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個影子,說明白尹不是死了,而是有什么“臟東西”附在了她的身上,又或者是附在了影子上,這讓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br>  “哈哈,開玩笑,不要這么緊張。”白尹將手電筒收了起來,然后解釋道:“我剛才是以為有別人上來了,所以整個人縮進了后面的門那邊,后門擋住了,你自然看不見。”</br>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白尹,然后淡淡的“哦”了一聲,她現(xiàn)在說的話,我只能信一半,我真沒想到,在這棟廢棄的教學樓里面,居然有“臟東西”。</br>  “你嚇死我們了,會長真壞!”林雪拍著胸口,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br>  白尹甩了甩頭發(fā),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第九間教室:“好了,別耽誤時間了,進來吧!”</br>  張小曼和林雪沒有任何懷疑,提著手電筒就乖乖走進了那間教室,我皺了半響眉頭,然后也跟著進了教室,不過在進之前,我在門前和門后都貼了一張黃符,以防不測。</br>  進去以后,我們四個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手電筒都照在了中心位置,白尹從背包里面拿出了支筆和一張白紙,還有一根白蠟燭。</br>  “白會長,家伙帶挺齊啊!”我調(diào)侃道,不過招筆仙的道具已經(jīng)算簡單的了,一支筆和紙就行,在加個白蠟燭,也就隨手都能買到的三樣簡單道具。</br>  張小曼也跟著說道:“會長,是不是進行完筆仙模式就能通過考驗了?”</br>  白尹搖了搖頭:“當然沒這么簡單,是要真正招到筆仙才能算通過考驗!”</br>  張小曼和林雪聽完后,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直勾勾的看著我,好像在問:你會招鬼嗎?</br>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管她們,而是反問道:“那請問白會長,你進靈異社也是通過考驗的,那時候有沒有招到筆仙?”</br>  白尹挺了挺胸膛:“當然有,不然我怎么可能進到靈異社。”</br>  我拍了兩下手掌:“不錯啊,想不到白會長還會招筆仙,人長得美,本事也不小。”</br>  我在拍馬屁的同時,手稍微晃了一下,讓手電筒盡量照著白尹,奇怪的是,她的影子又恢復成了一個。</br>  哪去了?我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疑惑,難道沒跟進來?怕了我還是怎么回事?</br>  就在這時候,突然我感覺頭頂一陣陰涼,而且有一股細小的陰風從天花板上面吹了下來。</br>  我抬頭一看,頓時看見一個黑影縮在了天花板上,但半秒之后,那個黑影就消失了,如果是平常人肯定是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我馬上明白,這“玩意”原來是躲天花板去了,看來并沒有上了白尹的身,這下可以放心了。</br>  “喂,神棍,你在看什么?”張小曼連忙用手在我眼上晃了一下,“天花板上面貼了金嗎?有什么好看的?”</br>  “沒事,咱們繼續(xù)吧!”我敷衍的回答道,那個“東西”好像暫時沒有害人的意思,我暫且不用管。</br>  “小曼,你會招筆仙嗎?”林雪看著那張紙和筆發(fā)呆,好像不怎么會。</br>  張小曼拍了拍胸口:“不用怕,有我,招筆仙這種游戲,我早玩爛了,手放松,然后我們?nèi)艘p輕地交錯夾住筆,輕輕呼喚或心中默念,前世隨前世,我請前世來,來了畫個圈。”</br>  張小曼一邊說,一邊照著步驟做,這是我第一次摸著兩個校花級別女孩的手,頓時感覺心跳加速,心里開始了各種幻想,因為她的手實在是太滑太軟了。</br>  步驟完成后,我們手中的筆沒有絲毫反應,張小曼另一只手抓狂似得撓著頭:“招筆仙這個游戲我都玩了N次了,哪有什么筆仙,沒有一次招得上來的。”</br>  “不要著急,鬼又不是人,哪有隨叫隨到的道理,耐心點,咱們多試幾次吧!”林雪安慰張小曼道。</br>  張小曼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招不到筆仙,那前面的辛苦都白費了,不管試多少次她們都只能咬牙堅持。</br>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沒有道行,哪那么容易把鬼招上來,除非那只鬼自己去找你,這次看來得幫她們一把了,既然這教室有一只鬼在天花板上趴著,那我就把他招出來,看看是什么新鮮蘿卜皮。</br>  我咬破另一只手的手指頭,然后在筆上迅速劃了一系列的咒文,然后在筆頭和筆尖上一點。</br>  “林原,你在干什么?”白尹有些不解,招筆仙估計沒人這樣弄過。</br>  “噓,別吵到他了。”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黃符。</br>  我把黃符放在了白蠟燭上,很快,黃符就燃了起來,并且粘在了白蠟燭的上端。