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聽到她說有點難的時候溫歲已經心里有點數了,可聽到她說出國的時候她有些愣住了。
聲音輕顫。
“你是說,出國就可以躲開他嗎?”
如果只是出國就可以躲開他,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許莓輕笑道:“不是躲開,是讓你變成另一個人生活,你愿意嗎?”
如果讓她下輩子都換一個名字和身份生活的話,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還是要看她個人意愿。
溫歲愣了兩秒神后點頭回答道。
“我可以的?!?br/>
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感覺沒有一刻是屬于自己的,自從大三之后她就沒有一刻是快樂的。
如果讓她換個身份生活徹底擺脫掉,她求之不得。
“那需要我做什么嗎?”溫歲開口問道。
“暫時不用,到時候薛岑有朋友要去國外,他長期在國外待著你跟著一起去,可以保護你,等日子長了梁承與自然就不會記得了,到時候如果你想回國也可以?!?br/>
許莓淡淡說著,溫歲只是搖了搖頭。
指尖在手上狠狠掐下,修長白皙的手上泛著昳麗的紅。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大概也不愿意回來了,這么多年我的日子一直都很壓抑,想逃避,又躲不開自己的家庭,像是囚籠一樣把我的路封死了,唯一覺得舒服的日子還是那幾天開小賣部的時候,如果能有機會重新生活,我一定不要再過成現在這樣了?!?br/>
都說自己的生活自己把握,如果有機會,她不會再選擇去相信所謂的血脈親情。
她只想為自己活一次。
許莓聽她說完感覺記憶里那個溫歲又回來了,笑著說?!澳隳苓@么想最好了,過好以后的生活,你現在也才25日子還長著呢?!?br/>
溫歲抬眸看著她眉眼含笑的模樣,和當初她開口幫忙的小女生早就不一樣了。
“你也是,只是這件事會影響到你們嗎?梁承與不會找到你們吧?”
許莓搖頭,“不會的?!?br/>
到時候帶走溫歲的可是傅承,有事他會擔著。
兩個人剛說完,黎安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許莓又想到那天直接把她交給樓商的時候。
不出意外打電話來肯定是為了興師問罪的。
電話剛被接通,對面就是一頓炮轟。
“莓莓!!我把你當朋友你就是這樣出賣我的嗎?嗚嗚嗚.....”
聽著她的一陣哭訴許莓撓了撓頭,勉強解釋道。
“我沒有出賣你呀,你看情侶之間肯定要多溝通,多交流的,你看這幾天你都沒聯系我,今天才找我不就是在好好溝通嗎,更何況你們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br/>
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一聲重重地'哼!'
“反正我還沒有原諒他,許小莓我記住了,以后你和薛總吵架我也這樣對你?!?br/>
她憤恨地說道,許莓笑了笑淡淡道:“那我就盡量不和薛岑吵架?!?br/>
“哼?!?br/>
黎安安懶得繼續掰扯,只好開口說道:“行了,要不要出來玩?!?br/>
許莓想了想身邊的溫歲,忽然想到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自己家里也不是很好,倒不如給她先臨時找個落腳的地方。
想到這她開口問了黎安安一句。
“我記得你是不是有間空的公寓?”
黎安安對她忽然轉開話題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是啊怎么了?”
“那借我用用,等會兒見面你就知道了?!?br/>
掛了電話后許莓轉頭笑著對溫歲說。
“我們等會兒出去,給你找了間小公寓先住著,你現在開酒店也不安全,一直到出國之前就住在公寓里,這樣安全點。”
溫歲微愣,她剛想著等會兒是不是要說一聲不住在這里了,但是她暫時也沒有可以去住的地方,住酒店的話梁承與很快就會找過來,但沒想到她都想好了,一時間鼻尖酸澀得不像話。
很久都沒有人這樣為她著想了。
“謝謝。”
說什么話都顯得匱乏,好像只有說謝謝能表達她的意思。
“沒事的?!痹S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以前的我和你也是一樣的,那個時候也是你幫了我不是嗎?”
因果循環大抵就是如此。
——
黎安安在看到溫歲的時候也微微有些驚訝,這個人之前上大學的時候聽許莓有講過幾句。
帶著溫歲先去換了電話卡后,才去了新公寓之后兩個人又去買了點日常的生活用品送過去,在公寓待著到年后不是問題。
安排好之后許莓和黎安安就先走了,房子掛的是黎安安的名字,平時也沒什么人知道,加上小區安保還算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
今天叫許莓出來主要是去看新開的門店。
上次出了問題之后現在也重新裝修得差不多了。
今天去看了一眼,算算日子就可以開業了。
黎安安是個無神論者,但遇到這種事偏偏就要去求神拜佛,算個良辰吉日才好。
許莓想了會兒說:“明天一塊去廟里求求看看?”
她想算個良辰吉日,宜嫁娶。
黎安安覺得可以,點頭應道:“可以明天開車去?”
許莓:“可以,明天天氣好?!?br/>
兩個人坐在店里聊了會兒就到了傍晚,看了眼時間也該回去了,剛準備問黎安安怎么回去時就看到樓商開著車停在了樓下。
現在的樓商主打的就是一個有求必應。
為了防止黎安安又生氣可謂是千依百順。
整個人看上去也沒那么高冷了,倒像是條黏人的小奶狗。
他面色委屈地走到黎安安面前問了句。
“回家?”
黎安安翻了個白眼,側過身去不說話。
看樣子還要哄好一會兒,許莓直接先走了,不過按照黎安安的性子,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哄好了。
最晚明天?
回去的路上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密密麻麻的瞧著像是今天會下一晚上的樣子。
這應該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場雪了。
回到家的時候身上雖然沒落上雪,但也是一身寒氣。
薛岑正好在她身后回來,剛關上門沒一會兒就聽見密碼開啟的聲音。
一進門的薛岑就看到許莓正好把外套脫了,臉頰鼻尖還泛著一絲昳麗的紅。
“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