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蕊本就羞得臉紅，被他這樣一問，更是羞得想把臉埋起來。
    “你這人，能不能就好好說話？”
    她抬手輕輕推了推方之意，這會兒倒是松開了，方木蕊轉身進了衣帽間看他還想跟著進來，問了聲。
    “我換衣服，你也進來？”
    方之意一聽，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在樓下等你。”
    她微微點頭，才把門關上，走到樓下的方之意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響，抬眼看去就看見門外進來一人。
    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人身材頎長，轉身脫下外套后那人似乎是也注意到屋內還有其他人，
    他抬眸看了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也正在看著他。
    方之意大概能猜到這人是誰，起身微微點頭。
    “客人？”
    方木灝低聲問了句，不知道是問一旁的菲傭還是問地方之意。
    方之意淺淺一笑，“目前是。”
    簡單三個字，讓方木灝又抬眸看了他一眼，現在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打量和探究。
    剛沒等他細問，就聽見樓梯上清脆地一聲。“哥！”
    方木蕊小跑來，頓時空氣里剛剛那點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弭殆盡。
    方木灝看到她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看到她穿好一身衣服走過來的風里都帶著點香氣，“要出去？”
    方木蕊連連點頭，走到方之意身邊，拉著他的手說。
    “哥哥，這是我男朋友，給你介紹一下。”
    說完她扯了扯方之意的袖子。
    “我哥哥。”
    方之意抿唇笑著說：“我知道，有所耳聞，我是方之意，蕊蕊的男朋友。”
    方之意伸出手，兩個大男人的較量在一個握手里迸發。
    暗暗使勁后兩個人默契地松開手。
    方木灝又開口說：“既然來了，就一塊吃個飯吧。”
    “啊？”方木蕊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方之意，他倒是格外的自然，“都聽大哥的。”
    方木蕊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倒是白費了剛剛噴的香水，她還以為要出門約會呢。
    晚上
    一整頓飯的飯桌上都格外地安靜，兩個大男人不僅不說話還一個比一個吃得端莊有禮。
    方木蕊覺得沒勁的很，好不容易吃完飯了，方木灝又拿了瓶酒出來。
    她擰了擰眉心只覺得今晚不是一個安分的夜晚。
    方之意看到那瓶的時候皺了皺眉，想起夢游的事情。
    他一手握著方木蕊的手，低聲說道：“等會兒我要是喝多了就把我鎖房間里，記得一定要鎖門。”
    方木蕊一臉困惑地看他，方之意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
    “我喝多了夢游。”
    話落，方木蕊看他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了。
    夢游？所以這人之前喝了酒睡到她床上抱著她是因為夢游？
    還沒來得及等她多問，兩個人就開始喝起來了。
    方木蕊只覺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轉身回了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樓下的兩個人早就喝的昏天黑地，她推了推方之意這人早就睡死過去了。
    想起他說自己喝酒了會夢游，方木蕊忽然就好奇心發作，很想看看他夢游的樣子。
    方木蕊讓人來收拾了下桌面，又讓人將方木灝送回了房間。
    她趴在桌子上看著方之意半張臉埋在手臂里，醺紅的臉頰帶著眼瞼和鼻頭都是紅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碰，在快要靠近的時候又縮了回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四十了。
    她想他今晚是不是不會夢游了，想了會兒去倒了杯熱水。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沒有趴在桌上。
    “方之意？”
    他沒回應，方木蕊走過去，還沒等走到他面前時，就看到他忽然站起身來。
    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邁出腳步。
    在走到方木蕊面前時停住，時間仿佛停在這一刻，剛想伸手去扶一把他，手還沒摸到他的衣袖，就看他忽然俯下身來，雙手緊緊把她抱緊懷里。
    嘴里嘟囔著的話太過含糊聽不清楚。
    他的身子很沉就這樣搭在她身上，感覺到他好像泄了力，她伸出手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來。
    方木蕊還有點沒緩過神來，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讓他躺好，拿了床毯子給他蓋上。
    回到房間的方木蕊抱著枕頭在床上笑出聲，雖然說是第一次見他夢游但沒想到會是這么呆萌，好像只有夢游的時候他會那么乖了。
    次日醒過來的時候方之意看著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還以為昨晚沒夢游，去房間叫醒方木蕊的時候她儼然還沒睡醒。
    方木蕊有些不高興，還想繼續睡，方之意還是把人搖了起來。
    在車上的時候方木蕊醒得差不多了，才開口說起昨晚的事。
    “你昨晚又夢游了。”
    方之意一下握緊了方向盤，低聲問了問：“又夢游了？從餐桌夢游到沙發上？”
    方木蕊搖頭，“你夢游過來抱了我一下，我就把你扶到沙發上去了。”
    她打了個哈欠，又問：“你怎么會忽然夢游啊？有原因嗎？”
    方之意想了會，“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有空說給你聽。”
    方之意的父母是聯姻，沒有一點愛，生下他之后母親在他三四歲的時候就離婚走了，臨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他。
    再后來大一點的時候他就開始夢游，那會他的醫生說，他的潛意識里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所以他會在夢游的時候說兩個字：“別走。”
    方之意側目，看著方木蕊問她：“昨晚，夢游的時候我有說什么嗎？”
    她點頭。“你說得不清楚，我都沒聽清。”
    方之意頷首，如果她聽到了估計會咋咋呼呼的問她喊誰別走。
    想到這忽然有點想笑。
    他好像知道自己忽然夢游復發的原因是什么了。
    開到目的地之后方木蕊打開車門看了眼這是哪里，看明白之后抬手遮著陽光困惑地瞇著眼問他：“我們來市政廳干什么？”
    方之意慢步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一字一句鄭重道：“昨晚好不容易搞定了大哥，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帶你來認證，做我的——”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