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突然大聲呵斥皇甫婉兒,說她偷東西,這些吃的都是她的,怎么能隨便拿,這跟小偷有什么分別?</br>  皇甫婉兒嘟了嘟嘴,有些委屈,她還以為這些祭品都沒人要了她才吃的,沒想到主人就在旁邊,還被抓了個(gè)正著。</br>  既然被抓到了,她也無話可說,肚子餓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更加沒有解釋,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后悔自己的頑皮,不該一個(gè)人離開家人,現(xiàn)在倒好,迷路了,肚子又餓,哪有力氣繼續(xù)趕路。</br>  姐姐看皇甫婉兒沒有說話,罵的也沒有意思,就不再怪罪她了,只是將整只雞撕了開來,然后往嘴里收,偶爾又啃兩嘴豬肉,看得旁邊的皇甫婉兒口水都流了一尺多長,還有那燒雞的香氣,簡直讓她饞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br>  “姐姐,能不能分我一點(diǎn),我迷路了,好餓!”皇甫婉兒咽了咽口水,羨慕的看著紅衣姐姐。</br>  “不能,這是我的,你吃不了。”紅衣姐姐舔了舔手指頭,直接就拒絕了。</br>  “真羨慕,要我是你就好了。”皇甫婉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紅衣姐姐,眼神里充滿了羨慕。</br>  “你剛才說什么?你想做我?”紅衣姐姐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動(dòng)作,嘴里的雞腿還半咬著,滿嘴的肥油。</br>  “想啊,有那么多好吃,這燒雞聞起來好香啊,好想吃。”皇甫婉兒又舔了舔舌頭,肚子叫的更厲害了。</br>  “哈哈,如果你做我的話,這些都給你。”紅衣姐姐突然將所有的祭品都推到了皇甫婉兒的前面。</br>  “好啊,好啊!”皇甫婉兒拍著手掌,然后拿起一條魚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br>  “那就一言為定哦!”紅衣姐姐說道。</br>  “嗯嗯嗯!”皇甫婉兒已經(jīng)極其的餓了,她吃起東西來哪里還管別人說什么,只要有的吃就行了。</br>  等皇甫婉兒吃飽后,她摸了摸肚子躺在地上,已經(jīng)飽到動(dòng)不了了。</br>  皇甫婉兒打了一連串的飽嗝后,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gè)紅衣姐姐已經(jīng)不見,但她由于太累了,吃飽后困意來襲,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躺地上睡著了。</br>  等她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她是給爸爸叫醒的,見到爸爸后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說以后再也不頑皮了,再也不敢一個(gè)人獨(dú)自跑開了。</br>  皇甫婉兒的爸爸安慰了她一下后,才突然發(fā)現(xiàn)她旁邊的墓碑上居然沾著他女兒的照片,他急忙問皇甫婉兒是不是她自己貼上去的?</br>  皇甫婉兒搖了搖頭,說怎么可能,誰清明掃墓還帶照片?</br>  皇甫婉兒爸爸突然臉色一變,什么也沒說,然后就把照片給燒了,燒完后就帶著女兒一同下山。</br>  回到家后的一段日子,皇甫婉兒變得有些奇怪,一到晚上就穿紅衣服和繡花鞋,然后撐著一把小黑傘在屋里走來走去,家人跟她說話也不理,就只是咯咯的笑。</br>  皇甫婉兒爸爸一氣之下就把她的紅衣服和繡花鞋,小黑傘都一起燒了,可奇怪的是,皇甫婉兒第二天晚上居然又穿著這些東西出來晃悠了,更奇怪的是家里的大黑狗一到晚上就沖她吠,要知道以前大黑狗跟皇甫婉兒感情最好,怎么可能吠她,這事讓全家人都不安心了起來,特別是皇甫婉兒爸爸。</br>  還有一次,皇甫婉兒晚上十二點(diǎn)居然拿著鏡子在門前照,一邊照還一邊嘀咕著:“怎么還不變,奇怪,怎么只變了一半。”</br>  家人奇怪,連忙走出去查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鏡子中的皇甫婉兒居然半邊臉是自己,另一半臉則是另外一個(gè)女人。</br>  這事如果換成平常人家,那鐵定全家都嚇個(gè)半死了,但皇甫家族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膽子又大,見到這情況,加上皇甫婉兒平時(shí)的表現(xiàn),馬上就可以知道她是中邪了。</br>  皇甫爸爸急忙將皇甫婉兒手中的鏡子摔了個(gè)稀巴爛,皇甫婉兒的臉才恢復(fù)了正常,然后她就暈了過去。</br>  第二天,皇甫婉兒就被爸爸帶到了一個(gè)算命先生那,說是中邪了,帶她去看看,叫她不要怕,盡量配合就行,這算命先生大有來頭,應(yīng)該能救她。</br>  皇甫婉兒那時(shí)候還小,也不知道害怕,爸爸說什么她就點(diǎn)頭了。</br>  算命的時(shí)候,算命先生叫皇甫婉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完事后,算命先生居然苦著一張臉,表情有些尷尬。</br>  他說皇甫先生的女兒不是應(yīng)該也姓皇甫嗎?怎么姓陳?</br>  皇甫爸爸拿過紙條一看,確定就是皇甫婉兒啊,沒寫錯(cuò),這斗大的四個(gè)字難道還不認(rèn)識(shí)嗎?</br>  算命先生眉頭一皺,然后仔細(xì)盯著紙上的名字看著,最后他還是說那紙上的名字不是皇甫婉兒,而是陳思思。</br>  兩人發(fā)現(xiàn)問題后,馬上同時(shí)看著,但兩人看到的字居然還是不一樣。</br>  算命先生直呼邪門,簡直太邪門了,他可從來沒遇過這么邪門的事。</br>  皇甫婉兒爸爸也感到頭皮發(fā)麻,這大白天的,一個(gè)小女孩寫下的名字,怎么兩個(gè)人居然看到了不一樣的名字,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算命先生又對(duì)了對(duì)生辰八字,幸虧這次兩人都看到一樣的了,而且也的確是皇甫婉兒的生辰八字,沒有絲毫的差池。</br>  確認(rèn)后,算命先生急忙算了一下生辰八字,可這時(shí)候他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然后反復(fù)的問這真是皇甫婉兒的生辰八字嗎?</br>  皇甫婉兒爸爸說這就是,壓根就沒有搞錯(cuò),但他看算命先生這臉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連忙催促算命先生到底算出了什么。</br>  算命先生并沒有回答,而是又算了一次,三次過后,他才臉色蒼白的說這生辰八字有大問題,讓人毛骨悚然的大問題。</br>  皇甫婉兒爸爸一聽更加急了,說有什么大問題你趕緊說啊,這都能把人急死。</br>  算命先生看著皇甫婉兒,然后驚恐的說道:“這孩子的生辰八字,壓根就已經(jīng)陽壽已盡,她是個(gè)死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它就會(huì)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huì)。</p>
    良久之后,機(jī)會(huì)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