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幾步,突然身后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嚇得我頓時打了個哆嗦。</br>  電話線我不是拔了嗎?為什么還可以響?難道這個電話是鬼打過來的。</br>  我走回了電話前,然后咽了咽口水,猶豫了幾秒后,我還是快速的接了起來。</br>  “喂,是誰?”我緊張的問道。</br>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人的聲音,只有“呲呲呲”的干擾聲,這聲音聽來有些詭異。</br>  “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聲音有些詭異,兇宅果然有點(diǎn)邪門,但仔細(xì)一想自己是來抓鬼的,瞬間又覺得沒什么好怕的了。</br>  電話那頭突然發(fā)出“哇”的一聲,將我嚇了一跳,手中的電話差點(diǎn)就甩了出去,幸虧我抓的穩(wěn)。</br>  這突然的一嚇讓我心臟有點(diǎn)受不了,連忙將電話給掛斷了。</br>  這鬼出來直接跟它干還可以,給它這一驚一乍的嚇唬,我還沒動手估計就先讓它給嚇?biāo)懒恕?lt;/br>  突然,就在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對面的桌底下有一個黑影蹲著。</br>  我馬上警惕了起來,然后想趴下來往桌底下看,看看這桌底下面到底蹲了個什么玩意。</br>  可我剛趴下來,突然“噗”的一聲,這棟房子的所有燈光都熄滅了,周圍又變得黑暗了起來。</br>  幸虧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我的眼睛很快適應(yīng)了黑暗,我看見桌底下蹲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但看的并不是很清楚。</br>  這時候,突然“唔唔”的一聲,有什么東西朝我滾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將東西拿了起來,然后用手摸了幾下就放到了眼前。</br>  這東西黏糊糊的,有點(diǎn)圓,看起來像彈珠,但又比彈珠小,而且是軟的,周圍都是粘液,我放到鼻子上嗅了幾下,嚇的馬上甩了出去,因?yàn)槲衣劦搅艘还裳任丁?lt;/br>  那個,該不會是人的眼珠子吧?想到這里,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胃里一陣翻騰,感到極其的惡心。</br>  “嘿嘿嘿,我死得好慘!好慘啊!”從桌底下傳出了尖銳的女人聲音,那聲音就跟jiao春的貓咪一樣,詭異而恐怖,聽得人頭皮發(fā)麻。</br>  “何方妖孽躲在桌底作祟!”我學(xué)著電視那些道長喊了一句,希望能夠鎮(zhèn)一下場子。</br>  “唔唔唔”的一聲,又有東西從桌底下滾了出來,這次我看到了一條血線沿著桌底鋪了出來,這次滾出來的東西比較大,周圍雖然黑但我卻能勉強(qiáng)看到,這次滾出來的是一顆黑色的頭顱。</br>  我連忙后退了幾步,然后拔出桃木劍,這兇宅果然有鬼,這種房子如果賣出去,那住進(jìn)來的必被厲鬼索命,就連我也被嚇得背后直冒冷汗。</br>  “有冤訴冤,無冤速速離去,不然不要怪我茅山后裔不留情面。”這是一句門面話,跟我們打架前放狠話是一個道理,一是給自己壯膽,二是警告對方,而且也更有氣勢一點(diǎn)。</br>  “嘿嘿嘿,嘿嘿嘿,sb!”桌底下的女鬼發(fā)出詭異的冷笑,還順帶嘲諷了我一句。</br>  我靠!這鬼還挺上道,罵人帶人話,我以為鬼都是說鬼話的。</br>  不過它這一句罵徹底激怒了我,雖然我初出茅廬,但也不能讓它這樣侮辱。</br>  “道法本無多,南辰灌北河,寫來三七數(shù)趕盡世間魔。”咒語念起后,手中的黃符噗的一聲著起了火。</br>  “去!”我將著火的黃符扔進(jìn)了桌底下。</br>  黃符扔進(jìn)去后,桌底下和整張桌子都燒了起來,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br>  這可不是普通的火,茅山鬼道上曾記載,火分文火和武火,文火就是我們平時用的火,幾乎能吞噬世間的一切,但文火燒不了那個世界的東西,所以鬼是不怕文火的。</br>  武火就剛好相反,專燒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但我們陽間的東西,卻是燒不壞的,雖然那張桌子燒得噼里啪啦響,但不管火多旺,那張桌子依然完好無損,武火是燒不了陽間的任何東西。</br>  我用黃符加咒語將武火引了下來,然后想將桌底下的那只鬼燒死,如果那天我直接用這招燒何偉,那估計就沒那么多事了。</br>  燒了大概一分鐘后,桌底的那只東西好像終于受不了,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啊!燙死我了!救命,救命啊!”</br>  “救命?你都變成鬼了,還特么救命,你有命嗎?”我冷笑道,讓你叫我sb,老子要把你燒得永不超生。</br>  可我話剛剛說完,就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這說話的聲音怎么這么熟呢?好像在哪里聽過?難道這屋里的鬼我認(rèn)識?</br>  “是我呀,大sb林原,我是張小曼,快救我,火好大,快燒死我了,好燙好燙!”張小曼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底下滾了出來,她穿著一身血紅色的衣服,臉上蓋著一層層厚厚的白粉,如果現(xiàn)在走出街,還真能嚇?biāo)酪慌恕?lt;/br>  靠,原來是這腹黑女在裝鬼,我還以為是真鬼呢!