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我陰陽顛倒的時候,我是不是就用不出道術了。</br>  有這個可能,身上的陰氣和陽氣顛倒的時候,我身上的符咒會消失,我的道術也可能會失效,只有活人才能真正用得了道術,陰陽顛倒,可能比鬼化還嚴重,鬼化是抽干所有的陽氣,這個老太婆總有陰謀,可這次我是逼不得已,我不這樣做,她就害張小曼,我不能讓張小曼受到傷害。</br>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至少我得保住張小曼。</br>  離開張家后,我沒敢再去鬼家,我怕見到鬼黎,更怕傷害到她,或者這樣永遠不見面,才是最正確的,至少傷害會減少,希望她能原諒我,希望她能走出來。</br>  回到店鋪后,我突然發現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我門口站著,是鬼青和柳煙兩夫婦。</br>  我急忙迎了上去,然后說道:"叔叔,阿姨,實在對不起,我……算了,你們還是罵我幾句,這樣我心里好受一點。"</br>  沒想到鬼青居然和柳煙在店鋪堵我,算了,讓他們數落一頓吧,我早有心里準備,這樣我們彼此都會好受一些。</br>  可鬼青夫婦并沒有要怪我的意思,鬼青嘆了一口氣道:"唉,這事發生的太突然,太震驚了,連我們兩夫婦都接受不了,別說你了,這事啊,不怪你。"</br>  "真的嗎?叔叔阿姨真不怪我?"我不敢置信的問道。</br>  鬼青和柳煙點了點頭,明確的說不怪我,這樣我才稍微舒緩了一口氣。</br>  "那鬼黎呢?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急忙問道。</br>  鬼青和柳煙面面相覷,然后不說話,臉色陰沉,我馬上就知道答案了,呵呵,也是,我真想得太美了,我傷害她這么深,怎么可能不恨我。</br>  "對了,那個……什么?叫什么來著?"鬼青撓頭道,好像想名字想不起來。</br>  "小曼,張小曼,我們的女兒。"柳煙責罵道,不過她好像又覺得有點別扭,連忙住口了,自己的女兒,怎么會姓張呢?</br>  "對,對,張小曼,她現在怎么樣了?有找到她嗎?我們打算和她見上一面!"鬼青急忙問道,然后不停的搓著手,好像很緊張,畢竟十幾年的女兒了,第一次見面,難免緊張。</br>  "唉,說來話長,張小曼被一只惡鬼抓了!"我嘆氣道。</br>  "被惡鬼抓了?惡鬼抓她干什么?"鬼青夫婦立刻緊張了起來。</br>  我又嘆了一口氣:"唉,都怪我,那惡鬼跟我有仇,抓了張小曼,其實是想威脅我。"</br>  "抓張小曼來威脅你,難道說你和小曼她?"鬼青又問道。</br>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嗯"一聲,表示默認。</br>  "那這搞來搞去,你還是我女婿啊!"鬼青突然丟出了一句話,柳煙急忙拱了他一把,叫他別亂說話。</br>  "叔叔阿姨放心,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會把小曼救出來的,然后讓你們相認。"我拍著胸膛保證道。</br>  鬼青急忙拍著我的肩膀道:"那就拜托你了,千萬要救出小曼,十幾年了,沒想到啊,我們一定要見一面自己的親生女兒。"</br>  鬼青夫婦交代完后,就想走了,可我這時候卻喊住了他們:"叔叔阿姨,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br>  "問吧!"鬼青夫婦回過頭來說道。m.</br>  "就是如果張小曼跟你們相認,并回到了你們身邊,那鬼黎,她……怎么辦?"我支支吾吾的問道。</br>  "還能怎么辦,兩個都是我的女兒,放心吧,一視同仁,不會偏心的,不過啊,你小子只能娶一個!"鬼青指著我的鼻子警告道。</br>  "那就好!"我摸著腦袋笑著,鬼青夫婦也跟著我笑了起來,但我的笑容逐漸變的苦澀了起來。</br>  先不說鬼黎能不能原諒我,現在張小曼還身處險境,說這些也沒什么用。</br>  鬼青夫婦離開后,我才進去店鋪,過后詩眼和霜傲南就回來了。</br>  "嘩,老板,今天真是太勁爆了,比電視劇都精彩,沒想到小曼姐姐居然是鬼家的女兒,現在好了,你可以跟她比翼雙飛,花好月圓了。"詩言在我身邊瘋狂的扇著"翅膀"。</br>  "別提了,張小曼被老太婆給抓住了!"我說道。</br>  "什么?又是這只惡鬼,姥姥的,當初我就應該一劍劈了她。"詩言說著晃起了手上的軒轅劍。</br>  "什么惡鬼,她是不是欺負過你,我替你報仇!"霜傲南挽起了袖子,寵妻狂魔又要為詩言打抱不平了,不過我急忙勸他們不要沖動,張小曼還在她的手上,而且我跟老太婆的仇,我不想別人插手,我要自己來了斷。</br>  "你自己了斷不是不行,可你也知道,那惡鬼陰險的很,我怕她又耍什么花招。"詩言挑了挑眉說道。</br>  "不怕,邪不勝正,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將這惡鬼打得魂飛魄散的。"我堅定的說道。</br>  "好吧,希望你能早日把小曼姐姐給救出來。"詩言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后抱著大頭鬼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遙控器一按,又要開始煲電視劇粥了。</br>  可是一打開電視就播放了新聞,詩言剛剛想換臺,我卻迅速的按住了她的手:"等等!"</br>  詩言被我的話吸引了,也好奇的瞪大眼珠子看著新聞。</br>  這則新聞播報的是兇殺案,最近好像有很多有錢人被殺了,又或者是頂級官員,一單接一單,除了死者的身份極其尊貴特殊以外,死因也很詭異,居然都是密室死亡,而且死相極其慘烈,幾乎沒有一具尸體有全尸的,這案子已經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不過條子完全沒有頭緒,至今都沒有半點關于兇手的線索,更恐怖的是,兇手案在繼續增長,搞得人心惶惶,當然了,怕的是有錢人。</br>  "老板,可真新鮮,居然有人專殺權貴,難道是什么俠義之士?"詩言問道。</br>  我皺著眉頭喃喃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死的這些人,應該是最強組織的人!"</br>  最強組織的人員,都是頂尖有錢人和有權勢的人組成,和這些死者的身份剛剛好相吻合,應該八九不離十,不過我有些奇怪,最強組織的人,那可都是硬茬,到底是什么人敢對最強組織動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