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派人監視程家，可曾照辦了。”
    梁邱飛趕緊接話“程家整日雞飛狗跳，都是一些女眷之事。”梁邱飛停頓了下繼續說“聽說程老夫人生氣，程四娘子出賣自己胞弟，要整治她呢。”
    梁邱起走來提醒了一聲“屬下查了，這幾日程府眾人并無異樣，除了程家二房夫人葛氏，屬下核實過，當日阻攔吾等搜查的，便是二房仆婦李管婦。”
    “少主公，這是程府小廝送來的包袱，說是程家四娘子給少主公的。”
    梁邱飛見了便玩笑說“難道想用銀錢賄賂少主公不成？”包袱打開后“怎么是一堆破爛兒啊？”
    凌不疑拿起，看了看臉色有些凝重“這程家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孝順。”梁邱飛腦子沒轉過來，一臉茫然。
    “子晟，你帶我來這作甚？”面前葛氏布莊外，凌不疑包圍了布莊，我實在想不通他帶我來的目的。
    凌不疑細聲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我乖乖應下，梁家兄弟出來了。“少主公，不出你所料，這布莊賬簿果然有問題。”凌不疑拿過賬簿查看梁邱起繼續述說“董倉管在這家布莊投了八萬錢，他俸祿低微，此錢定是臟款無疑。”
    梁邱飛疑惑說“少主公還沒扔了這程四娘子捉弄人的破爛？”
    我一聽是關于少商，便出聲問凌不疑“程四娘子？是程少商嗎？”凌不疑安撫我“你先聽下去。”
    凌不疑很是了解我，我從小便聽話，既不沖動，也很聽勸，并且凌不疑的話，我是百分百相信的，所以今日他才會帶我一起出來，讓我放心。
    梁邱起見無事便接著說“這程四娘子送來這些，莫不是也想告知咱們布莊的事。”梁邱起接過賬簿“干稻草，意指那日董倉管藏身草垛，而這碎步則點名布莊，當真有意思。”
    “這程四娘子饒了這么大圈子打啞謎，莫不是想賣我們個好？”梁邱起又接話說“這程四娘子，莫不是想讓咱們助她脫身吧。”
    我看著他們對話，實在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聽懂了一直繞著程少商說，卻又沒有說出她很危險的樣子。
    凌不疑拍了拍我的手背“為何要助她，她怕早就為自己謀好后路了。”
    凌不疑轉頭對我說“婉婉，這些事我日后再與你說，我現在要去辦一件事，你先回宮去，等我回來，乖。”我乖乖答應了。
    凌不疑摸了摸我的頭便走了。
    ——
    “告訴庭尉府，發配前，讓他回趟程家吧。能查到這些線索，也有程四娘子一份功勞，我們當投桃報李，還她一個人情，發配前，讓董倉管見一眼親人。”
    “少主公什么時候學會投桃報李了，指不定又是為了六公主吧！”梁邱起打了他一下
    凌不疑想起她，嘴角微微上揚。
    “珍珠，我出去一下。”起身走到了門外，像是在等誰，我有些急迫想見到他，忽然他出現在了一個轉角，我開心得走向他“子晟，你來啦。”
    凌不疑看我衣裳單薄“怎么不披件衣裳，凍壞了怎么辦！下人是怎么管事的？”邊說邊把他的披風揭下來給了我“別怪她們了，怪我，沒有注意自己。你不要生氣。”凌不疑吃軟不吃硬，每每見我服軟便什么氣都沒有了
    “你不是要和我說事情嗎？你說吧。”凌不疑牽過我的手，我自然地把手伸給他牽，他對我說了昨日遇見程少商的馬車，還有草垛里的人，和程家的事。我聽著聽著皺了眉頭，凌不疑注意到，便對我說“婉婉，我與你說這些并非是跟你分擔我的什么，我只是見你與程四娘子交好，便不想隱瞞你這些事，等到時讓你心中難受，我也會難受。”
    我故作嬌羞地對凌不疑說“原來凌將軍這么關心人吶。”凌不疑見我油嘴滑舌的樣子，卻最終什么也不說，刮了下我的鼻子“你啊……”
    這晚，我和凌不疑的手牽了好久，我聞著他披風上屬于他的味道，便感覺幸福滿滿很是開心，我沒心沒肺地對他笑著，凌不疑溫柔凝視著我，看了我好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便聲稱給他拿個東西，讓他等一等。
    “這是我做的布偶，在你出征的日子里做的，你看喜不喜歡。”凌不疑有些感動“這是你送給我的。”
    “對啊，那還有假，雖然可能不怎么神似，但也擔得起可愛吧。”凌不疑被我弄得想笑，看我這么沒心沒肺，卻又掏心掏肺，心里軟地一塌糊涂。
    凌不疑抱住了我“婉婉，你怎么這么好。”我有些呆“我對你一直都很好呀。”凌不疑松開我，用一種認真的態度看著我“那婉婉以后能只對我一個人好嗎？只對我一個人。”
    我看了他好久，不明白凌不疑怎么會要求這個，不過我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子晟待我這般好，我當然什么都會答應他啦！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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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少商剛還跪著聽訓，后面就拉著程姎看熱鬧去。
    程少商靠在門前，聽著老夫人哭天喊地地罵著董氏，董氏一見程少商便把葛氏的罪行與老夫人的合謀說了個底朝天。
    我與凌不疑站在高處，看著程家的糗事，越往下聽我約有些同情程少商，小小年紀無依無靠，又被家里人算計長大。
    凌不疑令他們去辦事，只留下我二人。凌不疑見我臉色不好“今日讓你見了這種事，是我不好。”
    我無所謂回“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少商好可憐。”凌不疑聽我往下說
    “我記得我幼時見到她的時候，還覺得她一定是位受盡家里寵愛的小女娘，只不過后來去她府中尋她的時候，我才知曉她家中待她是怎樣的，我甚至覺得，我每每去尋她的那一日，可能是她家人待她最好的一日了。”凌不疑為我擦去眼淚“每個人都不是事事順心順意的，人人都有煩惱，人人都有不幸，更何況，程四娘子與你這般好的人交好，將來定會一帆風順的。”
    我知曉凌不疑又是在哄我，可我偏偏喜歡他這樣哄我，我甚至覺得他說的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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