這女人果然腹黑,居然想裝鬼嚇我,幸虧我也不是等閑之輩,不然估計要給她嚇個半死。</br>  這火根本燒不壞人,所以我也不急著幫她熄火,而且我不能就這樣算了,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br>  我雙手抱胸一副冷漠的表情:“呵呵,裝鬼嚇我還想我救你?你腦子里面裝的都是屎嗎?”</br>  “林原你卑鄙無恥,下流混蛋,可惡的鄉(xiāng)巴佬,我去你祖宗十八代,我槽你大爺。”張小曼急起來后滿嘴臟話,這可跟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一點(diǎn)都不符合,看來是真的被我惹毛了。</br>  但我依然不為所動,“唉,你慢慢罵吧,等下我來了估計你就變成一塊碳了,嘿嘿。”說完我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樣子。</br>  其實(shí)是張小曼急了,不然她就會發(fā)現(xiàn)火根本燒不了她分毫,不過這火還挺持久的,就算燒不了人但還是依然不滅。</br>  “別,別走,我,我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扮鬼嚇你的,你快救我,我不想死!”張小曼一邊說著,一邊在地上打滾,想將身上的火給撲滅,但這可不是陽間的文火,這樣子是不能熄滅的。</br>  “現(xiàn)在才道歉遲了,除非你叫我……老公。”我嘿嘿笑道,對于心高氣傲的張小曼來說,這應(yīng)該是對她最嚴(yán)重的懲罰了。</br>  “叫你妹,林原你太可惡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哼!”張小曼咆哮著,但可能那火太燙了,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痛苦。</br>  “哦,那你變鬼了記得來找我。”說完我開始往樓上走,打算去看這棟樓的資料,黎管家告訴我這棟房子的資料放在二樓房間的抽屜里。</br>  “別走,我叫,我叫,老公,救我!”張小曼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語氣里面充滿了怨恨。</br>  算了,我也懶得再跟她計較,食指和中指緊并然后朝她身上一指:“一封動天庭,一封鬼神驚,一滅天地清,急急如律令!”</br>  “噗嗤”的一聲,剛才燃起來的大火全都在剎那間熄滅了,剛才被火光照亮的房子頓時又陷入了黑暗。</br>  “林……原……”突然,我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站了起來,然后兩個字就跟導(dǎo)彈一樣從她嘴里崩了出來,聽語氣她好像要將我剝皮抽筋一般。</br>  “吶,老婆有話好好說,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講道理,這可是你先整蠱我的。”我連忙說道。</br>  “講道理?誰要跟你講道理,這是我們家買來的房子,我在這里想干什么都行,還有,誰是你這頭豬的老婆?”張小曼一邊罵著,一邊向我慢慢逼近,好像隨時都要向我撲過來。</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噗”的一聲,房子的燈光又亮了起來,周圍變的明亮,一時之間適應(yīng)了黑暗的我們都咪了一下眼睛,因?yàn)橛行┐萄邸?lt;/br>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張小曼那張憤怒的臉,還有那跟貓爪一般的手,還沒有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就拼命的向我撓了過來。</br>  “林原,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我今天要撓死你!”張小曼大聲咆哮道。</br>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說道:“不是,我們兩個都在這里,那是誰在開燈?”</br>  張小曼聽了我的話后,突然楞住了,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林雪,對了,林雪呢?她跟我一起來的,剛才關(guān)燈的也是她,我們買了嚇人的道具一起來嚇你的,剛才我大吼大叫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出來救我的,有點(diǎn)奇怪。”</br>  張小曼說完后,我突然仰頭看見了一個人站在二樓的樓道上,我瞪大眼睛一看,那個人正是林雪,不過她神情有點(diǎn)奇怪,而且她的肚子漲得圓圓的,跟一個孕婦一般。</br>  張小曼也順著我的眼神發(fā)現(xiàn)了林雪,她連忙喊道:“雪兒,快下來跟我一起打這個混蛋,打死他不用償命,都算我的,哎,奇怪,你肚子怎么變的這么大了,跟懷孕一樣?”</br>  林雪聽見張小曼的聲音,居然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一臉的木訥,只是不停的摸著自己圓圓的肚子,然后抬頭看著天花板。</br>  “雪兒,你怎么了?快下來啊!你不下來我上去了。”張小曼看林雪這樣子開始急了,也不在管我,撒腿就想往樓上沖。</br>  我連忙拖住了她:“不要上去,林雪不太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