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詩言馬上發出一聲驚嘆,連忙湊到了欄桿處,天一瘋了吧?高樓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摔個粉碎性骨折,是不是腦子被冰箱給凍壞了?</br> 可當我們往樓下看的時候,發現天一已經穩穩的落到了樓下。</br> 這小子是超人嗎?這么高跳下去一點事都沒有?邪門!</br> 天一跳下去后,迅速爬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沒一會兒,那棵大樹就一陣劇烈的抖動,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泰國的服侍,掉下來后在地上艱難的爬著。</br> 不對,這個人不完整,他沒有頭,只有身子。</br> 難道,這具身子是剛才活人頭的?</br> 身子想逃跑,可天一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壓在了他的身上。</br> 身子胡亂伸出手去想抵抗,但被天一三下五除二全給扭斷了,隔著那么遠我和詩言都能聽到啪啪的骨頭斷裂聲。</br> 盡管這樣,那具身子的求生欲望還是很強,他不斷掙扎著,雙腿在地上亂蹬。</br> 天一冷笑了一番,手作爪狀,直接伸向了身子的胸口,來了一記黑虎掏心。</br> 只不過他的黑虎掏心是真的掏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br> 天一拿著心臟又返回了廁所,他把心臟拋給了我,嚇得我急忙又丟給了趙主任。</br> 趙主任接過心臟后,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我只好掐他人中把他喚醒,可這小子醒來后又暈了過去,這次一看就是裝的,扇了幾巴掌后,他人才老實了。</br> “少當家,這降頭真邪門,怎么身頭分離還能活著,這到底是什么降。”詩言問道。</br> 天一看了看地上的那灘黑膿說,這是泰國邪降的一種,稱為飛頭降。</br> 這個人的頭不是下降的時候才分離的,而是自打一出生就被人割了下來,頭和身子一直用秘制的藥水泡著,直到七歲的時候才端出浸滿了藥水的罐子,然后下降頭。</br> 這也太殘忍了!一出生就被割下了頭?這降頭還有人性嗎?</br> 天一說,如果有人性,也不叫邪降了,這都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泯滅人性的降頭。</br> 降頭只不過是一把刀,刀是不分好壞,要看用刀的人,這邪降就是用刀的人走偏了。</br> 解決了這個詭異的活人頭降頭師,也算是解決了一大麻煩,接下來就要解決錢詩媚這只女鬼的問題。</br> 不過柯達暈了過去,臉也被占據了,完全看不出是柯達本人。</br> 天一知道后,蹲了下來仔細查看著,一會后他說道:“原來是尸臉這種小把戲。”</br> 說完后,他用兩只手指在臉的邊緣游走著,突然,他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兩指一掀,一張活脫脫的臉皮就這樣被他給扯了下來。</br> 最重要的是,柯達毫發無損,臉上一點傷都沒有,不像矮子,已經完全面目全非,鮮血直流,如果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是他。</br> 我連忙豎起了大拇指,說天一哥好功夫!</br> 天一說這沒什么,其實很簡單,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臉都是獨一無二的,包括雙胞胎,當另一張臉貼上去后,無論多完美都會有缺口,只要找到那個缺口,就可以把尸臉扯下來,而且不損壞主人的臉。</br> 天一說完后,將臉甩在了地上,那張女人的尸臉馬上變成了干枯的皺皮。</br> 我急忙喚醒了柯達,這下兩個人都齊了,愛人和仇人都在,錢詩媚的心愿也該了咯。</br> 哎,奇怪,我說這女鬼怎么還不出來,我人都給她找齊了。</br> “來了。”天一頭也不抬,眼神冰冷的看著廁所門口,“我剛醒來,她自然也不可能醒這么快。”</br> 天一話音剛落,突然一陣滲人的陰風從廁所門口吹了出來,吹得我們幾個直打寒顫,如果誰家養只女鬼,那夏天能把空調錢給省了。</br> 幾秒過后,錢詩媚就從廁所門口飄了出來,柯達和趙主任看到后,兩人撲通的一聲,齊齊跪了下去。</br> “詩媚,我對不起你,嗚嗚,詩媚,是我害了你。”柯達痛哭流涕的說著。</br> “詩媚,我該死,我該死,我有罪,是我害死了你,我該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饒了我吧?”