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妖這事邪門的很,大家都說鬧鬼了,后來洋人也怕,只好不了了之。</br> 可夢妖并沒有停止殺人,很多人都在睡夢中死去,請道士和尚做法也沒用,邪性的很。</br> 后來朝廷的一位王爺和天家私交甚好,就請了天家的人出馬,過程是怎么樣的,沒多少人知道,不過結果夢妖被封印了,邪門的事再也沒有發生。</br> 夢妖的鏢局被人接盤后,也改為了飯店,后來清末動蕩戰亂,鏢師這個行業,從此沒落。</br> 說沒落也不盡然,現在的快遞應該就是以前鏢師的傳承吧!</br> 辰寧老頭說完后,喝了一口茶:“小子,這就是關于夢妖的記載了,聽完了嗎?聽完趕緊滾,這是最后一次,再來我真不客氣了。”</br> “等等,我還有一事不明,這個夢妖,到底是鬼還是妖?如果是鬼,為什么叫妖?”我疑惑的問道。</br> 辰寧老頭冷哼了一聲:“廢話,當然是妖,鬼哪有這種本領。”</br> “不對啊,如果是妖,那他是怎么變成的?他死了后,應該是鬼魂回去作祟殺人而已,怎么就變成妖了?”我還是不解。</br> 辰寧解釋道:“資料上有記載,夢妖死的那座荒山是一座妖山,本來是一個類似于亂葬崗的地方,那時候鴉片橫行,因鴉片而死的人數不勝數,尸體就拋在那座荒山,山里面的猛獸會把尸體啃食干凈,一兩年下來,很多動物都成妖了,所以那座山在當時有點猛,妖氣和尸氣都有點重。”</br> “你的意思是,夢妖成妖跟那座山有關系?”我繼續問道。</br> 辰寧點了點頭:“當然有關系,夢妖生前就怨恨難填,只能靠吸食鴉片發泄悲憤,那時候的他應該就沉浸于鴉片帶來的幻覺中,恍如一夢,他死的時候還是吸食完鴉片才被打死的,估計鬼魂出來的時候都還飄飄欲仙,渾渾噩噩,跟做夢一樣。可能說巧不巧,那時候鬼魂就沾染上了妖氣,加上本身怨氣大,不愿離去投胎,就變成了跟鬼魅一樣的妖,這個夢妖估計半鬼半妖,邪門的很,他沒有實體,很難對付,記載中都沒有提示怎么對付他,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天家人才把他給封印了,無法擊殺。”</br> 我眉頭皺成了八字,這就有點難了,我雖然知道了夢妖的身世,但沒辦法對付他,我這不等于白跑一趟嗎?</br> “辰寧老頭,你肯定知道怎么對付夢妖的,趕緊支個招過來!”我嘿嘿笑道。</br> “滾,滾,少在我這撒潑,要完這個要那個,天家那些妖魔鬼怪,哪個不是燙手山芋,別搞我,滾一邊去,如果容易對付,天家早就殺了,怎么可能只是封印?”辰寧老頭罵道。</br> 這死老頭可真難說話,話都說到這了,也不肯支個招,不過他說的也對,天家那些妖魔鬼怪個個都邪性的很,不容易對付啊!不過如果知道了他們的資料,那肯定能從中知道破解的辦法。</br> 辰寧老頭說完直接下逐客令了,我也沒意思繼續留著,偷了把花生提著褲子就溜了。</br> 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這個夢妖他沒有實體,那怎么殺他,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個夢?天家人真厲害,居然連這么邪性的對手都能搞定?</br> 這玩意,鬼不鬼,妖不妖的,想想都恐怖,如果只是一個夢,老子拿他有什么辦法?</br> 看來蘇梅林這事我也是束手無策了,只能先擱著,等天一出來看看怎么說,不過蘇梅林情緒有點不對,我得多注意她一點,以防她做什么傻事。</br> 這夢妖也真是個臭流氓,他殺人我還能忍,在夢里耍流氓太惡心了,我還拿他一點辦法沒有,這好端端的小姑娘被他折騰得傷心欲絕,一副要自殺的模樣。</br> 回到店鋪后已經傍晚了,胖子一見到我就興高采烈的說道:“小哥,好消息,找到買家了。”</br> “哦呵,厲害,這么快,價錢談好了嗎?”我問道。</br> 胖子拍著胸口說道:“談好了,那老板說不差錢,貨好就成,就怕水貨浪費大家時間。”</br> “水條毛,這貨都過幾手了,真的要死。”我高興的說道,“啥時候交易?”</br> 胖子看了一眼時間:“等下就交易,七點吧,現在五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br> 時間還早,我和胖子吃了個晚飯,這時候詩言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啥情況,有可能已經被諸葛隱逮回去,要是有個信就好咯,也免得我們擔心。</br> 七點的時候我跟胖子就搭了個車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家七星級大酒店,我有點郁悶,咋交易又是在酒店,上次就是在酒店被張虎截胡了。</br> 進了酒店后,我跟胖子馬不停蹄的找到了房間號,打開門后我嚇了一跳,全是軍裝人,個個手里都托著把子。</br> 我跟胖子都愣住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用手肘撞了一下胖子問道:“兄弟,你沒看錯房間號吧?”</br> 胖子瞧了一眼門上:“沒錯啊,606,就是這間!”</br> “我去,咱們是不是被人舉報了?買家已經被人當做私自販賣文物給逮了?咱們……這是落網了嗎?”我打了個哆嗦,我去,沒開學就要進去蹲號子,吃牢房了嗎?</br> 胖子搖了搖頭:“不會,這都是軍裝,要逮人應該是條子。”</br> 胖子一提醒我就放心了,那估計是走錯房間了吧,我擺了擺手說道:“軍哥哥,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不好意思啊!”</br> 我跟胖子急忙低頭哈腰的道歉著,可這時候幾個人直接用槍口對準了我:“進去!”</br> 我馬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別,別用槍對著我,我們陰行有規矩,不能被槍口指著。”</br> 如果動真格,我也不客氣了!</br>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走了出來:“放下槍,你們倆跟我進去。”</br> 看到這個人我驚訝萬分,他居然是天一的叔叔,天翔。</br> 我瞪了一眼胖子,胖子馬上會意的解釋道:“我沒約他,買家是一個叫鄧先生的大企業老板。”</br> 天翔冷笑了一下:“鄧老師老板,就是我!”</br> 我靠,明白了,這家伙設了一個套給我們鉆,把我們騙到了酒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