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小曼,林雪她們按照地址一起來到一家小區(qū)中,然后找到了門牌號敲了敲門。</br>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一米七左右,穿著樸素,他推了推眼鏡瞧了我們?nèi)齻€一眼,然后問我們有什么事。</br> “你是黃義成嗎?”林雪小聲的問道,見到陌生人有些怯怯的感覺。</br>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他就是黃義成,不知道我們大晚上找他有什么事?</br> 我沒想清楚,開口有點急,直接就說道:“你母親找你!”</br> 事后我才反應過來,黃義成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普通人聽見我這樣說不得發(fā)飆。</br> 果然,黃義成瞪了我一眼,罵道:“你小子大晚上的是不是想找事?我母親已經(jīng)過世三個月了!”</br> 我本來想解釋的,但一想好像解釋也沒什么用,普通人是不會相信有鬼這回事的,要想他相信,就必須讓他親眼見到。</br> 我對黃義成說,他母親的靈牌后面藏有一張黃符,只要他將黃符摘了,所有事今晚都會明白。</br> 黃義成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然后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子里,過了大概幾分鐘后他才重新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這時候他的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張滿是符咒的黃符。</br> “你們……為什么會知道我母親的靈牌下面有一張靈符,這事連我都不知道,奇怪了,這張靈符到底是什么時候放上去的?”黃義成皺著眉頭,充滿了不解。</br> 我說自己與你不曾相識,這事我自然不會知道,都是你母親告訴我的。</br> 黃義成有些驚愕,然后搖了搖頭,說他自己是知識分子,相信科學,他母親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再說話,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br> 我笑了笑,說你不用相信,等下你自己用眼睛看就行了,然后將黃義成拽到了房子外面的一個角落躲著,而林雪和張小曼則躲在我后面,緊緊抓著我的衣角。</br> 靈牌后面的黃符已經(jīng)解除,黃義成母親的鬼魂很快就能找到路回來,而另一只慈祥的鬼魂交給我的死人錢剛才也已經(jīng)燒了,兩只鬼魂也許會同時回來,到時候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了。</br> 我們貓在旁邊大概一個小時后,黃義成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說不想再陪我們瘋,這都躲了一個小時,還是什么都沒有看見,又是黃符又是死人錢的,都不知道我們想干什么,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有鬼,他再等一萬年也一樣。</br> “一……一萬年太久,你不用等,現(xiàn)在……就可以看到。”林雪突然指了指門那邊。</br> 我們剛才在和黃義成爭吵,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門那邊,聽到林雪這樣說,我們?nèi)汲T那邊的方向看去。</br> 門的前面站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太婆,她的頭上戴著一條黑色的絲巾,還穿著一雙黑色的小鞋,一身黑配上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孔,看起來極其的詭異。</br> 更詭異的是,老太婆懷里好像還抱著一個嬰兒,那嬰兒偶爾會發(fā)出幾聲尖銳的哭聲,聽起來有點像貓叫,很是滲人。m.</br> 黃義成看到這一幕后,馬上嚇得全身都在顫抖,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他咽了咽口水,對我們說道:“那……那真是我母親,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下葬的時候穿的,鬼……真的有鬼……”</br> 我說你不用怕,就算是鬼,那也是你母親,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br> 黃義成聽我這樣說,才稍微鎮(zhèn)定了點,隨后他又問,他母親為什么不去投胎,都死了三個月了,難道有什么冤屈?</br> 黃義成剛才還口口聲聲不相信鬼魂的,現(xiàn)在馬上就打了自己的臉,而且這小子接收東西也真的快,剛才還不相信有鬼,現(xiàn)在就說到投胎那里去了,可真逗!</br> 我說這不廢話嗎?正常人會變成鬼回來嚇家里人呀?老太太的死肯定有什么貓膩,所以她才變成鬼魂回家來的。</br> 黃義成皺了皺眉頭,說他母親好像是病死的,應該沒有什么冤屈。</br> 黃義成說他父親去世的早,全靠她母親一針一線將她養(yǎng)活,供他上學讀書,等他大學畢業(yè)出來后,母親也累出了一身病,最后這身病還要了她母親的命。</br> 唉,本以為熬出了頭,兒子終于有出息了,要享福了,但沒想到辛苦了一輩子,福沒來得及享,就病死了。</br>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一想起這事,黃義成就心口疼,剛才他看見母親的鬼魂還很害怕,但他現(xiàn)在說著說著突然就想沖到母親的面前跪下叫一聲媽!</br> 我急忙拉住他,勸他暫時不要這么沖動,她母親懷里抱著的那個嬰兒好像有點古怪,一個老人家死了為什么會抱著一個嬰兒?這個嬰兒哪來的?為什么叫聲會那么古怪?</br> 黃義成的母親一邊抱著嬰兒,一邊嘴里嘀咕道:“到家了哦,寶貝,到家了。”</br> 嬰兒好像也能聽到人話一樣,喵嗚喵嗚的哭了兩聲,這讓我更加覺得她懷里的那個嬰兒有點奇怪,因為聽起來太像貓叫了。</br> 黃義成母親說完后,就開始去敲門,“砰砰砰”的三聲,好像全敲在了黃義成的心頭上。</br> “糟糕,我媳婦還在房間里睡覺,要讓她現(xiàn)在出來見到我媽,鐵定要被活活嚇死。”黃義成著急的說道。</br>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也不能躲了,不然怕黃義成的媳婦開門有什么意外發(fā)生。</br> 可就在我們想出去的時候,突然黃義成母親懷里的嬰兒發(fā)出“喵嗚”的一聲尖叫,然后從她懷里跳了下來。</br>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黃義成看到那嬰兒后,嚇得差點沒暈過去,口唇都變得極其蒼白,臉色有點發(fā)青。</br> 除了黃義成,我后面的兩女也嚇得不輕,因為這個嬰兒長得實在是太可怕了。</br> 這個所謂的嬰兒其實并不是正常的嬰兒,貓頭人身,脖子上全是又長又密的黑毛,四肢光禿禿的,長著厚皮,一嘴的長尖牙,手腳在地上爬著,看起來很詭異,它朝我們叫了一聲“喵嗚”,既像貓叫,又像嬰兒的啼哭聲。</br> 這……好像是貓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