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府——
說來好是奇怪,裕昌生誕,怎的會邀請我去參加設宴,我好像與她除了一些特殊的場面,好像也沒有多熟悉吧。
一進門,便瞧見了程家“少商!”眾人向我行禮“公主。”
我連跑到程少商面前“少商,你身體已經好全了吧,你今日穿的衣裳好漂亮呀。”程少商害羞看著我“婉婉更好看。”
“那是誰,這是把梳妝八寶盒全穿身上了吧。”
“萬萋萋,她是萬家第十,第十幾個女娘來著,次兄?”我搶先一步“是十三~”
我與萬萋萋倒沒有多熟,只是她的名氣實在太大,也只是碰巧遇到過幾次,倒是個性格特別開朗的女娘。
萬萋萋老遠就喊程家兄弟。
“這二位是少商和姎姎妹妹吧,六公主你也在啊!”我朝她微笑“萋萋今日穿得好艷麗,真是把所有來的女公子都給比下去了。”萬萋萋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見我有話直說很是興奮“害,六公主,你們怎的都穿這般素,尤其是你,怎的又穿白色,我上次見你穿的藍色衣裙不是很稱你嗎?”
我回復說“那今日真是巧了,剛好換了白色就遇見你這位艷麗的女娘了。”
萬萋萋咧嘴一笑“來來,阿姊給你們裝扮裝扮!”
說著,就往自己頭上取了幾只簪子,給少商與姎姎戴上,最后滿意地笑了笑。再看了看我,往后面下人端著的飾品里選了一只玉色的簪子給我簪上“這個多好,稱得你更加溫婉大方,不愧是公主!”“萋萋還真是會夸人。”
宴會——
我坐在萬萋萋的旁邊“今日廚房,特為女眷備下金絲棗權作小食,這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制成,算得上精細,諸位姊妹嘗嘗吧。”
我開始還真是以為這人改了性,沒想到不一會,她便找了少商麻煩“程家妹妹第一次吃吧,多吃點。”萬萋萋可忍不了“不就是金絲棗嗎,有什么稀罕的。”
我眼神看向裕昌,讓她言行注意些,可她看見了只當沒瞧見“六公主在宮中,那定是什么都是吃過的,可不要嫌棄啊。”
“你還挺能說會道啊。”
裕昌尷尬往別處看,王泠瞧見立馬開口“聽說十一郎今日要給郡主賀生辰。”裕昌嬌羞著笑
“哎呀,我忘了,程家妹妹好像一直都被關在莊子上,都不曾有機會見過十一郎。”
這幾位女娘怎么一碰到一起就開始各種找不舒服,竟然還扯上子晟
“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我見她面露難色,便繼續說“我與子晟從小一起長大,子晟每年與我送的生辰賀禮,更是世間罕有,每一份都獨一無二。”
“是,六公主與十一郎是打小的交情自是與旁人不一樣……”王泠已是有些窘迫
“當然不一樣!我勸你們,平時少打子晟的主意,人家根本不搭理你們,又何苦稱著子晟的名頭做威風而去為難別人?”
裕昌聽了許久,許是被我講得忍不住了“六公主何苦咄咄逼人,我等也只是崇拜十一郎罷了,何必要這般挖苦我呢……”
我瞧她越來越委屈,眼淚水都快掉出來了,與萬萋萋和程少商對了個眼,萬萋萋是一臉嫌棄,我已是不敢再說什么了起身就往外走
“十一郎?”裕昌聽見,直接換了副面孔
我呆看著凌不疑“你怎么……”凌不疑牽過我的手,對著裕昌“剛才,是你說婉婉咄咄逼人嗎?”
裕昌見狀討不到便宜“沒有沒有,裕昌…裕昌在跟六公主開玩笑呢,絕沒有冒犯六公主!”
“你也知她是公主,那你就該知道自己與她的身份。”裕昌面露難過后又調整過來
“凌將軍接了請柬,來我的生日宴,裕昌很高興。”
“在下已經后悔來了,我看這汝陽王府,容不下武將。”說完就拉著我轉身離開
“凌將軍——”
“子晟今日怎么來了,你不是這種場合都很少來嗎?”凌不疑停下看著我“我不來,看著你受人擺布嗎?”