</br>  黃符沒有化成灰,而是消失不見了,三秒過后,白蠟燭變成了紅蠟燭,猩紅般的光照亮了整個教室,幾支手電筒頓時黯然失色。</br>  “這……林原,你到底干了些什么?為什么蠟燭變成了這樣?”白尹好奇的看著我們手中的筆和那支詭異的蠟燭。</br>  我沒有回答,將手指上僅剩滲出來的血點了三女的天眼上,所謂的天眼就是人額頭正中的部位,那只眼只有極少數(shù)人會天生開,開了天眼后,就能看見“不想看見的東西”,強行打開的會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br>  “這又是干什么?”白尹有點害怕的看著我,想伸手去抹掉,我連忙阻止了她。</br>  “別,我?guī)湍銈冮_了天眼,讓你們看看真正的筆仙。”我喊道。</br>  “神棍,你好樣的,我相信你,趕緊給本小姐把筆仙招出來吧!”張小曼第一次鼓勵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br>  “林原,筆仙會不會很可怕的,嗚嗚,我不想看怎么辦……”林雪一臉的害怕。</br>  “哼!”白尹冷哼了一聲,“你們可真會開玩笑,別整古作怪了,趕緊開始,讓我看看筆仙到底長啥樣。”</br>  果然,我這句話只是試探一下,我早就懷疑白尹根本不可能招過筆仙,她這樣說的話,那就證明我說的話是對的。</br>  其實這個測試有個漏洞,那就是控制筆的人在紙上畫一個圓圈就行了,反正也沒人知道,就說筆仙已經(jīng)來過就好,本來我也想隨便糊弄一下,能過關就行,但既然這個教室有鬼的話,那就隨便招過來讓她們開開眼界吧。</br>  我嘴角上揚邪笑了一下,“白會長,別眨眼,他已經(jīng)來了。”</br>  白尹皺了皺眉頭,眼睛死死盯著我們手中的筆,三秒過后,那支筆跟不受控制一樣,在紙上劃了一個歪歪斜斜的圓圈,這是黑色簽字筆,但畫出的筆墨顏色卻是猩紅色的,還泛著滲人的兇光。</br>  “你們……你們肯定是自己畫的。”白尹半信半疑的說道,說話都有點不利索,說明這種伎倆,她也用過。</br>  “會長,不是的,真的是這支筆自己在動。”林雪著急的解釋道,但隨即一想,頓時哇的一聲,嚇得松開了手,張小曼也嚇得哇一聲,跟著林雪松開了手,然后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聲。</br>  “筆仙來了!”她們兩人同時喊道,但是幾秒過后,她們?nèi)擞滞瑫r看向了我,因為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握住了這只筆。</br>  我又邪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br>  “林原,是不是你搞的鬼!”直到現(xiàn)在,白尹都還是不相信我招來了真正的筆仙。</br>  “好的,我的會長大人。”我笑著輕輕松開了自己那只手,但隨即她們?nèi)齻€都嚇得后退了幾步,因為那只筆好像有力量扶持著一樣,居然獨自屹立不倒。</br>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尹喊道,“難道還有另外一只手在握著?”</br>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只是有一股力量在牽引控制著筆而已,不然已經(jīng)開了天眼的你,肯定能看見。”</br>  “天眼?”白尹想了起來,然后想用手去摸額頭,但剛才我已經(jīng)說了她一次,所以她舉起的手又放下了,“這樣就真的能看到筆仙了嗎?你真的有本事把筆仙招來?”</br>  “沒錯,他已經(jīng)來了!”我幽幽的說道。</br>  “他在……哪?”白尹問道。</br>  “你自己問他,筆仙不就是好這口嗎?”我指著那只詭異的筆說道。</br>  白尹咽了咽口水,對著筆問道:“你來了嗎?”</br>  停頓了三秒后,那只詭異的筆動了,在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了一個是字。</br>  “真是筆仙!”這次白尹徹底信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林原,你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上次小樹林你們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出來了。”</br>  “那我們的測試通過了?”張小曼一邊好奇的看著那只筆,一邊說道。</br>  白尹點了點頭:“你們是所有測試者中最強的,當然能通過,其實包括我在內(nèi),筆仙這關都是忽悠過來的。”</br>  “通過就好,請仙容易,送仙難,林原,你快點把他送走吧?”林雪好像很害怕,她不像張小曼,看都不敢看那只筆。</br>  “不用著急,難道你們沒有什么話要問筆仙嗎?比如學習啊,情感啊,運勢啊!”我看著她們笑道,這么大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而且我給她們開了天眼,肯定要讓她們一睹筆仙的芳容。</br>  “我才不要,你趕緊送走,怪滲人的。”張小曼說道。</br>  “你們不問我問,筆仙,你男的女的?”我對著那支筆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