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胎還有個更邪門的地方,那就是可以迷惑人,讓人心智錯亂,凡是有紅毛胎的地方,基本都會經常死人,特別是小孩,一到晚上即使經過湖邊,也會被紅毛胎迷惑心智,然后拉進水底,這玩意怨氣重,邪門又晦氣。</br>  不過隨著時代發展,這玩意已經越來越少,甚至到了滅絕的地步,因為拋嬰進湖的慘劇已經很少發生了,柳情居然還能找到,可真有本事。</br>  我說柳情利用紅毛胎和陰剪來洗頭和剪頭,趁機謀求暴利,因此害死了很多人,真是罪無可恕,還有那些喂紅毛胎的嬰兒不知道她在哪找來的,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是活嬰,那罪孽可大了,就算告到局子了,那也是蹲牢子的大罪。</br>  這件事情已經徹底查清了,明天就打算告訴梅姐,看看怎么處理,不過梅姐好像跟柳情有什么恩怨,那我要不要留一手?還有這紅毛胎怎么處置?看它現在的樣子好像有點半死不活,如果不給它放水里估計明天就奄奄一息了,就算它在邪門畢竟也是魚,離開水還是不行。</br>  詩言叫我不用多忙活了,這紅毛胎一旦紅毛被剪,基本上就差不多可以嗝屁了,那些紅毛就是它的怨氣所在,怨氣沒了,它頂多也只是一條畸形的怪魚,離開水這么長時間,其實已經完了。</br>  果然,那紅毛胎沒多久就不動了,我嘗試著將它放回水里,可它也是魚肚向上翻,毫無生氣,跟條死魚差不多,我只好又把它撈上來用白布包著。</br>  由于學校放七天假,店里事情又多,于是我就沒打算回去了,這七天都在店里呆著,雖然睡的是沙發,可卻踏實自在,感覺跟在家里一樣。</br>  第二天大概九點左右,天一就帶著一塊金字招牌來了,還是他親手掛上去的,大大的茅山鬼道四個字,金光閃閃,感覺面子倍大,這也算對得起二叔的期望了,茅山鬼道在我手里雖然還沒發揚光大,但也狠狠爭了一口氣。</br>  金字招牌的右下角還有一個金色的銅錢印,據說這銅錢印就類似一種陰行的官方印,招牌上蓋了這個印后,就代表天門對你這個店的認可,那可就算真正入了陰行這條道了,以后店有什么麻煩事,也可以找天門幫忙,銅錢印也代表信譽和實力,有了這個,顧客也會越來越多,因為有了天門的銅錢印,顧客也有保障,現在據說最多一塊銅錢印的招牌是七個。</br>  之前昆侖山那老頭說我連陰行的門都沒踏進,那現在我有了銅錢印的招牌,是否算正式踏入陰行了。</br>  天一掛上金字招牌后,把一個黑色袋子拍在了桌面上,胖子打開一看全是錢,馬上高興的見牙不見眼。</br>  “這是給你的五萬雇金,告辭?!碧煲徽f完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br>  “天一這小子,還是這么冷冰冰,畢竟相識一場,那么老遠送塊金字招牌來,怎么也得喝杯茶再走?!蔽乙贿呎f著,一邊和胖子高興的數著錢,這可是我用命拼回來的,那天差點就讓雷給劈死了,幸虧張小曼……</br>  對了,那腹黑女不知道怎么樣了,昆侖五鬼不知道能不能將她身上的尸毒驅除干凈,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br>  還有林雪,那個西裝男不知道把她帶到哪里去了,手機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br>  “唉,人家天一是陰行的龍頭大哥,忙得很,怎么有空在你這里喝茶,哎,小哥,你干嘛呢,跟你說話,發什么楞?”胖子看我在發呆,還以為我中邪了,忙推了我一把。</br>  我說沒事,有了這錢,再加上之前賺的那些,已經夠十萬了,過兩天我就去把爺爺那塊墓地給買回來,現在心里這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來了,別提多高興。</br>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哥,這才剛開始,以后大把世界撈,這點錢不算什么,到時候咱們開豪車,住豪宅都不是問題,哈哈?!?lt;/br>  我沒有接胖子這個話頭,陰行的錢的確來得快,但也極其危險,我這才剛下水就有幾次差點連命都丟了,還有詩言之前說的,吃陰行飯的人命都很短,因為長期跟陰邪打交道,年紀一上去都會有各種病,我可不想早死,所以賺得差不多我就不干了,只求溫飽,大富大貴我就不奢望了,如果之前不是為了買墓地這十萬,我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br>  “哎,對了,你們老說天一是陰行龍頭大哥,天門怎么厲害怎么厲害,那咋送塊金字招牌還得自己親自動手,找個人送來不就行?!蔽腋械接悬c奇怪,急忙朝詩言問道。</br>  詩言聽到這個問題,突然噗了一聲,然后就捂著嘴笑。</br>  我更加奇怪了,說你笑啥?</br>  詩言還是忍不住狂笑,她跟我講這話說出來怕傷你自尊心。</br>  我雖然預感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叫她直說。</br>  既然我都不怕了,那詩言就直說道:“少當家就是怕別人知道他和你有什么來往,所以才自己偷偷送過來的,他一個陰行大家和你這種小魚小蝦有聯系,他不要面子???哈哈!”</br>  我:“……”</br>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有人吼了一聲:“林原,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拆了你的招牌?!?lt;/br>  這一聲吼把我們嚇了一跳,胖子則是急忙把錢給收了起來,然后一拍桌子大罵道:“我去你姥姥的,這金字招牌才剛掛起來,誰特么又敢來踢,是不是不給我胖爺面子,簡直茅廁打燈籠,找死(屎)。”</br>  別說胖子,就連我也很是生氣,這招牌還沒掛上去幾分鐘,尼瑪又有人過來踢,真尼瑪當我茅山鬼道吃素的?</br>  我和胖子氣沖沖的跑了出去,看見來人后,怒氣頓時壓了一半,因為門前這個女人正是那晚遇到的馬家后人馬琳,她的本事可不小,我跟胖子兩個人估計都未必頂得住她三招。</br>  “馬姐姐,你這是干什么?我們又沒得罪你,怎么好端端的要踢我們招牌?!蔽覊褐饸馕⑿χ鴨柕?,這個女人,我可不想惹!比張小曼的脾氣還火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