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一的聲音后,我們三個都興奮了起來,可我們始終找不到天一的身影,他的聲音很縹緲,好像不是在尼姑庵里傳出來的。</br> 難道,他在外面?</br> "推下來,你們和鐘一起下來。"天一再一次說道。</br> 直接把鐘推下來?還要我們也一起跳下去?這怎么回事?難道要我們死嗎?還要這三個小尼姑也一起陪葬?</br> 算了,天一的話總有他的道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就相信他!</br> "推!"我對著張小曼和詩言喊道。</br> 老尼姑嚇壞了,她沒想到我真敢推,她就是想用小尼姑的身體擋住我們,這樣我們就不敢推鐘,可她的算盤好像沒打準。</br>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我的東西,你們這些強盜!"老尼姑呼嘯著奔了過來,想拼盡全力阻止我們。</br> 還強盜,這還不是從我們手中搶來的!你才是強盜!</br> 我完全不管這老尼姑,直接和張小曼她們一起將青銅鐘往懸空一樣的門前推。</br> 青銅鐘跟車輪一樣,直接往前滾,那三個小尼姑也是頭鐵,居然還站在那,直接被青銅鐘撞飛了出去,與此同時,青銅鐘也滾了下去。</br> 那老尼姑瘋了,直接躍過我們,一把抱著青銅鐘"同歸于盡"。</br> "跳!"我拽著兩女也大喊一聲,然后一躍而下。</br> "呼呼"的風在耳邊吹著,眼前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我的腦子一片空白,身體跳下來后一直在失重,好像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一樣。</br> 完了,天一是不是在坑我,這尼瑪的不得摔死?</br> 不知道掉了多久,我突然失去知覺了,腦子里黑乎乎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見。</br> "咚……"</br> 突然一聲鐘響,我整個人彈坐了起來,醒來后只見我躺在山腰邊上,青銅鐘就在旁邊,張小曼她們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br> 這個位置就是那晚尼姑庵的位置,可眼前壓根就沒有尼姑庵,只有山泥。</br> 青銅鐘前面站著一個白衣少年,看背影我就知道是天一。</br> "天一,你之前去哪了?"我急忙站起來問道。</br> 天一沒有回答,反而向我問道:"你能敲響這口鐘?"</br> 我點了點頭,表示默認,還說這口鐘只有我能敲響,其他人都不行。</br> 天一五指扣了一下,果然這鐘毫無反應,半點動靜都沒有。</br> 天一眉毛緊皺:"血脈傳承,邪鐘現世。"</br> "邪鐘?你說這個是邪鐘?"</br> 天一點了點頭:"對,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應該就是你要找的東皇鐘!"</br> "東皇鐘!這個就是東皇鐘?"我有點激動了起來,真的這么巧嗎?</br> 天一咬破了手指頭,然后把血滴在了鐘聲上,而那些血自動形成了一個卐字符,卐字發出金光,然后散成無數的小蝌蚪融入了青銅鐘里面。</br> 幾秒后,青銅鐘居然發出一聲悲鳴,無數的黑光被逼了出來,鐘身顯現出了很多詭異的骷髏頭,甚至多了很多血槽,一直牽連到鐘頂。</br> 一股邪氣跟狂風一樣朝我撲面而來,我聽見了鐘在笑,這次很清楚了,就好像拿電鉆在我耳朵鉆一樣,詭異又滲人。</br> "天一,你聽見了嗎?"我急忙問道。</br> "聽見了,它在笑,這是一口被封印的邪鐘。"天一說道。m.</br> 東皇鐘是一口邪鐘!我曾經聽徐福說過,伏羲琴,東皇鐘這些東西都是邪物,后來被蓬萊仙島的祖先降服了才封印帶回。</br> "幸虧有高人把它封印了,不然這些年少不了血流成河。"天一補充道。</br> 確實邪,一口鐘在笑,這誰不膽寒。</br> 天一指著鐘身上的那些骷髏頭和血槽繼續說道:"這個鐘不是不能敲響,是需要血當祭品,當血浸滿這些血槽的時候,骷髏頭就會吸收,到那時候任誰都可以敲響,只不過這鐘聲會讓人迷失心智,異常邪門,至于你,可能與它有淵源,和你背上的伏羲琴一樣。"</br> "我和它有淵源?東皇鐘為什么會和我有淵源?和伏羲琴一樣?"</br> 我反復咀嚼著天一說的這句話,但始終都想不通,我跟這些邪物半輩子打不著關系。</br> 就在這時候,突然鐘里傳出了胖子的聲音:"救我,小哥,救我。"</br> 真是胖子的聲音,我之前還以為自己幻聽,沒想到是真的,胖子就在鐘里面!</br> 我連忙搗鼓著,可完全找不出胖子的所在,這鐘怎么藏人的。</br> "我靠,胖爺,你怎么到鐘里面去了,這我怎么找你?"</br> 胖子大罵了一聲:"別特么在外面說風涼話了,還把我弄出去,太擠了,這里還有一只狐貍。"</br> 狐貍?霜傲南?果真他也被鐘吸進去了嗎?怪不得失蹤了,到底怎么回事?</br> 這時候天一在掌中胡亂畫著符,嘴里念念有詞,然后一掌猛的打向了青銅鐘。</br> 這時候鐘身發出一陣滲人的黑光,只聽見一聲悶哼,胖子跟塊木頭一樣從鐘身里面跌了出來,那情景極其詭異。</br> 胖子出來后,阿清和霜傲南也接連跌了出來,直到黑光消失。</br> "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們在……鐘身里面?"我急忙問道。</br> 胖子站了起來罵道:"別提了,我上了那個死肥婆的當,這鐘是真邪門,只要把手放在鐘身上超過三十秒,人就會被吸進去。"</br> 死肥婆?班主任?</br> "班主任人呢?到底是個啥情況?"我急忙問道。</br> 胖子一說起這個就火大,他跟蹤班主任到衡山后就想打電話通知我,可誰曾想山上沒有信號。</br> 這時候班主任他們剛剛好就在討論什么,胖子一尋思,先偷聽他們說什么再下山打電話給我。</br> 這時候胖子剛剛好就偷聽到,班主任說的東皇鐘,就在半山腰的一個尼姑庵里。</br> 胖子可樂壞了,趁班主任沒到自己先行一步,直接把鐘給偷走不美哉,那也不搭他辛辛苦苦跟蹤那么久。</br> 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胖子和阿清偷摸趕過了班主任,然后來到了半山腰。</br> 這半山腰果然有個尼姑庵,胖子一高興,直接偷跑了進去,而尼姑庵的角落里正放著一口青銅鐘。</br> 胖子一高興給阿清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她別吵,然后兩人就開始忙活著搬鐘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