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叔看我們遲遲不肯進,急忙揮了揮手,叫我們別磨蹭了,趕緊進來,在那等什么呢?</br> 王南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見,現在白頭叔的表情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如果我再不進,估計會被懷疑。</br> 我點了點頭,拍了一下輪椅,示意他進吧,死就死了,我們兩個他一個,應該不會輕易動手,雖然我是廢的。</br> 王南推著我慢吞吞的跟在白頭叔的背后,進去屋子后,滿屋子都是肉香味,我看了一眼廚房門前,發現那還殘留著一些紅色的痕跡,估計是血沒擦干。</br> “來,剛剛好整了一桌的肉,你們過來陪我吃點喝點。”白頭叔坐回了餐桌旁,然后對我們招招手,示意過來。</br> 王南又遲疑了下,但最后還是迫不得已的推著我過去了,我掃了一眼桌面上的肉,發現已經沒有了那些人的部位,不知道他是吃光了,還是什么時候扔了,不過聞著那肉香味我感覺嗓子眼有點癢,胃里翻江倒海的,要不是咬著牙關早就吐出來了。</br> “吃啊,楞著干什么?”白頭叔給我們一人盛了一大碗,然后招呼王南坐了下來。</br> 王南看了看碗里的肉,深呼吸了一下,使勁吞口水,我多怕他又吐了出來。</br> “我不餓,白頭叔。”王南搖了搖頭拒絕道。</br> 我也跟著王南搖了搖頭,也說不餓。</br> 白頭叔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陰森的,就連王南也打了個寒顫,樣子有些害怕。</br> “哦,不餓。”白頭叔拿起煙筒抽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他把一塊肉放進嘴里嚼著,發出“嘖嘖”的聲音。</br> “你們是不是剛才看見了什么?”白頭叔吐出了一個煙圈,還帶著肉香味,不過在我們這里卻感覺到無比的惡心,甚至這都不是香,而是惡臭,難以抵擋的惡臭。</br> 我敷衍的笑了一下,假裝不明白白頭叔的話,然后說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揮了揮手示意王南趕緊走。</br> 王南急忙調轉輪椅,但他還沒推出去一步就被攔住了,白頭叔踩住了輪椅的輪子不讓我們走。</br> “白頭叔,你這……”王南諾諾的問道。</br> 白頭叔揚頭看著王南,問他平時對王南怎么樣?</br> 王南急忙點著頭,說好好好,舌頭就跟打了結一樣,別的話都說不出,只會說這個字,我心里咯登了一下,這家伙還是太稚嫩了,演技真差,有空得讓他跟胖子學習一下。</br> 白頭叔突然大笑了起來,問既然好,那能不能讓他填飽肚子?</br> 王南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說你這一桌肉還不夠吃?</br> 這時候我突然大喊了一句:“傻子,他想吃你,跑!”</br> 王南臉色一變,嚇得用力推著我往前跑,但他忘記了白頭叔剛才用腳抵住了輪子,他這一用力,輪椅馬上就倒了,我頓時飛了出去,他也被絆倒在地,我心里狠狠罵了句娘,這小子太嫩了,都給嚇什么樣了。</br> 白頭叔詭笑一聲,突然在他后邊的沙發底下抽出了一把菜刀,然后面目猙獰的朝我們砍了過來。</br> 王南手忙腳亂的站起來用輪椅做掩護,白頭叔刀刀都砍在了輪椅上,奇怪的是,那輪椅居然沒有絲毫破損,連刀痕都沒有。</br> 白頭叔也有點吃驚,不過他隨后大罵了一聲什么玩意,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輪椅上,王南頓時抱著輪椅倒飛了出去,連人帶輪椅摔了個大跟頭。</br> 王南被踢翻后,白頭叔突然狠狠的瞪著我,揮舞著菜刀砍向了我。</br> 我在地上拼命的爬著,但這個速度太慢了,心里直喊虎落平陽被犬欺,居然被一個摳腳大叔追著砍。