘛，洗洗就能穿了！”
    聞澤辛揉著臉，昨晚睡得太好了，此時還有些困，他嗓音從指縫里流出來，“扔就扔了，廢話那么多。”
    陳依：“......”
    她氣得胸口起伏，但是公司小組群里已經在發信息了，蹬蹬蹬個不停，陳依只得看一眼垃圾桶里的制服，去拿外套穿上。
    隨后走向門口，聞澤辛恰好也站起來，兩個人狹路相逢，陳依看他一眼，道：“以后我身上說不定沾更多香水味，你能扔多少？”
    “我現在還要在這里再工作□□天，你留在這里扔我衣服吧？”陳依咬牙切齒，帶著狠意。
    聞澤辛放在浴袍帶子上的手放下，眼眸垂著，看著她，眼底風起云涌，幾秒后，他說：“別挑釁我。”
    “等會兒你連工作都沒了。”
    陳依看著他，冷冷道：“二少牛逼。”
    說完，她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
    聞澤辛站在原地，眼眸發冷，幾秒后，他掀起眼眸，看向門外那女人，她正跳著腳在穿高跟鞋。
    小腿白而細，他母親結婚送她的腳鏈逼著她戴上，現在那串玫瑰金色的腳鏈在她小腳那里晃來晃去。
    聞澤辛挑了挑眉，心情倒好些了，他按開房門，對陳依說：“記得帶上紅糖衛生棉還有暖宮貼。”
    陳依沒理他，穿好高跟鞋，對面的門也在這時打開，蕭小嫻提著包跟資料從房里出來，看到陳依說：“早。”
    陳依：“早。”
    下一秒，蕭小嫻視線往后，看向那松開房門，一閃而過的高大男人，匆匆一眼，可看見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蕭小嫻愣了幾秒，隨后收回視線，神色復雜地看著陳依，“你老公？”
    陳依拿起桌面上的資料，頓了頓，“嗯。”
    蕭小嫻：“哦？世家子弟那個？”
    陳依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隨后走向門口，拉開門。蕭小嫻跟在她身后，語氣淡淡，“既然嫁了人，就安分一些吧。”
    安分？
    陳依掀起眼眸看向蕭小嫻：“你從哪兒看出我不安分？昨晚在我房里的是別的男人？”
    蕭小嫻被懟得愣住了。
    對面的房門也在這時打開，周燕跟另外一名同事出來，笑著挽住陳依的手，“早上好。”
    “早上好。”陳依眉眼這才染上笑容。
    其他房門也陸陸續續打開，深姐拿著資料也出來，梁振峰打個哈欠道：“昨晚陳依走后，我們就擔心你被雨淋到，周燕還給你送雨傘下去呢。”
    “沒想到趙總那么好，還送你去酒店。”周燕笑瞇瞇地撞陳依的手臂一下，陳依無奈地掃她一眼。
    一行人進了電梯。
    梁振鋒探頭笑著對陳依說：“她估計又在腦補什么小說劇情了。”
    深姐跟著笑：“嗯，她還想著你們在雨夜中暢聊人生。”
    陳依看著深姐，問道：“我跟誰？”
    周燕：“你跟趙總啊。”
    陳依無奈，推了周燕一下，“我已婚婦女。”
    “現在的少婦都很魅力，有幾個追求者很正常嘛。”周燕哈哈笑，幾個人笑著調侃陳依，她們越調侃，后面蕭小嫻臉色就更黑。
    她們的話像是打她的臉一樣。
    整個小組在酒店餐廳吃飯，精算審計組也在昨天下午抵達，只是他們還沒參與工作，今天一塊去盛林。
    在車里，陳依這才想起一些事情，她看一眼在前面坐著的蕭小嫻，拿出手機，給聞澤辛發個短信。
    因為刪了他微信。
    陳依：你早點回京都，我跟同事住，你在這里不方便。
    那頭，男人沒回。
    陳依也就沒再看，車子很快抵達盛林，兩個小組下車，上樓。經過趙練的辦公室時，陳依下意識地看過去。
    里面沒人，陳依收回視線，心想著找個時間請趙練吃飯。
    她剛轉個身子，就對上蕭小嫻的視線，蕭小嫻似乎也在看趙練的辦公室，她轉頭恰好抓到，陳依頓了頓，看著蕭小嫻有些探究。
    蕭小嫻冷冷地收回視線，隨后進了辦公室。陳依回神，也跟著進去，所有人落座，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酒店里。
    聞澤辛從浴室里出來，江助理已經把聞澤辛的手機都打爆了，他慢條斯理地穿上襯衫跟長褲，看到手機有一條短信。
    本來想忽略掉的，可是看到【她】這個稱呼，聞澤辛挑了挑眉，打開，就看到短信內容。
    她：你早點回京都，我跟同事住，你在這里不方便。
    這是在趕他走。
    聞澤辛沒回，江助理的電話又打進來了，他接起來，嗓音低沉：“我知道，早上有個會議，不用催。”
    江助理一口氣上不來，他看著手表，“二少，時間已經遲了。”
    “嗯。”聞澤辛扣上皮帶，撈起西裝外套，拉著行李箱走出去，江助理在門外等著，一看趕緊上前。
    聞澤辛把行李箱推給江助理。
    江助理接住，他道：“我已經安排改時間了。”
    聞澤辛放下手機，淡淡地看他一眼，手插在口袋里進了電梯。江助理呼一口氣，跟著進了電梯。
    幾秒后，江助理看著聞澤辛，探頭看幾眼：“二少，你昨晚睡得挺好？”
    聞澤辛指尖撓撓眉峰，“嗯。”
    江助理挑眉，不錯啊，終于有一天能睡好了。看起來情緒都好些了，他打電話這樣催，二少都還有點耐心。
    下到一樓。
    兩個人出門，聞澤辛的目光卻一凜，掃向了旁邊。趙練背對著大門，正在打電話，他聲音溫潤，笑著道：“好，那我下午訂個餐廳，這邊你不熟吧？”
    “陳依，你太客氣了。”
    聞澤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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