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門口放著一個通知木牌,上面寫著停課一個星期,學校整頓,我估計得換校長了,死的人太多,這不是鬧著玩的。</br> 也好,那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段去討伐將臣,不礙事我也不知道讀的什么鬼書,剛剛開學就停課一個星期。</br> 回去以后,我開始收拾行李了,多帶點黃符啥的,這次對手是將臣,而且還是去他的老巢,不可大意。</br> 詩言看見我在收拾行李,急忙問道:“老板,你這是去哪里?不剛開學嗎?又去遠門啊?”</br> 我撓了撓頭,沒敢說實話,這事太危險了,我怕詩言也要跟著去,就沒說。</br> “學校出事了,整頓一個星期,我……趁著這段時間去旅游一下,反正賺了錢,放松放松嘛。”我撒謊道。</br> “旅游?”詩言皺了皺眉頭:“旅游還帶黃符,銅錢,墨斗,八卦鏡,黑狗血,還有這琴你也帶去,打算一路賣藝嗎?”</br> 詩言鬼精的很,一眼就看出來我耍詐了,一句話不到就被她拆穿。</br> “快點說,你到底去干嘛!”詩言急忙逼問道。</br> “我,其實是……去開工啦!接了單生意,很猛的鬼。”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小丫頭片子,精的跟鬼一樣。</br> “不對,不對,如果只是去開工,你一開始就不會說謊,快說,不然……不然我……”詩言氣急敗壞的說道。</br> “不然你就怎么樣?”我苦笑道,她還能去跳樓不成。</br> “不然我就,我就殺了大頭鬼,要你內疚一輩子。”詩言突然抱起躺在旁邊看電視的大頭鬼,氣急敗壞的把軒轅劍架在了大頭鬼的脖子上。</br> “我靠!”大頭鬼再一次口吐人言,它啥的不會說,就會說這一句,而且那語氣范跟我一模一樣。</br> 看著大頭鬼那躺著也中槍的表情,嘴巴還張成了O型,我有點哭笑不得,算了,既然被詩言發現了,那就不瞞她了,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br> “什么,討伐將臣!中午就出發!這么好的機會,居然不叫我,林原,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是不是人?”詩言三連質問暴擊,直戳心頭。</br> “祖宗,現在將臣已經變成了妖尸,不容小覷,太危險了,他現在的狀況都是九叔猜測的,如果錯了,那我們就會很危險,你不能去!”我拒絕道。</br> 詩言不樂意了:“放屁,我一定要去,馬琳姐姐的仇,怎可不報,就算是死,我也要去,這次機會千載難逢。”</br> “祖宗,你不跟霜傲南成親嗎?還報啥仇,我替你去就行,軒轅劍給我!”我說著就去奪詩言的劍柄。</br> “不行!”詩言更加眼疾手快,急忙把劍挪到了身后:“我要去,軒轅劍不給你,誰跟你說我要跟霜傲南成親,我們還沒到這一步,我們……我們……現在最多是男女朋友。”</br> 說完詩言臉一紅,人有點嬌羞,但我卻在心里臭罵了霜傲南一頓,這家伙,教了這么多招式給他,居然還沒搞定詩言,太垃圾了吧!</br> “我不管你,反正我也要去,你甩不掉我的。”詩言說完一溜煙跑進了房間,然后噼里啪啦的在收拾行李。</br> 這時候霜傲南剛剛好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親熱的喊詩言,滿臉的甜蜜,看來昨晚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嘛。</br> “喲,昨天還諸葛姑娘,今天就喊詩言,這進展挺快的嘛,果然長得帥就是不一樣。”我說道。</br> 霜傲南作揖道:“林兄見笑了,還多虧了林兄,不然在下愚笨,估計難得詩言芳心。”</br> “算了,別林兄林兄的叫了,你大我一千歲,這樣叫的我心慌,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就行。”我沒好氣的回道。</br> “放心,我霜傲南一諾千金,必為林兄赴湯蹈火。”霜傲南堅定的說道。</br> 霜傲南剛說完,詩言就背著背包興沖沖的走了出來:“老板,走,殺將臣去!”</br> “詩言,你這是……上哪去?”霜傲南攔住了詩言問道。</br> “哦,我們要去殺將臣,你乖乖在這里等我噠。”詩言一副惡心的說道。</br> 嘔……就一晚上而已,用不用這么肉麻……</br> “將臣?”霜傲南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尸王將臣?”</br> “對,就是這個混蛋,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詩言咬牙切齒道。</br> “據我所知,這家伙實力不俗,就算是我也沒有一定的把握能戰勝他,你們這是……”霜傲南有點擔心的說道。</br> “放心!”詩言甩了甩手:“這個家伙喝了蚩尤的血,現在短時間無法消化,身體連行動都難,正是殺他的好時機。”</br> “原來如此,但還是很危險,我跟你一起去吧!”霜傲南請求道。</br> 詩言想了三秒就答應了:“好,有你在對我們也更有利,以你的實力,能幫上不少忙。”</br> 我暈,這到底誰做主啊……我都沒答應你去,這么快就拉上自己條仔了?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存在?</br> “走啊,老板,我們三個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應。”詩言歡快的說道。</br> 我翻了翻白眼,照應個毛,這一路上大把陰人照應,我用得著帶上你們吃狗糧。</br> “詩言,這事,不到你做主,我們是陰行討伐將臣,你不能去,除非你爸答應。”我還是拒絕道。</br> 這時候詩言眨了眨眉毛,然后對霜傲南使了一個眼色。</br> 霜傲南好像馬上會意一樣:“林兄,諸葛家已經把詩言托付給我了,所以現在我說了算,你懂我的意思吧?”</br> “你……你們……”我氣得無話可說,這死丫頭真的精,我跟她吵就沒贏過。</br> 詩言看我瞪著她,立馬做了一個鬼臉,還吐了吐舌頭,大頭鬼也有樣學樣,只是它本來就是鬼,做鬼臉有點滑稽。</br> “算了去,去,我是管不住你了。”我唉聲嘆氣道。</br> “好,出發!”詩言喊道,大頭鬼也跟著奶聲奶氣的瞎喊,兩只小腿在桌上蹦跶著,還以為我們帶它出去玩。</br>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中午了,這時候一輛面包車停在我的門前,是強子!</br> 他頭伸出車窗外面喊道:“林原,走了,上車。”</br> 我對詩言和霜傲南示意,然后關好門窗,三人帶著大頭鬼上了車。</br> 這時候強子嗅了兩下鼻子,然后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霜傲南皺起了眉頭:“狐貍?妖?林原,怎么回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