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山祭典——
程少商一人心不在焉,萬萋萋看見連忙拉著姎姎去招呼“欸!少商妹妹,我說剛才祭天大典怎么沒瞧見你,原來在這躲懶,你都不知道方才有多熱鬧,這圣上,皇后,越妃還有那些皇子公主們,咱們平日里見都見不著的貴人們?nèi)荚冢∧阍趺床蝗ァ!?br/>
程少商不怎么有興趣回“我有寫乏了,想回營帳歇著。”
萬萋萋硬是把程少商拉了來。
“哎呀,快點(diǎn)兒!”
我坐在席間,見少商來了剛想打招呼,我五姐便喊了起來。
我悄悄慢挪去萬萋萋旁聽到她說“這五公主,出手最是闊綽,這些皇子公主中,唯有她和六公主是大定天下后出生,而且她是帝后幺女很是受恩寵。”
“你們是說到我了嗎?”三人見我在身旁,連驚呼“六公主你什么時(shí)候過來的?怎么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
我沒有回萬萋萋的話,反而看著少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有些擔(dān)憂她。
“萋萋你方才在說什么,我也想聽。”萬萋萋見你如此格局,便放心大膽地繼續(xù)往下說。
“那個(gè)啊是三公主,乃是越妃所出,她呀,最是貪財(cái)了。”我看著萬萋萋說著自己的阿姐,心里卻沒半分惱怒,她好像也沒說錯(cuò)什么。
萬萋萋見我乖乖聽她說完“還是我們六公主最好~這么體貼又善解人意,哪像是跟那些人一起長大的呀。”
我微笑回道“我其實(shí)是跟子晟一起長大的,小時(shí)候與阿姐們倒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萬萋萋一臉我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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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若是讓母后知曉你在祈福大典這樣的日子設(shè)賭,會(huì)不高興的。”儲(chǔ)妃說道。
“不過是舔些彩頭而已,何必那么緊張。”
聊著聊著,就互相懟了起來,每一位都是不會(huì)讓自己吃虧的性格,除了儲(ch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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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泠又來找茬了“某些女娘真是顏面也不顧了,專喜歡往這兒郎多的地方湊。”
“你說什么呢?”我早已跟萬萋萋?lián)Q了個(gè)位置,一直在低頭哄著少商玩兒,可少商笑得勉強(qiáng)。
“自己不也跑過來湊熱鬧嗎?”
“那能一樣嗎,王家阿姊的父親可是車騎將軍,這段時(shí)間一直跟將軍練騎射,今日是來筆試的,不像某些人啊……”
“某些人什么呀?”萬萋萋被人說什么便懟什么。
“某些人退親都不嫌丟人,還有臉出門啊!”
我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那兩人,又是她們。
“嘴巴放干凈點(diǎn),需要我提醒你嗎?”我見到程少商本就心情不好,現(xiàn)下又要被人侮辱,真是閑的發(fā)慌。
“六公主,我可不是有意的,只是這事兒啊確實(shí)不怎么光彩~”王泠捂嘴笑了笑
我冷眼看著她們,見萬萋萋回懟“少商妹妹,那是敬重何家英雄,所以才退親成全忠烈遺愿,怎么到了王家娘子的口中就變成丟人的事兒了?”
她二人吵著吵著便要去比騎射,程少商攔也攔不住。
我與少商說要不要一起去隨處看看,少商說乏累自己一人去營帳休息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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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不知走在一棟樓閣下,進(jìn)去后看見一樓梯,便小聲走了上去,別的先不說,這爬的我還真是有些氣喘,我扶著木樁彎腰休息了許久,便再往上爬,打開窗戶透了透氣。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我又累又難受,自顧自抱怨著,休息片刻我便急忙忙著要下去忽然聽到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
“如今樓家與何家女眷結(jié)親,圣上更對(duì)樓家心中有愧,越發(fā)偏袒樓氏全族,連樓太傅平日里借著東宮勢所做的那些——”我越聽越往前,好似聽到了樓家之事,卻也沒聽懂到底在說何事。
忽然,我手鐲磕在木樁上出了動(dòng)靜“誰!”
我不知該怎么辦,急忙忙要往下跑,一男子連忙捂住我的口鼻,我還不知是誰,他便抱著我滾出窗臺(tái)外,一人抓住屋檐,我緊緊抱著他仔細(xì)一看。
“子晟?!”凌不疑青筋暴起轉(zhuǎn)頭與我說“別怕。”
那二人在窗臺(tái)外看了許久后走了,凌不疑讓我先上去,我從他的身上爬了上去,后扶著他一起上來。
進(jìn)去后凌不疑捂著肩膀看向我“你怎么來這了?”我不知怎的,見凌不疑受傷就喜歡掉眼淚,我邊流邊回他“我與少商分開后不知去哪,便走到了這里……子晟你沒事吧?”
