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封印東皇鐘后,我們稍作休息,然后就打算帶著無字天書下山去了。</br> 這一戰下來,我們幾個都已經傷痕累累,體力基本也全無了,也就胖子和阿清兩公婆沒啥事,下山這會我們都是慢悠悠的。</br> 下到山腳的時候,突然霜傲南猛問了一句:"哎,白兄呢?"</br> 霜傲南這一問我才想起來,對啊,小白呢?它跟我們一起來的,不過它剛剛上山就失蹤了,直到現在也沒見身影。</br> 現在人都殺完了,你說它能去哪里?干嘛去了?</br> "算了,那只貓有九條命,而且妖力驚人,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胖子說道。</br> 我搖了搖頭:"不行,這白貓雖然不是什么正妖,但一直以來對林雪忠心耿耿,以命相護,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跟林雪交代。"</br> "能出什么事,它有九條命,打不過還不能跑嗎?再說了,這些最強組織的人都已經死光,這座山還有誰對它不利。"胖子堅決不要去管小白。</br> 我抬頭看去,雖然朝陽的金光已經撒落在了衡山上,不過這山依然有一股說不出的黑暗。</br> "算了,給我半個小時,你們在這里等,我到處找一下,如果再沒有消息,那我就不管了。"</br> "我跟你去!"張小曼抓住了我的小拇指。</br> 我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林雪那只白貓你又不是不知道,對其他人一向沒什么好感,特別是你,我去找它就行,你在這里休息養傷。"</br> "那好吧,你快點回來!"張小曼嘟了嘟嘴。</br> "好!"我答應了一句,然后朝著山上走去。</br> 我的體力消耗得也很嚴重,傷勢也不輕,所以上山也只能慢吞吞的,然后偶爾喊一兩句小白。</br> 這一路走的滿頭大汗,但始終不見白貓,早知道不要它來了,忙一點沒幫上,反而要我找它,真是邪貓。</br>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已經開始喘不上來氣了,現在的我別說爬山,連走路都難。</br> 算了,不找了,反正它有九條命,應該不會有事的。</br> 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突然有人在我背后喊了一句,但我沒聽清。</br> "誰?"我轉身大聲喝道。</br> 背后空無一人,但樹蔭下有雜亂的腳印,不是貓的,是人的。</br> 我皺了皺眉頭,這會是誰呢?剛才我背后果真有人?是被我嚇跑了嗎?不會是野人吧?</br> 應該不是,剛才我有聽見說話,但具體沒聽清,野人不會說話,再說了,這風景區怎么會有野人。</br> 不行,我得走了,不然這山估計要來人,山腰以下,山腳以上被破壞的嚴重,大部分都變成了廢墟,到時候我們被逮住可解釋不清楚。</br> 我轉頭下山,可這時候背后又傳來一句叫聲,這次我聽清楚了,兩個字,徐福!</br> 徐福?誰在叫徐福?徐福有來衡山嗎?</br> 我急忙再一次轉身,這一次看見一個背影瘋狂跑開了。</br> "站住!"我叫喊了一聲,然后追了上去,不過我跑起來氣短,狀態太差了,但很奇怪,這個人好像故意讓我跟上一樣,還放慢了腳步。</br> "站住,你到底是誰?別跑!"我又喊了一句,不過沒有回答,那個人還在跑。</br> 越跑越深,這里樹都連著樹,非常緊密,而且偏離上山的正道越來越遠,我追起來也越來越難,不過那個人好像已經在我眼前了,他沒有轉過身來,我始終只能看見他的背影。</br> 不對,我不可能追得上他,他是故意在引我!他到底是誰,又想干什么?</br>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間,突然那個人往前一鉆,鉆進了前面的一個深洞。</br> 深洞黑不溜秋的,深不見底,洞壁上都是藤蔓,而且很茂密的樣子。</br> 我想了一下,也跟著鉆了進去,不過這里面太黑了,我只能蹲著身子,手扶著洞壁慢慢前進。</br> 這洞越走越大,越走越高,走到后來我也不用蹲著身子了,直身站起來也無妨,只是依然很黑,我眼睛適應了一點,不過視野依然不好,都是那班主任布了結界,不然我的妖眼就可以派上用場了。</br> 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越走越深,越深我就越有點瘆得慌,身體緊繃著小心翼翼的,我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引我進來的是什么人。</br>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發現這個深洞比一間客廳都大了,這時候噗的一聲,突然升起了幾盞光亮。</br> 我眼睛有點不適應,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眼睛,然后再慢慢放開。</br> 這深洞確實很大,不過有點潮濕,很多藤蔓生長在周圍,有風吹進來,洞底有青苔,而在前面,居然有一張龍椅擺放著,龍椅上面坐著一個人。</br> 這個人大胡子,一臉威嚴,肩寬體長,而他懷里正抱著一只白貓,那只白貓正是小白。</br> 小白在那個人懷里居然一動不敢動,猶如一只乖巧的小寵物,什么邪性都沒有了。</br> "你是誰?為什么把我引到這?你對小白怎么樣了?"我急忙質問道。</br> "小白?徐福,你是活太久,腦子不好使了嗎?這波斯商人送朕的貓,名字還是你起的,它不叫小白,它叫安杰。"</br> 那個人抬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神威嚴無比,一股讓人臣服而跪的氣勢,眼神中帶著殺氣。</br> "徐福?我不是徐福,你是誰?"我皺著眉頭,有點不解。</br> 還有,他為什么會知道小白原來叫什么?</br> "徐福,不管過了多少千年,你那張臉我都不會忘記,你背叛了我,背叛了你的主子。"那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著。</br> "我說了,我不是徐福,你到底是誰?"我有點不耐煩了,我緊握起了拳頭,如果要交手,恐怕對我不利,因為我現在的狀態很差,但要打,我也只能打,胖子他們趕不來。</br> "我是誰?哈哈哈……"那個人大笑了起來,"朕乃秦始皇,嬴政!"</br> 秦始皇,嬴政?這個人,居然是秦始皇,他怎么沒有死?之前徐福跟我說過,秦始皇因為多疑,在臨死前把長生不老藥當毒藥了,所以沒有吃就掛掉了。</br> 他為什么沒有死,他是怎么到將臣的惡人村里面去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