</br> 白頭叔一刀朝我腦袋劈了過來,我嚇得急忙用手捂住了頭,但這時候王南發威了,他怒吼一聲舉起輪椅狠狠的砸在了白頭叔的身上。</br> 白頭叔悶哼一聲,向旁邊倒去,還沒等白頭叔緩過來,王南又一腳踢在了白頭叔的胸膛上,然后用輪椅在地上狠狠的抵住他身體不讓他動彈,看來王南并不打算逃跑了,而是要跟白頭叔奮戰到底。</br> 白頭叔急忙揮舞著菜刀砍向了輪椅,可那輪椅不知道是啥東西做的,菜刀壓根砍不動,他只能拼命掙扎著爬起來,然后用身子狠狠一撞,把王南給撞開了,然后一刀砍向王南。</br> 王南手中的輪椅脫手后,他也沒法再撿,只得躲避著白頭叔的揮砍,然后趁機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的菜刀“逞兇”。</br> 讓人欣慰的是,在幾輪掙扎后王南終于卸掉了白頭叔手上的菜刀,只聽見“哐當”的一聲,菜刀剛剛好落到了我的面前。</br> 白頭叔不再理會王南,而是飛身沖了過來要奪菜刀,但我離得比較近,且人趴在地上,他還沒彎下身子我就已經撿起菜刀了,然后狠狠的一刀朝他腳上砍去。</br> 白頭叔腳一縮,躲開后就朝我的臉門踢了過去,但這時候王南突然在他背后襲來,一張凳子狠狠的朝他腦袋“咣當”一聲就砸了下去。</br> 只聽見“砰”的一聲,凳子爛成了碎片,白頭叔像喝醉酒一樣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十幾步,腦袋上全是血,把整張臉都染紅了。</br> 他摸了一下臉上的血,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不過他現在站都站不穩,我們也不用再怕他。</br> “快,先扶我上輪椅。”我手里拿著菜刀坐了起來。</br> 王南點了點頭,就在他打算去撿輪椅的時候,突然眼睛一翻,身子一軟就倒下去了。</br> “王南,你怎么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說暈就暈了,剛才也沒見他頭部遭受什么損失啊!</br> 就在我極其不解的時候,突然我的腦袋也暈了起來,眼前的所有一切都變得重影,模糊,白頭叔的笑跟惡魔一樣在我眼前分成了幾個。</br> 我突然想了起來,之前這個家伙抽了煙筒,莫非煙里被動了手腳?靠,我們都太嫩了,居然著了他的道。</br> 我也堅持不了幾秒,眼前一黑人就暈過去了。</br>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跟王南都被綁在了廚房里,廚房的柴堆上還躺著一具尸體,只不過這具尸體的上半身已經沒有了,我也認不出來是誰,而這上半身或許就是在餐桌上那一盤盤的肉。</br> 白頭叔拿著一張椅子坐在我們的對面,手上把玩著菜刀,他的頭上已經纏上了紗布,看來在我們暈倒的時候他已經處理了傷口。</br> “白頭叔,你這是干什么?快放了我們!”王南拼命掙扎著,但綁著我們的是那種大麻繩,而且我們倆是背靠背綁到了一起,他一掙扎就把我勒得生疼,我急忙叫他省省吧,在別人眼皮底下還掙扎什么,能走嗎?</br> 白頭叔抽了一口氣,用菜刀指著我們旁邊的尸體問知道這是誰不?</br> 王南搖了搖頭,一臉慘白的看著尸體,表示不知道。</br> 我看了看剩下那半具尸體的褲子和鞋,說這應該就是八爪魚的尸體,那根皮帶就是中年人的特征,年輕人一般不會帶這種,還有褲子和鞋也是。</br> 白頭叔斜眼瞪了我一下,說王南把之前的事都告訴我了嗎?</br> 我沒有回答,而是在猜測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我們燉了嗎?想到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部武俠電影龍門客棧,那間客棧還把人做成了包子來賣。</br> “白頭叔,你快放了我們吧,我保證今晚的事不說出去,就跟沒看見一樣,我記性不好,很容易就忘得一干二凈的,你最清楚我了。”王南還在苦苦哀求著,我罵了一句傻子,你現在就算叫他爹都沒用。