趙主任嚇得渾身發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我還可以他的褲子濕了一大片,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了出來,呵,這龜孫子可真有意思,嚇得尿都出來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錢詩媚將柯達扶了起來,然后溫柔的說道:“你沒有錯,錯都在這個禽獸,是她殺了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br> 其實吧,柯達這件事錯誤也極大,如果他當初阻止那群女生欺負錢詩媚的話,或許結局就不會這樣,錢詩媚沒有怪他,這并不代表他沒有錯,只是說錢詩媚還愛著他罷了。</br> 當然了,回顧整件事,柯達的錯是最大的,他就不應該和錢詩媚在一起,沒有師德,也沒有良心,更沒有責任心。</br> 柯達聽到后,有點懵,不過他早就知道錢詩媚的死有古怪,當時的錢詩媚懷有他的孩子,是不可能自殺的,但萬萬沒想到是和趙主任有關。</br> “趙主任,說吧,你是怎么害死我的?說得利索點,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錢詩媚冷冷的看著趙主任,如同看到了一個死人。</br> 趙主任沒有辦法,就算他不想說也不行,只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說出事情的真相。</br> 那時候錢詩媚的舍友知道她懷孕后,想盡辦法欺負她和占她的便宜,這還不是最可恨的,她們居然不講信用的把這個秘密泄露了出去,趙主任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br> 如果是正常的主任,那肯定要嚴肅處理這件事,可趙主任是什么人?那可是來自北方的一條狼,知道事情真相后,他馬上就打起了猥瑣的主意。</br> 趙主任威脅錢詩媚,說如果不陪他睡,那就把事情捅出去,她和柯達都要完。</br> 錢詩媚非常愛柯達,她受苦受累沒關系,她不想連累柯達,更不想柯達背上千古罵名。</br> 趙主任的威脅生效了,錢詩媚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和這老流氓做了骯臟的交易。</br> 可孕婦做這個是有風險的,終于,錢詩媚肚子里的孩子出了問題,沒了!</br> 錢詩媚不敢告訴柯達,她恨趙主任,她一定要把事情捅出去,跟這老流氓同歸于盡。</br> 趙主任知道后,一下子就慌神了,她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手里面有沒有證據,有的話,輕則身敗名裂,飯碗丟,重則還要蹲牢飯,他不能讓錢詩媚說出來,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br> 趙主任想了很久,終于狠下了心來,他要把錢詩媚給做了。</br> 終于,他找到了一個機會,趁錢詩媚上廁所的時候,周圍又沒人,他溜進去把錢詩媚給殺了,最后偽造成自殺現場,然后迅速溜了出來。</br> 一開始趙主任還有點忐忑不安,晚上睡覺都怕,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人們的視線迅速轉移到了校園暴力上,官方也確認了是自殺,這樣他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br> 趙主任僥幸的認為,自己就這樣躲過了一劫,可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感覺不自在,家里涼嗖嗖的,沒有風家里的風鈴也叮叮當當的響,半夜還有人敲他的窗,門前都是血腳印。</br> 趙主任雖然一開始不信鬼神,但后來一連幾晚都發生極其詭異的事情,這讓他開始慌了,錢詩媚死得這么慘,如果真有鬼的話,肯定是來找他報仇了。</br> 就在這時候,趙主任遇到了一個泰國女人,這個泰國女人的懷里抱著一顆人頭,那人頭會說話,很是滲人。</br> 一開始趙主任也是嚇得六神無主,一輩子也沒遇過這么詭異的事,還以為是壞事做多了,閻王爺派小鬼來取他命,可他轉念一想,地下那么多小鬼,閻王爺也沒必要雇個外國鬼吧?</br> 后來一了解,才知道這兩個人是泰國降頭師,趙主任也聽說過降頭,那玩意邪門的很,不是用常理能解決得通的。</br> 那兩個泰國人說他們對趙主任沒有壞心思,相反,他們很欣賞趙主任這種人,他們是來幫趙主任的,他們還說,趙主任害死的那個女孩,頭七晚會來報仇,女鬼怨氣很大,趙主任絕對會連條全尸都沒有,并且家里人也不得善終。</br> 趙主任很是奇怪,他們怎么會知道自己殺了人?可他現在沒心思想這些,經過這幾晚發生的詭異事情,趙主任完全相信了他們的話,趙主任現在只想知道怎么避過劫難。</br> 兩個降頭師說,要想避過劫難,就要再殺七個女人,唯有這樣,才能降住那只女鬼,還要把女鬼的尸體挖出來,埋在廁所的天花板上,這樣她就是死,也不得安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