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嗎?為什么天一的聲音會出現在這里?但這個問題只是一閃而過,因為白衣女人,真想挖我的心。</br> 她踩了好多腳后,終于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她的手指甲很長,我打了個哆嗦,這一爪子下去,絕對能把我的心臟給血淋淋掏出來。</br> 不行,如果不避開,我真的會死!</br> 我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臂,她的表情有些驚訝,可能以為我不可能再有力氣掙扎了吧,就剛才已經朝我胸膛踩了十幾腳,正常人估計都已經暈過去。</br>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使勁掐著她的小臂,她“嗤”了一聲,好像感覺有些痛,手自然而然就放開我了,我馬上雙掌齊出,狠狠的打在了她胸膛上,她悶哼一聲后,倒退了幾步,但并沒有倒,反而有些發(fā)怒,穩(wěn)住身子后,快速朝我沖了過來。</br> 我不再讓她靠近,提腳就溜,雖然舞臺就這么大,但周旋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并且我有一個重大發(fā)現,這個女的,好像是人!</br> 剛才雙掌拍在她胸膛上,那溫熱又軟綿的手感,只有人類才會有,如果是鬼,肯定是又冰冷又僵硬,又或者是直接從她的身體上穿過去。</br> 人,她肯定是人,但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人為什么沒有腦袋還可以活?見她為什么還要開陰陽眼?我的腦袋又是怎么被她給弄過去的,太邪門了!這件事就邪門的讓人發(fā)麻,我寧愿來十只紅眼僵尸,也不愿意對付一個這樣的玩意。</br> 我和白衣女人不斷拉扯著距離,她的動作很快,但我知道只是我沒有眼睛的原因,只要我不停奔跑,她就沒那么容易追上我,但我知道這樣是不想行的,因為她已經快要把我逼到舞臺的角落里。</br> 舞臺是有鐵絲網圍著的,我連跳下臺去的機會都沒有,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選擇跟她拼命了,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女人,那我肯定不怕她,只是我沒有眼睛,她的動作很快,我壓根就看不清。</br> “扇她!”突然天一又在我腦海說話了。</br> 就在我一晃神的功夫,白衣女人就已經趁機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的手指甲陷入我的肉里,很痛,很痛,我感覺血液好像要被她抽干了一樣。</br> 不行,我不能輸,輸了我們三個人肯定都要死在這里,絕對不能輸!</br> 我在心里怒吼了一聲,然后啪的一下,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扇了女人一巴掌。</br> 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火辣辣的疼,女人也放開了我,捂著臉后退了幾步,我看見她的手指縫中冒著黑氣,當她松開捂著臉的手時候,我看見臉不見了一半,而我卻感覺臉好像有了一點知覺,雖然腦袋還是沒有回來。</br> 我突然有點明白了,臉是我的,當它感到疼痛的時候,就會和我的身體產生反應,也就是說,我這一巴掌把被人搶走的臉喚醒了。</br> 這事說著很玄,但我想不到別的解釋。</br> 女人好像開始有點害怕我了,她開始后退,不再向前。</br> “打她的頭,越狠越好。”天一又在我的腦海中說道。</br> 有了剛才的先例,我當然相信天一的話,只是我能打得著她嗎?</br> 不管了,我雙拳緊握,直接就朝女人沖了過去,然后朝她的腦袋轟去。</br> 說也奇怪,女人身體晃動速度和幅度都很快,但我的腦袋我卻看得一清二楚,我這一拳她居然沒躲過去,不緊不慢正好砸到了腦袋上。</br> 這時候我的腦袋突然感到了劇烈的疼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得,腦袋瓜嗡嗡響,而且頭很暈,我心里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把自己打得腦震蕩,那就搞笑了。</br> 我沒有停下來,忍著疼痛又朝著自己腦袋砸了幾拳,等到第八拳的時候,我突然揮了個空,發(fā)現女人的腦袋不見了,隨即一摸自己的脖子,哎,腦袋回來了。</br> 我心里一喜,急忙退去,別又特么的給搶走了,不過喜歸喜,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后,感覺腫得像豬頭,而且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是麻,那種沒有任何知覺的麻。</br> 我靠,這臉都給自己打廢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用,該不會要跑去整容吧?</br> 我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里不免有些擔心,幸虧腦袋沒事,不然可大可小,臉還可以整,但腦子不行。</br> 奪回自己的腦袋后,我心里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下來,但這女人該怎么消滅她?我可不敢再靠近她半分,深怕賠了夫人又折兵。</br> 有一點很奇怪,我的腦袋奪回來后,女人的身上又多了一股陰氣,而且身形若隱若現,這時候我發(fā)現自己陰陽眼的效果快消失了,可這玩意不是人嗎?難道有腦袋的時候是人,沒有就是鬼?</br> 我極其不解,這個女人身上太多迷,太邪門了,如果不弄明白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是不敢輕易靠近她的。</br> 女人沒有腦袋后,又不動了,跟一尊雕像一樣,只是陰氣又再一次呼呼的在她身邊吹起來,我也不敢再靠近她,兩人就這樣僵持著。</br> 臺下的觀眾看得可緊張刺激了,連汗水浸透了眼睛都不舍得擦一下,屏住呼吸緊緊盯著臺上,也忘了吐槽呼喊,全場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我甚至都能聽見他們的心跳呼吸聲。</br> “用血!用血殺了她!”天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br> 我明白天一的意思后,把十個手指頭都咬破了,將血滴在了符上,黃符瞬間被染紅,變成了一張充滿血腥味的血符。</br> “去!”我不敢再靠近白衣女人,直接將血符飛了出去,那個女人沒有躲開,可能跟我一樣,看東西速度太快了,壓根反應不過來。</br> 血符擊中了女人的胸膛,她雙手舉天,身子抽搐了幾下,突然就消失了,好像變成了一道空氣一樣,血符變成了灰燼落到了地上。</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啪的一聲,燈光再一次打開將全場都照亮了。</br> “恭喜茅山鬼道傳人,獲得三場比賽勝利,恭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