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梓和贏勾分開后,臉上已經紅成了蘋果,她連忙后退了幾步,頭都不敢抬起來,心里又愧疚又害羞,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面對贏勾,在古代,這一吻代表著什么,鬼梓很清楚。</br>  可等鬼梓有勇氣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的贏勾已經消失了,她感到很驚訝,這走的也太快了吧?而且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她甚至覺得,剛才那一切是不是幻覺?贏勾或許今晚由于下雨壓根就沒有出現過。</br>  不過還有更奇怪的,鬼梓的手由于剛才被贏勾碰了一下,居然奇跡般的復原了!</br>  沒有疼痛,也沒有骨裂,斷了那只手好好的,鬼梓甩了幾下都沒有任何痛楚,已經可以正常使用,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鬼梓怎么想都想不不通,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贏勾也很奇怪,她后來又在周圍找了一下,但還是沒找到,最后她只好不了了之,一個人回去了,不過她是在書房呆了一晚,她怕秦明又回來折磨她,到時候真的是生不如死,但她想起那一吻,嘴角又勾勒出了一個美好的微笑。</br>  秦明回到“雞窩”后,又找了幾個相熟的姑娘,然后盡情的快樂起來,只不過他才剛開始,房門又被踢開了。</br>  “老兄,又怎么了?能不能不要老是這種時候出現打擾我的好事?”秦明以為來者是贏勾,只好不耐煩的說道,心里更是咒罵了起來!</br>  可等他看清來人后,發現不是贏勾,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孩。</br>  女孩身上背著長劍,一襲白衣,一頭瀑布的長發,清甜的臉蛋。</br>  秦明咽了咽口水,心說難道是這里來了新姑娘?可哪有背著劍過來服侍人的?這小樣看著得勁,這家店的姑娘他都玩過了,早想換換口味。</br>  “哎,姑娘,你新來的嗎?趕緊過來給大爺瞧瞧。”秦明高興的喊道。</br>  “好勒!”</br>  女子此時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青果子,然后咬了一口,發出嘎嘣的聲音,接著慢慢走向了秦明,等到了跟前的時候,她突然轉身一腳,把秦明踹飛了出去。</br>  只聽見“轟”的一聲,秦明狠狠的撞到了墻上,并破出了一個大洞,其他的姑娘嚇得飛逃出了出去,嘴里還喊著救命。</br>  秦明摸了摸被踢到的胸膛,感到無比的疼痛,他很是奇怪,普通人是打不痛僵尸的,難道眼前的女子是陰人?來抓僵尸的?可她又怎么知道秦明是僵尸?</br>  “你是誰?為什么無緣無故打我?”秦明坐了起來咳了兩聲,發現嘴角居然流出了鮮血,他從來沒流過血,也不知道僵尸居然還能流血,可能由于他是半人半僵的緣故。</br>  “我是誰?”女子挑了挑眉,“你這種低級僵尸,說了怕嚇破你的膽。”</br>  秦明聽了她的話,突然脫口而出:“難道你是,馬家后人?”</br>  “嗯,聰明,看來半吊子僵尸最大的好處就是有腦子,我是以抓僵尸為己任的馬家后人,馬雪依。”馬雪依說完后,將青果子的核吐向了秦明,不過被他輕易躲過去了,但隨后馬雪依又是一腳,秦明來不及躲閃,被正中踢到了臉龐,這次連人帶床一起被踢翻了過去,床板都摔得稀碎。</br>  “臭婆娘,老子……”秦明憤怒的站起了身狠狠罵了一句,可別說還手,話都沒說完就被馬雪依一只手按在了臉上,然后單手提了出來。</br>  秦明氣急敗壞握緊拳頭,然后一拳朝馬雪依轟去,馬雪依用掌接住了秦明的拳頭,然后在他的拳頭下旋轉了一周,她猛得一用力,秦明整只手都被扯斷了,血把墻壁和桌椅都染成了猩紅色。</br>  “啊……啊……”秦明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來,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一樣。</br>  馬雪依又拿出了一個青果子放進了嘴里,然后一咬,發出了嘎嘣脆的聲音。</br>  “切,半人半僵,什么玩意,好低級的僵尸,弱成這樣,沒喝過人血吧?殺你我連一張符都不用浪費你信不信?”馬雪依問道。</br>  秦明連連點頭,然后說道:“對對對,我沒喝過人血,我沒害過人,你不能殺我!”</br>  “切,你現在沒害過人,不代表以后不害,我們馬家的宗旨,遇到僵尸寧殺錯,也絕不放過!”馬雪依吐出了一個核,然后跳了起來,準備一掌打在秦明的天靈蓋上。</br>  秦明嚇得雙腿都軟了,根本站不起來,別說躲避了。</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沖了進來,及時將秦明給拉開了,這人正是贏勾。</br>  “救我,贏勾,救我,她是馬家后人!”秦明哀求道。</br>  馬雪依看見贏勾后,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然后臉色一變,身后的劍“嗖”一聲就飛了出來。</br>  “僵尸王贏勾,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馬雪依話音剛落,劍就飛向了贏勾,緊接著十幾張黑符如同長蛇一樣撲向了贏勾。</br>  贏勾并不想和馬雪依打,閃身躲過后,一腳踹翻了桌椅,然后帶著秦明逃了出去。</br>  馬雪依雙指一揮,劍回到手中后,大喊了一聲哪里逃就追了出去,可這時候卻被一群壯漢給堵住了。</br>  “老板,就是她,就是她過來鬧事。”剛才逃出來的姑娘在后面嚷嚷道。</br>  “喲,小姑娘長得不錯,把她抓起來給我賺錢。”老板說完后,十幾個壯漢就圍了過來。</br>  “給老娘滾開。”馬雪依在一瞬間踹出去了十幾腳,圍過來的壯漢馬上就抱著腦袋摔了下去,把樓下的桌椅摔得稀巴爛,老板看見這陣勢,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現在嚇得一哆嗦,人跑得比兔子還快。</br>  “呸,惡心的地方,浪費老娘時間。”馬雪依罵了一句,奪門而出,可贏勾早就沒了蹤影,哪還能尋到,氣得她狠狠跺了跺腳,回頭又把那群壯漢給揍了,還踢了人家招牌,幸虧有人去告了衙門,不然她估計更狠。</br>  “這是什么地方?”秦明捂著自己生疼的手臂,然后望著贏勾帶他過來的這個地方,他感覺有點熟悉,但又有點陌生。</br>  “客棧,是客棧!也好,在這里估計馬家后人就追不上來了!”秦明長吁了一口氣。</br>  可他這口氣剛剛松下來,突然贏勾拽起了他另外一只手臂,然后用力一扯,只聽見嘶的一聲,剩下的手臂也沒了,血濺得客棧周圍到處都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