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候,鄭鵬恨得牙癢癢的,他罵那些女人不是人,都是禽獸,畜生,草菅人命,跟魔鬼差不多,然后問我,這些女人的話我還敢信嗎?魔鬼的話,誰都不敢信!</br> 我頓時一陣惡寒,這鍋也不能全甩別人身上,如果不是你們有那樣的心,誰能騙得了你,睡完了,命沒了,然后再怪別人,這有用嗎?</br> 早就該想到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滿村的女人免費讓你睡,想得太美了,這種好事,跟天上掉餡餅有什么分別?</br> 鄭鵬說話不能是這樣講,大家都是男人,如果這事放我身上,我能忍得住嗎?誰也忍不住,而且當時鄭鵬那幾個同學回來的時候都好好的,也沒什么損傷,所以鄭鵬就趁著女朋友昏迷的時候,自己也進村爽了一把,不過當然了,他們全都中了蠱毒。</br> 這時候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這個人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女朋友都這樣了,還要趁這個空擋期進去爽一把?這……我感覺這鄭鵬跟女人村的人也差不了多少,現在我都有點懷疑他剛才那些懺悔和內疚是不是真的,可他也沒必要和死人演戲???</br> 我沒罵他,也沒質疑他,只是讓他繼續說下去,時間不多,我不能再打斷他了。</br> 鄭鵬說,他回來以后就沉沉睡去了,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女朋友不見了,當天也沒找著,是最后面鄭鵬才找到的,女朋友已經死了,被吊死在樹上,還有那三個同學也死了,就隨便拋尸在這個荒山野嶺,一點點掩埋著,連尸體都裹不全,就剩鄭鵬一個人活著。</br> 后面的事情我應該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鄭鵬為了活命,就答應女人村這些女人的條件,拐騙一些其他男人上來,不過鄭鵬臨走的時候見到了自己失蹤老師,不過已經瘋了,就被女人村的人綁在一棵樹下。</br> 后來鄭鵬把自己表哥拐騙了上來,為了救自己老師,他還答應自己當活體實驗,讓那些女人在他臉上中蠱,事情大概就是這樣。</br> 說完鄭鵬又罵起了那些女人來,不過他很謹慎,一邊罵一邊看著監牢門口,他害怕被那些女人聽到,他叫我別相信那些女人的鬼話,她們惡毒至極,又會花言巧語,跟魔鬼沒有區別。</br> 我急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他別說了,我相信那個女人是騙我的了,你不用再長篇大論,我對那個沒有興趣,趕緊回到剛才的話題。</br> 這時候鄭鵬想了想問道:“哦,剛才我說到哪了?哦,對了,你知道這些女人是什么人嗎?”</br> 我再次搖了搖頭,我一直都認為她們是苗疆女,難道錯了?還是她們有另外一種身份?</br> 鄭鵬冷笑了一下說,呵,苗疆女,想太多了,就算她們是以前的人,那學蠱毒也是有戒律和規定的,蠱毒雖然神秘邪門,但是學蠱毒的人必須善良正派,不能草菅人命,禍害別人,苗疆女也大多都善良樸素,如果你不惹她,她是不會害你的,可你看這些女人,看這些村規,像是苗疆后人嗎?</br> 按鄭鵬這樣說,貌似也有些道理,蠱毒這玩意平常人很難見得到,大部分人都只是耳聞,說明會蠱毒的人相當低調,而且基本上不惹事,不然的話,學了蠱毒的人直接給一個有錢人下蠱,那所有錢不都是她的嗎?</br> 還有,那個女人說得話也有很多漏洞,鬼子燒殺搶掠,只有一群會蠱毒的人逃出來了,然后躲在山頭不敢出來?</br> 會蠱毒的人,為什么不用蠱毒對付鬼子,居然貪生怕死躲起來,家不要了?親人朋友不要了?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是我有一技之長,那我就算跟鬼子拼命也要保衛家人,保衛親人朋友,逃跑那還是人嗎?</br> 就算你趕上山不敢下去,那過了十幾年你也不敢下山嗎?不想家,不想自己的村子親人嗎?還在這自立為王,建個女人村,簡直無稽之談!</br> 這樣一合計,那女人鐵定騙我沒跑了。</br> “那這些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建一個村子,為什么全都是誰女人,男人呢?”我好奇的問道。</br> 就在這時候,鄭鵬一臉的神秘,他將嘴巴差不多貼到了牢房的鐵桿上,然后對我小聲問道:“你知道昆侖奴嗎?”</br> “昆侖奴?”我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疑惑。</br> 昆侖奴我聽說過,但是知道的不是很詳細,好像是唐朝時候外番的奴隸,也有說是少數民族,這些昆侖奴都是有特殊本事的仆奴,是有錢人的玩意,普通人家根本養不起,可這個跟女人村有什么關系呢?</br> 鄭鵬這時候臉色更加神秘了,幸虧有牢房的鐵桿攔著他,不然的話,他的嘴巴就靠得更近了。</br> 鄭鵬說道:“你有所不知,這個昆侖奴就是……”</br> “喂,臭小子,你夠了沒,還不走,是不是也想進去坐坐?”這時候突然看牢房的女人出現了,對著鄭鵬就是一頓怒吼。</br> 鄭鵬急忙點頭哈腰一笑:“這就走,這就走,馬上哈!”說完看了我一眼,就急沖沖離開了,關于昆侖奴的事,他什么都沒說。</br> 鄭鵬離開后,我有些氣悶,差一點就聽到了,沒想到這時候讓這小子跑掉,真可惜。</br> 想到這里,我一拳打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聲。</br> 聲音太大了,胖子和鬼黎同時醒來,他們問我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br> 我長嘆了一口氣,說鄭鵬來過,我剛才才跟他聊過,差點就把他嘴巴里的東西都挖出來了,就差一點。</br> “什么?鄭鵬?在哪?老子削不死他,這孫子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小哥你怎么不叫醒我?。 迸肿优瓪鉀_沖的問道。</br> 就在這時候,突然“嘔”的一聲,旁邊的女瘋子把剛才鄭鵬喂她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可為什么呢?難道她不舒服?</br> 不對,女瘋子在摳喉,她之所以吐是因為她自己摳喉把剛才吃進去的吐出來。</br> 為什么?不對啊,剛才鄭鵬喂她的時候,她還狼吞虎咽的,鄭鵬還叫她慢點不要急,為什么?難道因為她就是個瘋子?</br> 不可能,就算是瘋子,但餓飽是人的本能,她應該餓了有些時日了,剛剛吃飽不可能自己去摳喉吐出來。</br>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