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海猿突然的變化讓我有點懵,就連上古海猿自己也有點始料未及,因為剛才召喚出來的妖確實有點弱,一拳就被海猿給結果了,但這個與上古海猿相差甚遠的妖,卻突然讓海猿的血肉開始腐爛,還有很多膿血流了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這時候書中仙又翻著發著幽光的古書說道:“蜚,出于太山,樣子象牛,頭部白色,獨眼,蛇尾,上古的瘟疫之獸。”</br> 蜚?上古的瘟疫之獸?難道說……我懂了,原來如此,這妖雖然弱,但身上應該有很多病毒之類,上古海妖剛才接觸了它,應該是中招了,畢竟也是上古妖獸,實力不是開玩笑的,這時候我看著滿臉冷笑的玉蟬兒,不禁起了欽佩之情,果然好套路。</br> 上古海妖的實力和智力都太強了,可能一時之間沒有太好的妖獸能贏它的,這蜚應該就是最佳人選了。</br> 上古海猿也明白后,對著我咆哮道:“臭小子,你居然敢陰我,啊……我死也要拉你一起。”</br> “別停,它中了蜚的瘟疫,活不了太久了。”玉蟬兒提醒道。</br>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后更加賣力的彈奏起了伏羲琴,而此時血肉腐爛的上古海猿已經朝撲了過來,它的所有皮膚都在漸漸潰爛,已經有點血肉模糊了,它的拳頭已經變成了爛泥一般,能看見骨頭了,有點惡心,它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臨死前拖我們下水,畢竟它的智力比其他的妖要高一點。</br> 在它撲過來的瞬間,蜚突然從墻里面鉆了出來,然后化作了一道妖風在上古海猿的身體不停打轉著,上古海猿有點怕了,也不敢接觸這蜚,只能揮著手不停驅趕著:“走,滾開,不要靠近,走啊!”</br> 可蜚在我的控制下就跟蒼蠅一樣,一直纏著上古海猿,它如果不觸碰蜚不將蜚打飛,那它是不可能將我給殺掉的。</br> 上古海猿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加上它的皮膚已經全部壞掉了,露出了白骨森森的血肉,再過不久,應該就要潰爛而死了,它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再一次朝蜚發出攻擊。</br> “你這只病牛,老子先宰了你!”上古海猿聲音落下后,雙拳爆出了巨大的妖風,一股巨大的能量如排山倒海般轟了出來,伴隨著一陣猩紅的血光,蜚的腦袋直接被轟成了肉渣,腦子都濺了出來,然后擠成了一團。</br> 好恐怖的實力,都是遠古之妖,怎么相差如此懸殊,但是……這蜚卻有極其恐怖的特殊能力,因為它有一個讓人顫栗的稱號,那就是瘟疫之神,妖也是血肉之軀,只要是血肉之軀,就沒有不怕瘟疫病毒的。</br> 蜚被轟成渣后,上古海猿突然站立著不動了,它抱著腦袋,瞳孔放大,身上的血肉跟被人潑了硫酸一般,爛得恐怖,爛得惡心,最后都化成了膿水一直往下流,臉上都是黑色的大泡泡。</br> “病入骨髓了……”玉蟬兒可能覺得有點惡心,偏過了頭去不再看了。</br> 過了幾秒后,上古海猿再也沒有殺我的機會,直接化成了一堆爛渣。</br> 兩個上古妖獸同歸于盡了!這對于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可算是又解決了一只,剩下的就只有章魚王了,不過此時的玉蟬兒卻擔心的看著我,因為我的手也開始腐爛流血,我不是中了瘟疫,我是彈奏時間久,開始有副作用了,而且腦袋有點暈,總有一個聲音在叫著:“你對力量,一無所知。”</br> “誰?”我急忙反問道,但沒有人回答,因為那個聲音是在我腦子里的。</br> “怎么了?”玉蟬兒看我不對勁,急忙問道。</br> 我皺了皺眉頭,說沒事,可能副作用越來越嚴重了,我已經開始出現幻覺。</br> 玉蟬兒看我這樣子,說不能再拖了,得趕快解決最后一只妖,不然我肯定要出事,我點了點頭,開始專心對付章魚王。</br> 伏羲琴召喚出來的犀渠和馬腹兩只妖獸已經被章魚王用觸手緊緊纏繞住,并不停的吸取它們妖力,現在這情況,好像很難擺脫困境。</br> 接下來該怎么辦?我這時候看向了玉蟬兒,希望她有主意,以她對伏羲琴的理解和琴譜的認知,只有她有辦法了。</br> “不用怕,讓它吸,犀渠和馬腹不是小妖,這章魚王會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的。”玉蟬兒說道。</br> 我不是很明白玉蟬兒的意思,但她說的話我都照做,犀渠和馬腹在我的控制下不再躁動掙扎,而是乖乖讓章魚王吸取著妖力。</br> 過了幾十秒后,那章魚王好像吸飽了,它揚起了觸手居然將纏繞著的兩只妖給拋進了嘴里,吃掉了!</br> “玉蟬兒,這……”我緊張的看向玉蟬兒,現在兩只妖都讓吃了,可怎么辦好?</br> 玉蟬兒并沒有說話,而是神色凝重的看著章魚王,我有點不太明白她在想什么。</br> 章魚王吃掉兩只妖后,身體居然又膨脹了三分之一,幾乎整一層都是它的身體,而且有一種擠不下的感覺,它的身體已經快比這一層都大了,特別是它的觸手。</br> “糟糕了,它的這身體,我們都要被踩死啊!”我急忙驚呼道。</br> 玉蟬兒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怕,她看了看這一層的邊緣說道:“鎖妖塔可不是吃素的,等下它就知道化妖水的厲害了,來了!”</br> 玉蟬兒話音剛落,突然化妖水從邊沿中溢了出來,然后瘋狂的奔向章魚王身體。</br> 一聲哀嚎的慘叫,章魚王突然身體開始瘋狂的抖動著,扭曲著,掙扎著,奔騰過來的化妖水瞬間將它的觸手融化了一半。</br> “趁它病,要它命,快!”玉蟬兒催促道:“犀渠和馬腹可還沒消失。”</br> 這時候我急忙按照玉蟬兒的吩咐彈奏著,突然一陣白光從章魚王的肚子里爆出,犀渠的角露了出來,接著兩聲嬰兒叫,馬腹和犀渠從章魚王肚子里闖了出來。</br> 只聽見轟的一聲,章魚王的肚子爆裂開了兩條裂縫,有很多黑色的墨汁奔騰而出,章魚王一下子受到了重創,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不過很多觸手還在瘋狂揮舞著。</br> “好機會,殺了它!”玉蟬兒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