我茫然“沒有啊,我沒有受人擺布,你不知道,我懟回去了,你是沒看見她們當時的臉色,都變顏色了哈哈哈。”
凌不疑無奈“婉婉,你是公主,你的權威不該被你的善良所藏起來,你要學會保護你自己。”
我沉默了一會“那個,子晟,那我先去找少商他們了……”
“……”
凌不疑看著我的背影離去,卻也沒說什么。
他知道,我從小便是這樣,不喜對人示威,待人和善,更是對每個與她認識的人都好,凌不疑不想改變她什么,卻總是看她吃虧心里不舒服。
“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再受任何人欺負……”
——
我邊走邊往園中看“欸?那人怎的那般眼熟?”走著走著就看見了程少商
我偷摸摸過去,示意珍珠腳步輕些,慢慢靠近程少商
上方的梁邱飛瞧見了我這副模樣“主上你看,六公主。”凌不疑轉頭看向我,瞧我這般好玩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看我拍了拍程少商的肩,后又躲在另一邊,著實可愛。
“婉婉你怎么嚇唬我?”我見狀立馬道歉“不好意思少商,嚇到你了嗎?”程少商笑“那倒沒有。”
程少商與我說“婉婉,謝謝你方才幫我說話,你一個公主,卻讓我……”我急忙打斷“這有什么的,你我是什么關系,再說了,她們這種人,不說道幾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程少商笑著說“少商知道,婉婉并沒有多為難她們,婉婉就是心地太善良。”我一聽就回她“那說到底她們方才為難的是你,你不也一句沒說嗎?”
程少商不語,我見狀忙轉移話題“咳咳,你說也是,這裕昌這次怎的會來邀請我參加壽宴,好沒道理。”
程少商說“我聽萋萋阿姊說,是因為她傾慕于十一郎,可十一郎卻與你最是要好,最是親密,可能是為了,為了……對,耀武揚威。”
我一聽“可她與子晟是何關系,我與子晟是何關系,怎么能這樣呢,還非得扯上子晟來為難你……”
我與少商再聊了幾句,看見袁善見走了過來,我見狀立刻收住
“好巧啊善見兄!”
袁善見瞧我還是這副興奮的樣子“六公主。”
凌不疑見到從難受的表情到與別人這般親密,有些不舒服,直直盯著我
我與袁善見又說了兩句,忽然瞥見了上方的凌不疑,只見凌不疑一臉凝重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此刻在這待不住了,連招呼珍珠
“抱歉啊少商,善見兄,我還有些急事,我就先走了。”袁善見忙說“六公主何事這般著急?需要善見幫忙嗎?”少商也附和道“是啊婉婉,有什么事你一定與我說。”
我邊走邊回“謝謝你們,真的不用!”
凌不疑見我走了,面色好多了,梁家兄弟都不知該不該說話。
“程家三娘子落水啦!”
我聽見忙走過去,就見程少商扶起姎姎“怎么會這樣?”另外兩人立馬走了出來堵住程少商,眼見她們打了起來,我立馬走過去勸“你們這是作甚,有話好好說,傷到臉可怎么辦?”
可惱怒中的女子根本聽不進去,不知誰的手,推了我一下,我整個人往后倒,珍珠見狀立刻去扶我,可我還是摔倒了
凌不疑趕到見狀,立馬走進我抱起了我“婉婉你怎么樣?”我痛得沒有力氣回他,眼淚汪汪看著他,凌不疑見我這般立即帶我離去
——
凌不疑把我帶進一間屋子,抱我坐下問我哪里痛,我緩了緩說“我胳膊疼,我腿也疼,腰也疼嗚嗚嗚。”
凌不疑心疼壞了,恨不得摔傷的是自己“我帶你回宮。”我忙攔住“等一下等一下,少商和姎姎她們還在大廳呢,我想幫她們……”凌不疑無可奈何
“你在這乖乖等我。”
“好!”
凌不疑及時趕到,扔下證據,讓王泠她們無從辯解
“此事關乎性命,就連六公主也連迫受了傷,關乎公主安危,到時圣上責怪下來,可不是你們擔待得起的。”凌不疑繼續道“老王妃若是審理不清,明日廷尉府,我親自審問。”
眾人一聽關乎到六公主已是心有余悸,這下更是心驚膽戰
凌不疑說完便走“告辭!”
