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鬼黎緊張的問道。</br>  “沒什么,就是感覺你有點重。”我嘿嘿笑道,沒敢把話老實說出來。</br>  “找死!居然敢說我重,是不是苦頭沒吃夠?”鬼黎輕輕拍打我的后背,對著我罵道。</br>  “是你苦頭沒吃夠,沒看見我背后有人撐腰嗎?下次就可不是咬你屁股那么簡單了。”</br>  “哼,你還說,你跟那條蛇一樣,不是正經的東西。”</br>  “我不正經?你是不是忘了現在誰在背你?”說完后我還故意癲了一下,嚇得鬼黎一聲尖叫。</br>  “你討厭死了,快放我下來。”鬼黎雖然話這樣說,但是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反而頭趴在了我的背上。</br>  我也懶得再跟她斗嘴,快下山的時候叫了個救護車,下到山腳后救護車也剛好到。</br>  我和鬼黎都上了救護車,去到醫院后醫生給我的嘴巴處理了一下就好了,不麻也不痛,人頓時輕松了很多,而鬼黎則在醫院吊了一夜的針,她起初是不想來的,也不想留在醫院里,她說鬼家的人怎么能進醫院,她自己就是醫生,回家隨便找個人看看就沒事了。</br>  我說能醫者不能自醫,你還是別折騰了,既然來了醫院,就乖乖把蛇毒清了再走,免得以后留下什么病根,皇甫婉兒那條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毒蛇。</br>  第二天早上我去到教室的時候,鬼黎已經坐在了座位上,只是看她的樣子有些憔悴,臉色略顯蒼白,眼圈也跟熊貓似得。</br>  我說你吊了一夜的針,還是回去休息算了,強撐著對身體不好,這課落下幾節也沒事。</br>  鬼黎偏不要,說這點蛇毒她還不放在眼里,并且已經解的差不多了,她能抗住。</br>  話說得很響,怎知第二節課就暈倒在課桌上了,我急忙扶她去了醫務處,簡單檢查了一下并無大礙后,班主任就將她遣送回家了,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br>  放學后,張小曼突然將我拉到了一邊,然后緊張的看著四周,我說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搞得我們兩個好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似得。</br>  張小曼突然狠狠踩了一下我的腳趾,痛得我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我說你干啥,有病啊?</br>  張小曼說昨天的事叫我忘了,可別放在心上,更加不能讓林雪知道。</br>  我撇了撇嘴,說壓根就沒記過,怎么可能放在心上,這事我早忘了,就當沒發生過,昨天就是個意外!</br>  張小曼聽了后,嘆了口氣,然后就說什么跟林雪的閨蜜情,不能和我有什么關系,會讓人誤會等等,反正越說越亂,我也不知道她想表達什么,一個人神神叨叨,最后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問她到底想說什么,有話請直說。m.</br>  張小曼的神色突然有些暗淡,她低下了頭說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br>  我心里咯登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好,過了許久我才假裝淡然的問了一句:“真的嗎?”</br>  張小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br>  我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后友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恭喜啊!”</br>  張小曼突然也抬起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謝謝,唉,真可惜,以后沒人當你和林雪的電燈泡了,也沒人再打擾你。”</br>  我摸了摸頭傻笑一下,說是啊,再也沒有了!</br>  我們后面的聊天有些怪,不再像往日那樣打打鬧鬧,互相寒暄了幾句后就告別了,可還沒走幾步我又回頭問了一句:“他,是誰啊?哪班的,我認識嗎?”</br>  張小曼點了點頭,說我認識,就是咱們班的,叫秦風。</br>  我皺了皺眉頭,秦風?班里有這個人嗎?怎么我好像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難道是新轉來的?不可能,這個學期除了鬼黎,沒有新轉來的學生。</br>  下午來上課的時候,我還故意在班里調查了一下,看看能把張小曼追到手的男人到底長啥樣。</br>  經過我的調查,班里還真的有一個叫秦風的,就坐在第四排的最后位置。</br>  讓我失望的是,此人長得相貌平平,而且非常沒有存在感,就是那種站在人群中你馬上就會忽略他的人,他在班里也是非常低調,基本很少跟人說話,怪不得我連他這個人都不知道,真是奇了個怪,張小曼為什么會跟這種人在一起,追她的人多到從這里排到長城,隨便拎個出來都比秦風有特點,莫非,張小曼就喜歡這種老實人?</br>  不過既然張小曼選擇了他,我也無話可說,只能尊重別人的選擇,或許這小子有什么過人之處也說不定,但心里的滿滿失落感是怎么回事?</br>  放學后,等人都走光了,林雪跑過來緊緊的挽住了我的手臂,說小曼找到了男朋友,要給我介紹。</br>  她話音剛落,張小曼就挽著秦風的手臂過來了,樣子十分親密,她指了指秦風說,這是她剛交的男朋友,然后笑了笑,說大家都是同學,應該不用介紹了。</br>  林雪說當然不用啊,秦風是自己班的,早就認識了,只是為人低調又不愛說話,所以沒有那么熟罷了。</br>  “你好,林原,林雪。”秦風朝我們倆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不過他的聲音讓我有些奇怪。</br>  剛說起秦風這個人的時候,其實我只是一時沒記起來,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不過我以前倒是和他說過話,他的聲音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我也說不清,因為關于他的事情我實在是記得很模糊,總感覺怪怪的,如果不是張小曼說起,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班里有個同學叫秦風,盡管我以前和他說過話,腦子里也有關于他的記憶。</br>  “我們走了,拜拜!”張小曼見我不再說話,就拉著秦風要離開,就在這時候,我看著秦風的背影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個背影我在宿舍見過,還有僵尸圍城那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