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鬼雖然求饒了,可詩言很不爽,那只鬼差點要了她的命,怎么可能就這樣算了。</br>  “老板,符,符,黃符,快給我!”詩言捂著脖子干咳了幾聲后,很是生氣,她左掏掏,右掏掏,最后在我褲兜里掏出了兩張黃符,她一只手一張,就這樣來回的扇了那只鬼十幾巴掌,很快那只鬼就被她打得鼻青臉腫,連門牙都飛出去了。</br>  我靠,黃符居然還有這種作用,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br>  “饒什么命,你都死了,還饒命,剛才差點殺了我,老娘現在想打得你魂飛魄散。”詩言罵道。</br>  那只鬼鼻青臉腫的,說話都有點不利索,連忙向詩言磕頭認錯,說以后不敢了,他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不找替死鬼,那他就不能去投胎,他可不想一輩子在這個院子里當個孤魂野鬼。</br>  我皺了皺眉頭說:“院子里當個孤魂野鬼?難道你的尸體就埋在院子里?”</br>  他點了點頭,說他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不能正常投胎,尸體就埋在了院子里的墻角下,誰叫詩言剛才踩了他的尸體,他不找詩言當替身找誰。</br>  詩言聽罷,又甩了他一巴掌,這次黃符連火花都摩擦出來了,這只鬼半邊臉直接被拍掉,可見這巴掌有多恐怖。</br>  詩言罵道:“你的尸體埋在墻角下,我特么看得見嗎?你怪我?嗯?找我這么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做替身?你良心過意得去嗎?你對得起這個社會,對得起自己這個國家?對得起你爸媽,對得起這個世界嗎?”</br>  這只鬼直接被打懵了,還帶著劈頭蓋臉一頓罵,掉的那半臉也不敢撿起來,只剩下半邊下巴說話又漏氣,嘰嘰歪歪的說了一大堆我也沒聽清,看他嚇得不輕,估計也是認慫的話。</br>  我說你趕緊把臉給撿回來,不然說話都不利索,這樣下去我都想把你另外半邊臉打掉。</br>  那只鬼這時候才敢把臉撿回來,然后小心翼翼的拼接回去,可能是黃符的原因,接上去又掉,接上去又掉,最后還是我將他頭一扭,然后一巴掌拍在了臉上才按回去的。</br>  “說吧,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誰害死你的?”我問道,但同時眼睛又掃了一眼周圍,這時候我發現妖氣不見了,香氣也消失了,這屋子也只剩下陰森的氣息,難道那只狐貍精跑了?我打開了手機,又恢復正常了。</br>  那只鬼嘆了口氣,說千不該,萬不該,都怪自己起了歹心,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br>  我皺了皺眉頭,這家伙該不會是動了人家老婆,然后被殺了吧?那就是死有余辜了。</br>  可我猜錯了,這家伙說的事情極度匪夷所思,聽了后我都不敢相信,因為有一個成語叫鬼話連篇,可他說得很詳細,可信度又極高,這件事是關于云南女人村的。</br>  這只鬼說,他叫趙六,是個算命先生,其實也就混口飯吃,他沒有多少陰陽本事,現在很多市面上的算命佬都沒有真本事,都是投其所好,抓心理,到時候隨便忽悠幾句,錢自然就到手了。</br>  真正有本事的算命先生,都給有錢人或者明星看風水,奪運勢,算吉兇去了,怎么可能流落市井。</br>  可這行沒有真本事不好混,而且競爭對手多,再加上這年頭大家法律意識都強了,一旦被發現是騙子,馬上就有人報警了,他就因此進過局子幾次,因此生活就更加不好過了。</br>  最尷尬的是,趙六今年快四十了,還是個小雛兒,也沒錢娶媳婦,可以說是苦不堪言。</br>  后來有一天,他的表弟鄭鵬突然找上門了,說可以給他弄女人。</br>  表弟鄭鵬剛剛畢業不久,平時雖然來往的不多,但也偶爾問候,逢年過節也互相竄門,今天這么熱心幫他找女人,莫非是想介紹個大學生妹子給他認識?想到這里,趙六急忙拍著鄭鵬的肩膀痛哭流涕,一邊叫著好兄弟,一邊說著感謝的話,趙六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他想上大學生的心卻從來沒停止過……m.</br>  “停,停,你剛才說什么?鄭鵬,是你表弟?”我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問道。</br>  趙六點了點頭,說是啊?怎么啦?難道我認識鄭鵬?</br>  我和詩言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說認識也不算,不認識也不算,因為剛剛才見過面,但并不熟,而且還給騙了。</br>  我怎么都沒想到,他說的這個算命先生居然是他表哥,那他之前說的那些肯定也是假的,因為這個算命壓根沒有陰陽本事,根本不可能提醒他什么,看來這小子是真忽悠了我,不過幸虧我早已經識破了不少。</br>  我跟趙六說沒什么,叫他繼續說下去,到底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br>  趙六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了下去,他說那時候鄭鵬要給自己介紹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學生,而是云南的一個偏僻山村。</br>  一開始趙六有些害怕,云南有些地方很偏僻,那里的女人嫁給你都是騙彩禮,騙完錢又逃回去了,你還找不到她,騙的錢家里人會給哥哥弟弟什么的買一個老婆回來,都是人販子手里買,那些被人販子騙進去的女人一輩子都逃不出來,命運很悲慘,有的直接就傻了。</br>  傻了還好,最慘就是意識清醒的,有些家里窮,買回家的老婆可能兩兄弟一起用,那才叫恐怖,而且不管你怎么逃都逃不掉,只能像狗一樣呆在那里,不聽話就是一頓毒打,平時為了防止逃跑都是用狗鏈子鎖著的。</br>  趙六聽了直搖頭,說他可沒錢,而且鄭鵬怎么會認識云南偏僻小山村的女人,難道你小子做了人販子?</br>  鄭鵬聽了直接呸了三聲,說你才做人販子了呢,這犯法的事他能干嗎?</br>  鄭鵬這時候神秘的將頭湊了過去,說這件事講出來你都不信,這村子是他跟同學去云南旅游意外發現,絕對是個好村子,男人的天堂啊!西游記里也有這個,你知道叫什么?</br>  趙六搖了搖頭,一面茫然的說不知道。</br>  “那地方,在西游記叫女兒國,嘿嘿!”鄭鵬朝趙六挑了挑眉,一臉的猥瑣加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