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口噴糞?”玄空指著詩言罵道:“這丫頭前幾天把我們蜀山的軒轅劍偷走了,今天又帶著我七師傅的尸體上來,你說這事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鬼信?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七師傅需要下山嗎?都是她害人!”</br> “閉嘴,玄空,你先出去!”坐中間的蜀山掌門擦了擦眼淚,然后對著玄空揮手道,示意他出去。</br> “可是,掌門……”玄空還是有點不甘心。</br> “可是個屁,你耳朵聾啦?掌門的話你當(dāng)放屁?還是聽不見?”和玄空表情差不多的那個人罵道,樣子比玄空還兇。</br> 玄空頓時跟鵪鶉一樣縮了起來,連連點頭道:“是,是,六師傅。”</br> “快滾,順便把大師兄叫進(jìn)來。”那個人繼續(xù)說道。</br> 玄空應(yīng)了一聲好,然后慢慢退了出去。</br> “這兔崽子,越來越不像話了。”那個叫六師傅的又罵了一句。</br> 蜀山掌門朝他打了一個手勢:“行了,行了,別罵了,他還不是出了你的脾氣,咱們修行之人脾氣收斂一點。”</br> 蜀山掌門說完后,又把臉轉(zhuǎn)向了我們,他沒有說其他的事,而是先介紹起了自己。</br> 他叫太武,是蜀山第二十七代掌門,其他五位都是他師弟,從左到右分別是一貧、草谷、青石、玉書、鐵筆,而老道士則叫虛竟,他們就是人們口中的蜀山七圣,只是沒想到此次老道士下山居然出事了,他之前算出過有此一劫,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br> 看著老掌門傷心難過的樣子,我只能說一句節(jié)哀順變,影魔太邪門了,要不是有伏羲琴,估計連我們也得掛。</br> 這時候詩言將軒轅劍雙手奉上:“這劍是你們蜀山的,我私自盜取是我不對,現(xiàn)在歸還于你們。”</br> 詩言因為老道士的死有點內(nèi)疚,現(xiàn)在劍也不要了,當(dāng)是贖罪。</br> “臭丫頭,你當(dāng)蜀山是什么地方?想拿就拿,想還就還?”剛才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叫鐵筆,他現(xiàn)在又噴起了詩言來。</br> “哎,六師弟息怒。”蜀山掌門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冷靜。</br> “小姑娘,你劍的事等會再說,我就想知道你那晚帶來那只鬼到底什么來頭?”蜀山掌門朝詩言問道。</br> 詩言馬上皺了皺眉頭,然后一臉茫然的樣子:“啊?鬼?什么鬼?那晚我一個人來的,哪有什么鬼?”</br> 鐵筆又不爽了,急忙大喝道:“臭丫頭,還真是滿嘴謊話,你真以為憑你自己可以把劍偷出蜀山?那晚如果不是有一只鬼去鎖妖塔搗亂分開我們的注意力,你連門都出不了。”</br> 一只鬼居然敢在蜀山作祟,這只鬼那得有多大來頭,畢竟蜀山七圣可不是說著玩的?就算雨玲瓏這種級別的實力也不敢來蜀山造次啊!</br> 怪不得詩言能夠順利偷到軒轅劍,原來有其他的事情分散了蜀山人的注意力。</br> 詩言撓了撓頭,說這可能是湊巧吧,她真是一個人來的,再說了,她一個大活人,又不是養(yǎng)鬼師,帶什么鬼嘛!</br> “丫頭,你當(dāng)我們傻的啊?你一個人上蜀山盜劍?這不是玩命是什么?傻子才干這事?”鐵筆說道。</br> 鐵筆說得也有道理,但那時候的詩言沉浸在馬琳死去的悲傷中,憤怒讓她沖昏了頭腦,她只想殺了將臣為馬琳報仇,壓根就沒有想太多就上蜀山了。</br> 這事也巧,竟然碰到了一只神秘的鬼襲擊蜀山鎖妖塔,還真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br> “不管你們怎么說,但這就是事實,我那時候的確是一個人來的,現(xiàn)在軒轅劍還你,其他要殺要剮隨便你,反正我人都上來,任憑你處置。”詩言說道。</br> 詩言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蜀山這么多人也打不過,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br> 這時候蜀山掌門手一揮,軒轅劍立刻吸到了他的手上:“丫頭,念在你送我?guī)煹苁w回來,又還回了軒轅劍,這事我就與你既往不咎了,你們自行下山去,永世不得再進(jìn)入蜀山。”</br> 蜀山掌門就是掌門,氣量可真大,不過嘛,我可不是陪詩言來贖罪這么簡單,軒轅劍放蜀山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讓我拿下去斬妖除魔,我的本意還是在軒轅劍上,我不能攀山越嶺白來一趟。</br> “這位小兄弟,你好像還有話要說。”蜀山掌門貌似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對我說道。</br> 我也不支支吾吾了,直接開門見山道:“蜀山掌門,請恕我直言,軒轅劍置于蜀山派好像有點浪費吧,現(xiàn)在山下妖魔四起,鬼怪眾多且無惡不作,將臣到處作祟,何不把軒轅劍用在該用的地方?”</br> “臭小子,你說什么?”鐵筆對著我怒目而視:“你知道蜀山的鎖妖塔有多么重要嗎?沒有了軒轅劍,如果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山下才是真正的生靈涂炭。”</br> 鎖妖塔?又是鎖妖塔,那里面到底關(guān)著的是些什么玩意?全都是妖嗎?實力比天家的還厲害?</br> 蜀山掌門看了我一下,然后摸了一下長長的胡子:“小兄弟,軒轅劍乃我蜀山至寶,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輕易拱手讓人,你想要,可以!”</br> “掌門師兄,你這是……”鐵筆突然激動了起來。</br> 蜀山掌門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別吵:“六師弟,你聽我說完,要想軒轅劍可以,但你要闖過鎖妖塔所有層數(shù)安全出來,這是我們蜀山的規(guī)矩,也是唯一的機會。”</br> 闖鎖妖塔?開玩笑,就我這蹩腳的實力,我可不想英年早逝,鬼知道那鎖妖塔里面都有什么奇怪的玩意。</br> 就在我正想拒絕的時候,詩言突然踏前一步說道:“好,這可是你們說的,一群老頭子可不能耍賴。”</br> 蜀山的這些老頭有些猝不及防,他們也想不到詩言敢答應(yīng),面面相覷后蜀山掌門提醒道:“丫頭,這鎖妖塔可不是游樂園,里面兇險至極,就連我們蜀山也只有兩個人能夠安全出入,你要進(jìn)去丟了性命,我可有言在先,我們蜀山概不負(fù)責(zé)。”</br> “蜀山掌門所言極是,鎖妖塔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想要這軒轅劍,但如果你進(jìn)去的話,鐵定是九死一生!”白淵雨也在一旁提醒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