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光頭把這些人叫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午夜茶樓新的話事人,也對,十三少都死了,午夜茶樓不可能沒人看著,只不過他居然也是陰行的大佬,地位肯定要比十三少要高很多,莫非,他也是午夜茶樓背后的人之一?</br>  天一瞧了瞧黑漆漆的槍口,一臉的不屑,他吹了吹挖出來的“東西”,冷笑了一下說道:“馬大腦袋,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用槍口指著我嗎?哼,在陰行,槍,是最沒用的東西,只會……傷了自己?!?lt;/br>  天一話音剛落,突然那群用槍的手下臉皮皺成了一團,然后不停扭曲著,他們的手腳開始抽搐,手上的槍更是變成了一條黑蛇。</br>  那群手下就跟瘋了一樣,嘴角露出了鬼魅的笑容,然后將蛇頭吞進了嘴里。</br>  “砰,砰,砰……”槍聲響起,那群手下全都死掉了,吞槍而死,喉嚨被打穿了一個血窟窿。</br>  這時候樓下發出了慌亂的聲音,估計是聽到槍響,陷入了恐慌。</br>  “沒有觸碰,沒有眼神接觸,沒有手訣,沒有念咒,居然全都讓他們中招了,天家果然名不虛傳!”諸葛隱發出了一聲感嘆和贊賞。</br>  天一聽完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突然身子一扭,我們這才發現,他的身后居然還藏著一個人,看這個人身上的衣服和手上拿著的槍,應該是剛才那群手下的其中一個。</br>  “小心!”諸葛隱突然踢了大光頭一腳,但是已經有點遲了,槍發出砰的一聲,朝大光頭飛射了過來,黃馨這時候白扇快速出手,形成了一個八卦的圖形,雖然擋不住槍,但可以減緩一下傷害,不過讓我們大跌眼鏡的是,并沒有子彈穿過白扇化成的八卦,大光頭只是被踹得東倒西歪,也并沒有受傷,但看上去很狼狽不堪!</br>  “幻覺而已,剛才天一并不止在掏耳邊,他吹出來的東西叫亂魂粉,能讓人在一瞬間產生幻覺或者錯覺。”玄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回去,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道。</br>  “來咯,這次是真的!”天一突然對著一臉蒙圈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說道。</br>  只聽見“砰”的一聲,槍這次真正發出了怒吼,大光頭的手臂上多了一個血窟窿,血噴了出來將整只手臂都染紅了。</br>  這下眾人都驚呆了,天一居然當著這么多大佬的面,將這個叫馬大腦袋給打傷了,并且是輕而易舉。</br>  所謂的亂魂粉,只不過是一些小伎倆,跟鬼讓人中幻覺差不多,天一居然能用這種小伎倆讓所有在場的大佬中招,包括諸葛隱,這怎么不讓人吃驚。</br>  我心里也同時咯噔了一聲,這個冒牌貨,可能實力還真不亞于真正的天一,我之前的猜測可能是錯的。</br>  再看回開槍的那個手下,此時的他兩眼無情,面無表情,手腳僵硬麻木,估計早就被天一給控制了。</br>  天一看著流血的馬大腦袋得意說道:“這嘖嘖嘖,我都說了,槍這東西在陰行,只會傷了自己,你看你看,我說的對吧?”</br>  眾人臉色蒼白,大家都說不出話來,馬大腦袋更是臉色蒼白,倒地哀嚎,不知道是否后悔剛才叫人用槍指著天一的腦袋,不過看他的表情,憎恨比較多一點,一般站在頂端有權有勢的人,報復心都極強,只有不甘心,不會輕易屈服的。</br>  天一看大家不說話,從懷里掏出了兩張帖子,然后放到了茶桌上。</br>  天一說道:“這是喜帖和挑戰書,你們想接那樣?”</br>  “挑戰書?挑戰什么?”地中堂憤憤的問道。</br>  天一哈哈大笑說道:“挑戰什么?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商量什么,你們不是要滅我天家嗎?那我就以天家的名義,挑戰整個陰行,大婚那天,我在天家等你們,有勇氣就來吧,哈哈,結婚還要我滅掉整個陰行,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力氣洞房,哎,沒辦法,陰行垃圾太多了,我得重新整理一下,從今往后,我要陰行以我唯尊,我就是陰行的皇帝,你們誰不服,就來挑戰吧,如果想早點歸順我,那就拿著喜帖來我天家,我無上歡迎?!?lt;/br>  天一說垃圾的時候,故意咬重字眼看著地中堂,表情甚是不屑和嘲諷。</br>  地中堂哪惹得了,直接罵道:“我去你二大爺的,你說我是垃圾?”</br>  “不,不,我不是說你是垃圾,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哈哈!”天一說完后,抱起剛才背后的那位拿槍手下腦袋一扭,然后大笑著揚長而去,而那個手下自然是已經慘死,脖子被扭斷了,我們甚至都能聽見脖子骨斷裂的聲音。</br>  太殘忍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天一,連這種毫無還手之力,已經被他控制了的人也要殺嗎?無法想象,如果這是真的天一我該怎么辦。</br>  天一離去后,地中堂氣得臉色青白,最后狂吼一聲,一掌打在了桌子上,那張茶桌直接就砰的一聲,散成了無次塊。</br>  坐在旁邊的玄音白了他一眼,拍著胸膛埋怨道:“神經病,你有氣剛才不朝天一發,拿桌子出什么氣,沒看我坐著嗎?差點嚇死我?!?lt;/br>  諸葛隱說,天一果然厲害,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合眾人之力將他剿滅,這小子越厲害,越是要除掉,不然的話,后患無窮,不能讓他再這樣鬧下去了,計劃如約進行,希望大家不要因為剛才的事動了軍心。</br>  諸葛隱說完后,有幾個人進來把馬大腦袋抬出去療傷了,其他人也很快散去,只剩下我和諸葛隱兩人,我看了一眼剛才被地中堂的擊碎的桌子,發現天一剛才留下來的喜帖不見了,我皺了皺眉頭,是誰?是誰要叛變了嗎?果然江湖險惡,剛才見證了天一的強悍實力后,就有人要做墻頭草了。</br>  “看什么呢?走吧!”諸葛隱在門外催促道。</br>  我沒有在看,和諸葛隱迅速離開了午夜茶樓,在路上的時候,我問了諸葛隱兩個問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