——
凌不疑本打算帶我回宮看傷,卻被萬萋萋攔下,說回宮太遠更是勞累,讓我去她府中去看,凌不疑答應了。
傍晚——
珍珠正在為我擦藥,忽然凌不疑來敲門,我驚到不知所措,連讓珍珠為我穿上衣裳,凌不疑見沒動靜“婉婉,我進來了。”凌不疑剛打開門,我連喊“等一下!我,我在穿衣裳!”
凌不疑想象到畫面,立即走遠在外等待
珍珠為我穿戴好就出去了,凌不疑走了進來
“子晟,你來啦。”我強裝鎮定看著他,凌不疑耳朵有些紅,可夜色暗,看不清
“都擦完了。”
“嗯嗯,剛擦完。”“嗯。”
“那我便放心了,我就先,走了。”
今晚真是……
一大早,我就與少商她們去騎馬,可我只被人帶坐過,真沒一個人騎過“我,我害怕……”萬萋萋無所謂道“沒事兒,很好玩的,六公主一定要試試!”
我慢慢吞吞爬上馬,程少商在下面看著我“公主一定要當心啊!”我回了珍珠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學著樣子,使喚馬動,可馬卻絲毫未動“馬兒大哥,你怎么不動啊,你是累了嗎?”
“它并非是累了,而是你沒有掌控它。”凌不疑突然出現,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他無奈看著我,坐上了我的身后貼著我的耳朵“別怕,我來教你。”
凌不疑教我自是溫柔細心,不一會兒我便可以自己騎一小段了,我開心看著他們“我會騎馬了!少商萋萋,我會騎馬了!”我后面看向凌不疑,凌不疑見我這般開心,他也笑了起來
——
凌不疑見我幾日未回宮,本想讓我先回去,可是我對他撒嬌賣萌,卻只能依我。
凌不疑這幾日都沒在晚上找我了,他好像很忙的樣子,我想了想,也對,在宮中他也是這般忙的,只不過多了空閑才會多次來找我。
——
這日,我見凌不疑與那些公子們在比劃投壺,心想他們是輸定了。
我慢慢走向女公子們的方向,卻見她們一堆人起哄,正看著對面,我好奇看過去,凌不疑竟然在笑?
“什么情況……子晟今日是怎么了?”凌不疑看到我,更是笑得燦爛,我一臉茫然
我見女公子們都沖到橋邊要過去,我更是懵了,我看著少商“這是怎么了?”少商跟我說“婉婉看好戲就好了。”我轉頭看著那群女公子
突然,橋塌了!
“天吶!橋怎的忽然塌了!”
那群女娘們在水里撲騰,真是顯得可憐又滑稽。
程少商開心得,拉著我就就往外走
——
我后來去問了凌不疑,凌不疑嚴肅著對我說“這是她們應得的殊榮。”
——
我后來知曉少商挨了打,我一時心急,去太醫那要了一堆藥,正準備出宮,凌不疑就來找了我
“子晟,我聽說少商挨打了,我正準備給她送藥呢,你也一起去嗎?”
“你的傷也未好全,剛被越妃訓斥,你就又要出宮。”我頓時愣住“那怎么辦?”
“你派人給她送去就是了。”我感激看著凌不疑“好,就這么辦!”凌不疑摸了摸我的臉
我忽然問凌不疑“可那日萬府橋斷,我見你與少商,好似都很淡定,是早知會如此,還是故意不告訴我?”
凌不疑有些著急“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只是覺得……”我急需知道答案“覺得什么?”
凌不疑眼神溫柔下來“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參與任何關乎謀略之事,也不想這種事,讓你知曉,所以還是不告訴你為好。”
我握著凌不疑的手“所有關乎你們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因為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尤其是你,子晟。”我看著凌不疑認真說“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瞞著我,我雖然會聽你的話,可是說到底,我的心里還是想知道關乎你的所有。”凌不疑聽著我說
“子晟,你在我心里,是除了父皇母妃對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請你以后一定不要騙我,也不要瞞我。”
我想了想“除非,除非你真的不想告訴我,我也是不會強迫你的……”
凌不疑輕輕抱住了我“我知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