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朝我喊了一句:“小哥,要不要報警?”</br>  我說報啥警,等條子來到我們早就進老虎肚子了,這大白天的,巷子里面怎么會進來一只老虎?我們這附近也沒有動物園啊!</br>  老虎看我和胖子在對話,馬上朝我們撲了過來,我和胖子連忙將沙發掀翻,躲過了老虎的攻擊。</br>  老虎和沙發一起滾到了地上,幾秒過后它又站了起來,然后對著我們兩個憤怒的咆哮,好像生氣了。</br>  “這老虎不對勁,好像不是真老虎。”詩言在旁邊提醒道。</br>  不是真老虎?那是什么老虎?難道老虎還有假的嗎?</br>  我和胖子有些懵,本來巷子里面進來老虎都夠奇怪了,詩言還說這不是真老虎,我們倆都開始有點迷糊了。</br>  “這……好像是紙老虎!”詩言說著,急忙進廁所提了一桶水出來,隨即把桶里的水潑向了老虎。</br>  還真別說,這只老虎看樣子非常害怕,見到水潑過去后,急忙躲開了,咆哮變成了低吼,看眼神已經有點忌憚我們。</br>  紙老虎?難道這老虎真是紙做的?可它為什么可以像真的活老虎一樣?難道是……扎紙人?</br>  我想起了之前那個客人,他是一個收賬人,名字叫牛嘉,他就是被扎紙人給戲弄了,扎了一個名叫梁舒婷的漂亮妹子和他睡了很多天,還騙了他的錢,不過最后給我拆穿了,最后紙人消失的時候和我說會回來找我報仇的,難道真找我來了?</br>  哼,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了,就因為沒搞定這個扎紙人所以牛嘉我只收了定金,這不等于給我送錢來了嘛?</br>  要分辨這只老虎是不是扎紙的,除了水火,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八卦鏡。</br>  扎紙其實也屬于一種陰術,而扎出來的不管是人也好,或者其他生物也好,都屬于陰靈的一種,凡是陰靈八卦鏡都能讓其現形,當然得開過光和施過法的八卦鏡,普通的只能掛在門前當辟邪用。</br>  我拿出了自己常用的八卦鏡,然后咬破手指頭在鏡中畫了一道符,接著在對準老虎一照。</br>  頓時我們都在鏡中看到了一個紙扎的老虎在對著我們張牙舞爪,好家伙,原來真是扎紙人搞得鬼,竟然他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想報仇?那就要看看是我茅山鬼道厲害還是你的扎紙術厲害了。</br>  紙老虎只是停頓了一會,然后繼續不依不饒的朝我們發起進攻,只是步伐已經放得比較緩慢,身子有些下沉,發出高亢的低吼聲朝我撲了過來。</br>  這次我沒有再閃躲,而是兩只手抱住了虎頭,奮力的抵抗著,它甩了兩下虎頭,然后張著血盆大口就要下嘴。</br>  我急忙狠狠拍了一下的虎頭,然后往旁邊躲去,這紙老虎和真的老虎還是有些差別的,力量和速度等等都不能相提并論,畢竟只是紙扎的,有個形罷了,不然他扎條龍出來那還得了。</br>  紙老虎沒得手后,依然不甘心,又掉轉了頭想繼續咬我,可它剛轉頭就“噗”的一聲燒了起來,因為它的脖子上有兩張黃符,剛才和它接觸的時候我放上去的,黃符遇上陰靈都會發生反應,要么會發出電花,要么會著火。</br>  紙老虎“嚎嚎”的兩聲后,就被燒成了紙灰,胖子這時候給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小哥,高!”</br>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因為扎紙人的陰術實在一般,不是說使用扎紙術的人辣雞,而是它這門手藝在陰術排行榜上面本身就屬于比較靠后的一種,加上紙人怕水火,很容易被人破解,除非你練的特別出神入化,不然扎紙人一般遇到真正的陰術高手都會退避三舍。</br>  可能是茅山鬼道這門道術比較少人知道,所以這個扎紙人壓根就不怕我,又或者他壓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才不依不饒的來尋仇,不過,我一定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br>  扎紙人要對著紙人施展陰術,他人一定得在附近,就像上次一樣,紙老虎燒成灰后,我想都不想就沖了出去,這次他再也別想跑掉,果然在巷子的盡頭讓我找到了他。</br>  “梁舒婷?”我皺了皺眉頭,看著巷子盡頭這個長相純情的妹子,有些不解,難道這次那個扎紙人又扎了一個梁舒婷出來?可這次這個梁舒婷看起來比之前那個更真實,而且樣子好看太多了,就跟出水芙蓉的白蓮花一樣,真的如初戀一般純情。</br>  不對,這個不是扎紙人,她手上現在還在施展著手訣,貌似沒來得及收就被我沖出來抓了個現行,扎紙人怎么可能對著扎紙人施展陰術,所以這個是真人。</br>  梁舒婷居然是真人!之前那個扎紙人居然是她按照自己的模樣扎出來的,這個妹子腦洞也太大了吧?</br>  梁舒婷看到我后,馬上解除了手訣,然后痛苦的搖著手指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怎么每次都燒我,痛死我了。”</br>  我翻了翻白眼,好像上次是你自己燒的自己,關我屁事。</br>  這時候胖子他們也跑了出來,他見到梁舒婷后馬上大嚷著:“靠,這妹子到底扎了幾個,老婆,趕緊給我提兩桶水出來,小哥這次你別出手,讓我來,也讓我胖爺今天破一破這扎紙術。”</br>  梁舒婷也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后罵了句傻子,這妹子長相純情,身材也亭亭玉立,只是她的言行舉止吧,很像那種老油條,怪不得她扎了一個自己去騙牛嘉的錢。</br>  “胖子,她是真人,別特么瞎折騰。”我說道。</br>  胖子聽了后有些不相信:“啊?真人?不能吧?不過看上去好像真的比扎紙的真實,而且更漂亮了。”</br>  隨后胖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說道:“我靠,妹子,你是不是什么都能扎出來?那發財了啊,你隨便扎幾個林志靈,楊蜜,迪麗熱芭那些大明星出去賣,那不打斷腿都不用愁了嗎?不知道多少人想睡這些明星都睡不到,估計真有,那是傾家蕩產都愿意買,要不,你先給我扎個倉老師體驗一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