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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突然出現的怒氣沖沖的監督者,黑發青年只覺得頭疼。
他的御主此刻還昏迷不醒,所以這場爭斗怎么看都像是他違抗master的命令而根據自己的意愿發動的,這在圣杯戰爭中可是大忌。
如果只是master的命令而進行戰斗,那么監督者最多就是以沒收一枚令咒為懲罰;但如果是servant因為好戰而違反了「不得在預選賽打斗」的規則,那么可能會受到強行切斷與從者的契約這樣的重罰。
畢竟,如果不能管好自己的servant的,這樣的魔術師是不合格的,并且對于監督者而言搗亂分子沒有存在的必要,直接解除契約讓英靈回去了事。
……雖然也的確是自己太莽撞了。但是他不后悔進行這一場戰斗,畢竟是敵人先出手傷害他的御主,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忍受。
既然這樣,那就盡力蒙混過關——大不了就帶著御主先逃走好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黑發的英靈將劍收回了劍鞘,微微偏頭看向了正在向這邊走來的監督者。從外表上看對方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黑發黑眸,架著儒雅的單邊鏡片,薄唇因為強忍著憤怒而緊抿著,膚色顯得蒼白而無血色。他身著正式的西裝,步履雖然有些急促卻依然有條不紊。總體看起來是一個舉止無比紳士的俊美男子。
眼看對方已經走到了他與對面的紅發英靈之間的位置,黑發青年本來以為監督者會首先向自己發難,誰知道他只是瞄了這邊一眼,便轉身對另一方質問道:
「不顧規則想要殺害master,你們膽子還真大啊。我想我應該之前就說得很清楚,你們就那么想被取消參賽資格嗎?」
「可是我們開始不知道她是master——」
「安安靜靜地給我閉上嘴巴!」喝止了紫發少年的解釋,監督者冷笑一聲,看向了因為受了傷而有些虛弱的紅發英靈,「本來是想殺掉獵物卻被獵物反傷,真是狼狽啊。我沒那個時間聽你的狡辯,趕快帶著你那快要倒下的從者滾吧!」
——收回前言。雖然看上去舉止優雅,但是言辭間卻一點也不留情,擁有不輸于實質上的物理攻擊的殺傷力。
荷魯斯看了一眼洛基,對方向他搖了搖頭,意思是「暫時無法再戰」。心里也清楚在這個時候反抗監督者絕無益處,紫發少年暗暗咬牙,讓從者解除實體化,一臉不情愿地離去了。
看對方還算識趣,監督者只是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那兩人。接著,他回身看向一直保持沉默著的黑發英靈,注意到對方身后仍處于昏迷的少女,臉上的表情稍有緩和。
「雖然你們違反了『不得在預選賽戰斗』的規則,不過看在是那兩個家伙先對御主出手的份上,我就懶得追究了。」
沒想到對方居然放了自己一馬,黑發青年一時有些怔忡,不過也很快反應過來,領情地道了一聲「多謝」。
監督者只是淡淡地說道:「要不是我家那個臭小子和你的御主認識,硬是要讓我來主持公道,這樣的事情我才懶得親自出面管理呢。」
畢竟圣杯戰爭中的違規者實在是太多,要是監督者每件都只靠自己處理的話,還不得真的累死。
黑發青年只是像是若有所思般低垂著眼眸,監督者聳了聳肩,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道:「趕快帶著你的御主走吧,畢竟你們引起的騷亂太大,估計早就有參賽者在注意這里了,到時候再想著全身而退就很難了。」
說完這句話,監督者很快就離開了這一片廢墟。黑發的英靈稍稍留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除了一些使魔之外,目前沒有其他英靈還在這片區域。他安下心,走向御主所躺著的角落,輕輕地將少女抱在懷里。
「……回去了,master。」
沒有因為這一句溫柔的低喃而醒來,少女依舊沉睡著,呼吸輕微而平穩。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等到監督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看到早已等在門前的黑色蘑菇頭少年,不禁嗤笑一聲,調侃道:「怎么了赫菲,還真那么在意那個小女孩嗎?」
赫菲斯托斯只是皺了皺眉,回答道:「小東是個很有趣的人,就這么死掉,不是太不好玩了嗎?」
「真是嘴硬的孩子。」監督者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郁悶,「好好地說一句『父親大人謝謝你』又不會怎么樣。」
「想要我叫你『父親大人』,除非你再把我重造一遍。」
「算了算了,就為了這點小遺憾而再次重復那項辛苦的工作,太不值得。」監督者擺擺手否決了這一想法,「而且『父親大人』這個稱呼太顯老了,明明我還是相當年輕帥氣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兒子」一臉「你再說廢話我直接拿你去煮湯」的表情,他咳了一聲,暫時停止自我欣賞,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那么,赫菲,告訴我,『祂』現在在哪里?」
「我現在還不能很好地控制『祂』,所以把『祂』關到『籠子』里去了。」
「哦?那么暫時我們是不能有所行動的了。」監督者沉穩地笑著,回頭望向自己的身后,「不過,看起來像是有客人要來了呢。」
——因為他已經看到,在路的盡頭,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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