凌不疑安慰我“我沒事,婉婉別哭了,你呢,有磕到嗎?”我搖搖頭“你剛剛一直護(hù)著我,我很好,沒有受傷。”凌不疑安心下來。
“我剛剛好像聽見了……”凌不疑打斷我“你什么都沒聽見。”
凌不疑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直直看著我“記住,你什么都沒看見也沒聽見,你要當(dāng)自己今日從沒來過這里。”我愣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
“走,我送你回去。”
——
“陛下!陛下!”太監(jiān)急匆匆進(jìn)來“陛下,凌將軍回來了,是和六公主一起回來的。”越妃聽了臉色微動(dòng)。
“聽聞六公主今日懸崖遇險(xiǎn),凌將軍冒死相救,使得舊傷復(fù)發(fā),六公主都已經(jīng)哭得不成樣子了!”
越妃見文帝急迫“什么?懸崖?!六公主可有事啊?”
我坐在凌不疑旁邊,怕凌不疑隱瞞,便一直問這問那讓他要是疼千萬要說。
這時(shí)文帝進(jìn)來了,我連忙起身“父皇。”
文帝連忙拉我起身“婉婉,你可有傷到哪啊?”我搖搖頭,忽然眼眶濕潤,眼淚在打轉(zhuǎn),文帝見狀心疼壞了“這是怎么了?”
“我沒有受傷,可是…可是子晟為了保護(hù)我,他…他舊傷復(fù)發(fā),兒臣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文帝趕忙安慰我“哎呀,子晟年輕體壯的,沒事沒事的啊。”
凌不疑見狀有些發(fā)笑,疑惑我的眼淚怎么說來就來。
“六公主無事便好,要是真有了什么閃失,子晟這一輩子,都不會(huì)好過的。”
我好似深情地望向凌不疑,文帝見此情景,忙走了出去,去找了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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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沒有傷著,就是子晟,為了保護(hù)她,不小心拉扯到了舊傷而已。”文帝向越妃講述。
“這孩子也是,好好的人堆里不走,偏得給子晟連累到舊傷復(fù)發(fā)。”文帝忽然想到什么,拉著越妃坐一起。
“我剛才,見婉婉與子晟那情深意切的樣子,你怎么看?”越妃隨意說道“既是兩情相悅,早晚之事。”
“哎,子晟啊,眼光毒辣,偏偏找了朕,與你最疼愛的公主。”
“此事不急,先擱著吧,婉婉在我們膝下也調(diào)皮不了多久了,到時(shí)嫁過去了,讓子晟去管管她。”
文帝聽到反駁“婉婉哪里調(diào)皮啦?這不是很聽話嗎,再說了,她這個(gè)性格不就是你我喜愛的嗎?”越妃瞧了文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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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到了宮宴。
“六妹今日穿著還真是溫婉啊,平日里怎么沒見你穿過?”我今日穿的是凌不疑送我的衣裙,白中帶著淡藍(lán)色“五姐繆贊了,這是子晟送于我的衣裳。”
五公主翻了個(gè)白眼“六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啊。”我見與她說不出什么好話便不再接話了,自顧自在吃東西。
“六妹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日日纏著凌將軍,是用得何手段啊?”我低頭不語“我先有事走了。”
凌不疑見我一臉委屈樣子,問我“怎么了?”我抬頭看著他,眼淚止不住“沒什么。”
凌不疑猜也猜到了“她們又說你了?”我不語。
凌不疑拉著我走進(jìn)去,站在五公主面前“她是你阿妹,你怎能如此說她?”
五公主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凌將軍,我沒有——”
“我不管你有沒有,要再改不掉這毛病,日后要是再敢為難她,我絕不輕饒你!”凌不疑惡狠狠瞧了她一眼,我全程低著頭。
五公主見我們走后氣到發(fā)瘋,其他人在旁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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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后,文帝與皇后來了“尋常家宴,不必如此拘束。”
文帝坐下之后,先看了看我,再瞧了瞧子晟,我對(duì)著父皇笑了笑,文帝忽然開口。
“子晟啊。”凌不疑回答“臣在。”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這幾年你常常四處征戰(zhàn),大赦四方,朕想,也該給你找門兒親事了!”凌不疑不語。
我聽見后心里有些著急,父皇怎么突然間就要給子晟找新婦了?
我看向父皇,他也看向了我,就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文帝說“婉婉也到了適婚年齡了,朕看不如,就今日,把六公主賜于你做新婦,如何?”
我頓時(shí)震驚了,縱使聽到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竟然到了自己的頭上“父皇?”文帝問我“婉婉,你可鐘情于子晟啊?”
我呆呆看著凌不疑和父皇,凌不疑目光如爍看著我,似是有些期待,我愣了好久。
凌不疑輕聲細(xì)語對(duì)我說“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
我看著凌不疑的眼睛,覺得這次可能真的是一次重大的決定,我心里七上八下,最后穩(wěn)定下來,回“回父皇,兒臣的確是喜歡子晟,是愛慕他的那種喜歡。”
文帝和皇后聽后,笑得合不攏嘴,凌不疑此時(shí)溫情脈脈看著我。
“那好,朕今日就下旨,六公主與子晟,擇日定親,早日成婚!”
裕昌全程咬牙切齒盯著我,敢怒卻不敢言。
眾人竊竊私語,有不服的,有嫉妒的,也有祝福的,我的身份及父皇在,她們不敢說什么。
我轉(zhuǎn)頭看著凌不疑,對(duì)他甜甜一笑,凌不疑看我的目光溫柔到要蹚出水來。
今日,真是我最幸福的時(shí)刻,我將會(huì)是子晟的新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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