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津津有味地品著情書,一封一封翻著,巴掌大的臉上笑意就沒降過,還越看越開心。
    周純熙從外面走進來,見到這一沓信件愣了下,開口詢問,白茶索性跟她分享起來,“這字寫得漂亮吧?”
    “呂肖?我知道他,長得很帥的,迷妹也多。”周純熙笑著道,“原來他喜歡你這一款,還會用寫情書這么傳統(tǒng)的方式追求。”
    “還有這個,我這漫畫臉好不好看?”
    白茶指著信封上的漫畫問周純熙。
    周純熙連連點頭,聲音軟軟地道,“好看好看,白茶,你現(xiàn)在好受歡迎啊。”
    “沒辦法,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
    情書,這可是在彌補她當年青春的遺憾吶。
    白茶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這一封封信,沒有拆,光信封她就能每封都找詞夸一遍。
    周純熙被她逗得直樂。
    “……”
    應(yīng)景時坐在后面,薄唇抿成一線,黑眸睨著前面的人,有陰郁越來越濃。
    心里飄過一句臟話。
    去他的時機、試探……再不下手,這杯茶他怕是喝不到了!
    “這個人還貼了個一箭穿心的郵票呢。”
    白茶又拿起一封信欣賞,忽然一只手就從后將她面前的信件全部收了過去。
    “誒?”
    白茶和周純熙錯愕地轉(zhuǎn)頭,只見應(yīng)景時站在她們身后,手上捏著一疊信。
    “你拿我信干什么?”
    白茶莫名。
    “你不知道我掛著一個紀律委員的頭銜么?”應(yīng)景時挑了挑眉,理所當然地道,“學(xué)校有不成文規(guī)定,高三禁止戀愛,所以,不好意思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信往后一扔,跟后腦勺長眼睛似的,信件穩(wěn)穩(wěn)地落進墻邊的垃圾筒里。
    “……”
    白茶呆呆地眨著眼,被他這一串騷操作閃瞎了眼,然后就有些惱了,“那你也不能扔我的信,你情書那么多,你都扔的?太不尊重人了吧!”
    他大爺?shù)摹?br/>
    他這什么情況?
    “我都直接交給老班。”應(yīng)景時看她,“你確定你要借鑒我的方法?我?guī)湍憬唬俊?br/>
    “……扔的好,扔的妙。”
    白茶慫了,郁悶地正過身去,趴在課桌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周純熙小聲問道,“他這么變態(tài)的,把情書交班主任?”
    周純熙一直看著應(yīng)景時,目光黯了黯,聞言,她看向白茶,勉強笑了笑,低聲說道,“你沒發(fā)現(xiàn)你來的這個學(xué)期,應(yīng)景時收到的情書很少么?就是因為他全上交了,不然,他收到的情書能堆滿這間教室。”
    “……”
    大佬就是大佬。
    誒,還想把情書好好收藏,以后說起來也是青春的一份記憶,結(jié)果,記憶沾上垃圾筒的味道了。
    萬程坐在后面觀看了全程,看著應(yīng)景時在自己身邊坐下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時哥,你什么時候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紀律委員的頭銜了?”
    “我想想起來的時候就想起來了。”應(yīng)景時心情不錯地從包里拿出書。
    “……”
    一通混亂的自習(xí)后,江唐從外面走進來,放下手中的教案,走到中央,看了自己一圈的學(xué)生,一張張臉看過去,有些感慨地道,“大家都知道這個學(xué)期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這意味著我們相處的時間又少了一點。”
    聞言,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
    白茶低眸看向自己手表上的時間,馬上就要放寒假了,的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
    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周純熙,周純熙還是那張軟軟的初戀臉,可愛又單純,這個學(xué)期有驚無險地度過,周純熙并未出事。
    “到明年,你們就要選擇各自要去的大學(xué),去追求自己的未來,想一想,我還挺舍不得。”江唐是個感性的人,說著說著眼鏡片就起了霧,“我把你們從高一帶到高三,突然間好像分別就在眼前了。”
    這話讓大家聽得都挺難受的,有學(xué)生安慰江唐,“老班,還沒到分別的時候呢。”
    “我只是想勸大家珍惜,要知道,除去所有的假期,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五個月都不到……”江唐看著他們,道,“所以,你們要珍惜身邊的人,當然,也要珍惜我接下來給的考卷,畢竟考一張少一張。”
    這個轉(zhuǎn)折閃了全班的腰。
    “切……”
    全班人起哄起來,說江唐考試就考試,還弄得這么花里胡哨的。
    白茶坐在那里,神情卻越發(fā)嚴肅起來。
    她該收點心了,她忙UPUP的事,忙辯論賽的事,忙著寫小說,幾乎已經(jīng)忘卻護著周純熙這顆小白菜。
    今天葉樺堵校門給她提了個警醒,周純熙是在高三這一年出的事,眼看一半時間過去,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危機已經(jīng)迫在眼前。
    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她轉(zhuǎn)眸,只見周純熙正注視著她,“怎么,因為老班的話難受?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們做一輩子好朋友。”
    傻白菜。
    白茶目光沉重地看著她,抬起手在她頭上胡亂摸了一把,“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周純熙不會出事。
    應(yīng)景時就不會頹廢。
    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單純善良的少女,都是她重活一世收獲的禮物,她一定可以改變原本的進程。
    “什么?”
    周純熙沒聽懂她的話。
    “考試吧。”
    白茶笑笑,低頭看到課桌中央屏幕上出現(xiàn)的試卷,拿起筆開始答起題來。
    “茶姐,小純熙,中午我們吃火鍋吧?聽說食堂出了新的鍋底,很好吃。”
    萬程考著試還不安份地踢了踢前面白茶的椅腳。
    “可以。”
    白茶轉(zhuǎn)頭小聲地回了句。
    “算上我。”
    應(yīng)景時在試卷上飛快地寫著答案,筆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嗓音清冽。
    “時哥你不是說忙,不參加小團體活動了么?”萬程愕然。
    “現(xiàn)在不忙了。”
    “為啥?”
    “我想不忙的時候自然就不忙了。”
    “……佩服!”
    萬程想當場給應(yīng)景時表演一個五體投地。
    ……
    辯論賽過后,應(yīng)景時重新參與進小團體的活動中,一起吃飯,也仍是會給他們補習(xí)。
    但因為放大假在即,大家都沒什么心思學(xué)習(xí),個個想著放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