</br> 白頭叔詭笑了一下,說王南是不是當他傻的?放人那不等于將自己推入火坑嗎?</br> 說完后,他突然對我們舔了舔舌頭,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我吃了十幾年的死尸,活得還不知道怎么樣呢,肯定比死的香,這次得好好嘗嘗。”</br> 果然,這人已經到了極其殘忍和惡心的地步了,死的難道還不夠惡心嗎?還要吃活的?</br> 我問他,八爪魚是不是他殺的?殺人就是為了吃嗎?那也真是無可救藥了。</br> 白頭叔突然揚起了頭,好像陷入了無限的回憶當中,他說不止八爪魚,就連強子也是他殺的,還有表叔,那個帶他入行的表叔,他不但把他給殺了,還將他整個活剝生吞了,最后白頭叔說出了一句讓我們膛目結舌的話,就連那具女尸,也是他殺的,白頭叔可能已經把我們當成了將死之人,所以跟我們說出了他心中的秘密。</br> 十四歲那年,白頭叔連初中都沒畢業就跟表叔去撈尸了,但這個表叔不是什么好人,撈完尸就愛喝酒,喝酒就打他,還經常克扣他的工錢,算是敗類中的敗類,不過白頭叔不敢忤逆他,也更加不敢反抗,只能咬牙默默承受。</br> 更加讓白頭叔受不了的是,村里人因為晦氣開始遠離他,還在背后指指點點,家里人除了問他要錢,基本上也不會跟他有什么交流,看他的眼神都滿是嫌棄,甚至幾個年少的弟弟妹妹看見他有點害怕,這讓白頭叔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所以他一年都很少回村,就算回也是半夜回,大家都極少見到他,還以為他沒回來過。</br> 人在這種環境生長久了,心態會崩潰,最后性格和心理都會形成扭曲,他需要釋放,他需要將心中的壓抑和憤怒釋放出來。</br> 一開始他也學著表叔喝酒,抽煙,但沒有用,這根本緩解不了,反而被表叔看到了又打他一頓,說他偷酒偷煙,養不熟的白眼狼,還將他用繩子綁住腳然后扔進河里,白頭叔一浮起來表叔就用腳踩住他的頭,不讓他上來吸氣,那次差點將他折騰的半死,如果命不硬早就去見閻王爺了。</br> 那次過后,他再也不敢抽煙喝酒了,但他又想到了另一種辦法,那就是用針扎自己,那種方法雖然很好,但久而久之身體承受不了,直到那一天,他撈起了一具尸體。</br> 那具尸體是一個健身教練,撈起來后表叔一高興又喝酒了,喝完照常對著白頭叔拳打腳踢,用皮帶抽他,直到傷痕累累,還不讓他吃飯,把飯菜都倒進了河里。</br> 表叔折騰累了后,就在船艙睡著了,可白頭叔卻餓得肚子咕咕叫,撈尸是體力活,就單下水都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完事后都能吃掉一頭牛,不吃飯怎么行?</br> 白頭叔最后餓得眼睛都紅了,看了一眼旁邊的尸體后,居然瘋狂的啃食了起來。</br> 那一刻,白頭叔好像找到了生命的最愛一樣,太美好了,這個比抽煙喝酒還要爽一萬倍,那種滿足感讓白頭叔身心得到了極其的舒緩,他萬萬沒想到世上居然有這么好吃的肉。</br> 白頭叔把尸體的半個身子都給啃食完了,最后打了個飽嗝,滿足的躺在甲板上睡著了。</br> 白頭叔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表叔一腳踢了起來,他憤怒的問白頭叔尸體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半身子沒有了?這樣他怎么跟雇主交差?</br>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表叔的眼神變得驚恐了起來,他指了指白頭叔的嘴巴,問為什么這么多血?</br> 白頭叔這才記起來剛才吃完直接睡了,嘴巴都沒清洗,因為對表叔有著極大的陰影恐懼,白頭叔不敢撒謊,也不敢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br> 表叔一開始是震驚,后來就變成了憤怒,他罵白頭叔是怪物,還將他的手綁了起來,然后推進河里要將他給活活淹死,說這樣的怪物他可不敢養,萬一以后把他也給吃了怎么辦?