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天滿不再是天滿,好像變成了一個人,不對,是兩個人,半男半女,也不對,那半男半女的模樣,是一個人的,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br> 笑聲停止了,我重新站了起來,擦干鼻子的血后,我咬了咬牙有點說不出話,剛才那勁還沒過,這東西太厲害了,震得我現在腳還有輕飄飄,腦袋都疼得厲害,我離他還是太近了。</br> 其他人也沒晃過神來,看見天滿有些害怕,能站起來的,也就那幾個能打的了,不過臉上都是血,鼻子耳朵流了無數的血絲出來,看來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他們也沒心思再打了,眼前這個鬼東西,可能會把他們全都殺掉。</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幾個連滾帶爬的想逃跑,天滿一揮手,那幾個人突然尸體就干了,一團血從他們身上溢出來,然后揉和在一起變成了一顆血珠,天滿伸出舌頭一舔,吞進了肚子里。</br> “呼,好鮮美的味道,好多年沒喝過血了,舒坦!”一男一女的聲音說道,聽得我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詭異又滲人。</br> 我望著地上那幾具干尸,皺了皺眉頭,這什么鬼東西,也太厲害,黑山老妖嗎?現實中真有這玩意,一陣黑風過后人就沒了?</br> 其他人看見了,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眼神,沒有人敢再逃跑,縮著身子望著臺上的我。</br> 他們當然不是指望我能救他們,而是我離天滿最近,他們想看正在對峙的我是怎么死的,會不會也和那幾具干尸一樣的下場。</br> “你到底是……”我一點不虛直接朝他問道,可話沒說完,突然他手捏蘭花指一揮,一團黑氣化作一個大手掌朝我轟了過來,我雙手側擋,可還是被震飛了出去。</br> 我倒地后,他陰陽怪氣的用蘭花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大膽,竟敢這樣對我九千歲說話?”</br> 我咳出了兩口血,有些疑惑,九千歲?難道,這貨是太后啥的?可太后用金龍棺材葬,這也不符合常理,不對,這貨不像,陰陽怪氣的,到底是個啥玩意?</br> 這時候馬琳的母親突然站了出來,不知道何時馬家的所有人繩子已經被解開,他們全都跳到了臺上,一副要滅了這東西的樣子。</br> “莫非,你就是妖人魏忠賢?”馬琳母親大聲問道,不過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表情好像不太鎮定。</br> 魏忠賢?這不是明朝的一個死太監嗎?后來好像是自己上吊死了,怎么就變成了馬琳母親口中的妖人?</br> 不過據我所知,這死太監真還就稱自己九千歲,他入宮當了太監后結大臣為援,以犬馬聲色取寵于熹宗帝,后來還掌管了東廠,權勢朝野,各路大臣都叫他九千歲,后來換皇帝了,被下罪就自己上吊死了。</br> 我去,難道那副金龍棺里躺著的不是皇帝,而是這個死太監?</br> 也不是沒有可能,歷史上想當皇帝的太監多了去,只不過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能用上金龍棺材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這個魏忠賢死的有點蹊蹺,要知道他可不是皇上賜死的,他是自己上吊自殺,這么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我可不相信他會自殺,里面肯定有啥隱情。</br> “馬家后人還是有點本事,居然能認得出本宮?!蔽褐屹t捻著蘭花指說道。</br> 東廠的督主確實稱自己為本宮,但我不明白他這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太監就太監,咋還分了個女體出來,也太邪魅了。</br> 魏忠賢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后,馬琳母親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表情有些震撼:“你不是被天家的祖宗給……”</br> “給封印了對嗎?所以我這不現在才出來嗎?還多得這小子,嘿嘿……”魏忠賢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后指了指天滿的身體,最后居然指向了我:“還有……你!”</br> 我有些疑惑,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天滿和天一把他放出來的而已,我可啥都沒做。</br> 魏忠賢說,要不是我把天滿逼到了絕路,天滿絕對不會心甘情愿把身體給他,為了復仇,天滿已經把身體獻祭給他了,盡管魏忠賢附在天滿身上多年,但還是要天滿心甘情愿獻祭,他在等一個機會,就是今天!</br> 魏忠賢張開了雙臂,用陰陽怪氣的男女合聲笑道:“天滿死了,魏忠賢復活了,哈哈,陰行算什么,我要當皇帝,這次皇帝該我做了,哈哈,神擋殺神,佛擋殺佛!”</br> 靠,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一個比一個野心大,統一陰行就算了,竟然還有要當皇帝的,這是什么鬼,要反清復明還是咋滴?</br> 不過有一件事我總算明白了,天滿的故事中,他們兩兄弟看那個靈牌沒有天字,所以認定那不是天家祖宗的靈牌,但那個祖宗是明朝時期的人,字體和現在壓根就不一樣,所以那個天字不一樣,他們又不識字,自然認不出來,其實那就是鎮壓魏忠賢的天家祖宗,我估計那具尸骨就是天家祖宗的,這下可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放出了個這么邪魅的玩意,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他是個啥。</br> “馬家所有人聽著,集中精力對付這妖人,這玩意可不是善茬,他可是喝了上萬個女人的血?!瘪R琳母親說道。</br> 馬家的人喊了一聲“是”,然后散開將魏忠賢團團圍了起來,他們雙指豎立,左手掐住了雙指,嘴里振振有詞。</br> 魏忠賢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然后冷笑:“就憑你們幾個?還不夠我塞牙縫。”</br> 魏忠賢雙臂張開,他大吼一聲,一團團黑氣從他喉嚨里噴發了出來,最后化成了一團團惡心的頭發朝馬家的人纏了過去。</br> 馬家的人急忙散開,突然噗的一聲,他們身手上多了一張黃符,幾聲咒語后,黃符跟利箭一般朝那些頭發飛了過去。</br> 黃符砰的一聲,瞬間炸開了,頭發被燒得呼呼作響,不過頭發又瞬間化成了黑氣,火也跟著瞬間熄滅。</br> 黑氣再一次幻化,這一次變成了無數只纖纖玉手,而且瞬間出現在了馬家人的面前。</br> 那些手如同閃電般掐向馬家的人,馬家的人反應也快,拔出背上的桃木劍揮劍就砍,被砍到的手變成了白骨落到了地上,最后變成了一堆粉末。</br> 打架不厲害,但馬家的人對付邪魅還是有點本事的,南茅北馬,這句話含量很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