</br> 白頭叔聽了這句話,突然就跟電擊了一樣,身體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欺壓他的表叔吃進肚子里,然后再拉出來,這將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br> 表叔的酒還沒完全醒,走起路來也有點晃,就在他想把白頭叔推進河里的時候,突然白頭叔猛得向他一撞,表叔在船邊搖搖晃晃的幾步后,一下子沒站穩反而跌進了河里。</br> 白頭叔趁這時間段急忙把手上的繩子咬開,但這時候表叔已經爬上了船,而且被河水沖了一下腦袋后,人已經完全醒了。</br> 他罵罵咧咧的朝白頭叔沖了過來,臉上充滿了殺氣,然后勒住白頭叔的脖子往船邊拖,接著將白頭叔整個人都扔進了河里。</br> 他還拿來了一條撐船桿,每當白頭叔浮起來的時候,他就拼命的敲白頭叔的腦袋,不然他浮上水面,要將他活活淹死在水里,這樣他就不用背負殺人罪了。</br> 就在白頭叔第N次浮上水面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撐船桿,然后猛得一扯,將表叔扯下了船。</br> 表叔的怒氣更大了,罵了一句白頭叔后就游了過去,然后將他的頭死死按進了水里,還罵他怪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今天要替天行道。</br> 可就在這時候,白頭叔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跟泥鰍一樣脫離了表叔的手,然后腳一蹬,往后竄了一段距離,并且快速的潛入了水底。</br> 平時撈尸的時候,什么臟活累活都是白頭叔干,但卻因為這樣,白頭叔的水性早就超越了他,表叔萬萬沒想到,平時欺負白頭叔的手段卻成為了被人反殺的資本。</br> 表叔平時欺壓白頭叔慣了,現在白頭叔一反抗,他無比的生氣,臉上的殺氣更重了,揚言一定要剁了這個臭小子,然后也跟著潛入了水底。</br> 可他剛剛潛進去,突然白頭叔就在他的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跟一只八爪魚一樣纏住了他的身體不讓他動彈。</br> 表叔掙扎了一段時間后,最后還是被白頭叔在水里給勒死了。</br> 白頭叔浮上水面后,將表叔的尸體給撈了上來,最后他蹲在甲板上哭到了天黑,直到肚子又餓了,等他睜開血紅的眼睛看著表叔尸體的時候,他又笑了,笑得那么的喪心病狂。</br> 接下來的幾天里,白頭叔將表叔給吃了,一天吃一部分,吃完后就把骨頭扔進了河里,健身教練的尸體也同樣吃了個精光,后來白頭叔回到了船艙里無意間照了鏡子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居然全白了。</br> 他對著鏡子一直又哭又笑,一直累到睡著。</br> 從此以后,白頭叔就對尸體不能自拔,別的肉他都吃不下了,因為你吃過一種令你難為的食物后,其他的食物你再也難以下咽。</br> 那一年白頭叔十五歲,他頭發全白了,回到了村子別人更加不敢靠近他,不過他不在乎,他找到了讓自己忘記這世界的東西。</br> 白頭叔從那年以后,不再提自己的表叔,他自己一個人出船撈尸,但賺的錢很少,沒有了表叔,他接的單極少,畢竟他入行沒有多久,撈尸的本事不大,不過他不想轉行,因為只有干撈尸的活,他才能吃到自己最想吃的東西,每次撈上來他都會挑個手指或者別的部位藏起來下酒菜,還跟雇主說撈起來的時候尸體就這樣了,可能掉進河的時候出了什么意外。</br> 由于白頭叔撈尸的本事不大,撈起來的尸體又經常缺斤少兩,所以他的生意越來越冷淡,直到無人問津,如果再沒有生意,那他就沒有辦法了,只能把船賣了回家種田。</br> 但這時候他遇到了讓他“起死回生”的男人,那就是八爪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