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廢棄的破舊工廠面前,烏雅停下了車。兩人跳下摩托車,牧陽看了一眼手表,離阿龍他們預(yù)計的時間還早到了十分鐘。
“一千萬,你湊齊了么?”烏雅揉著自己的腰,看了身后牧陽一眼,“這次可不像是黃燈區(qū),我沒法再救你了。如果沒湊齊的話,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牧陽指了指背后的雙肩包:“在里面了。”
“不會吧,”烏雅有些不相信,瞪大了一雙眼睛寫的全是“你騙人”,“我見過一千萬,可比這體積大多了,怎么會一個包裝得下。”
“那是因為我全兌現(xiàn)成了一張五千面額的金鈔。”牧陽耐著性子,解釋道。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難保要在嘲笑烏雅愚笨的小腦袋幾下。但是這次,出乎意料并沒有再說什么。
他發(fā)現(xiàn),離了摩托車之后,烏雅又變成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工廠內(nèi)側(cè)冒出兩個面相不善的大漢,向他的方向叫道:“是趙構(gòu)思么?趕緊進(jìn)來吧。”
牧陽剛想動身,烏雅搶先一步,走在了他前面。害得前者一愣:“你干什么?在這里乖乖呆好了,別和我進(jìn)去。”
黑幫可不是什么遵紀(jì)守法的商人。只有牧陽一個人,他自信無論遇到什么情況,都應(yīng)付得了。如果帶上烏雅一個女孩子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如果等候在工廠內(nèi)的黑幫真的對自己有什么不利,可別幻想著烏雅和黑血有什么聯(lián)系,就會放過她。這些處在法外之地的家伙心狠手辣,兇性大發(fā)時連自己老娘和女兒都可以賣掉。在廢星的時候,牧陽見多了這種事情了。
“我要保護你啊。”烏雅一挺顫顫悠悠的小胸脯,“聽黑叔說你這次要和他們交易一種管制禁藥。那些家伙都是瘋子,和他們辦事任何意外都可能發(fā)生。我比你更了解他們,總之,跟在學(xué)姐后面,有什么事情學(xué)姐替你扛了。”
“你扛個什么,別拖我后腿就行了,乖乖在這里呆好。”牧陽訓(xùn)斥了她幾句,大步走向工廠內(nèi)。烏雅一言不發(fā),緊緊跟隨在她身后。看著對方那副咬著內(nèi)唇的樣子,牧陽哭笑不得,也知道擺脫不了這個災(zāi)星了,任由她去了。
雙方走近,兩個漢子明顯一愣:“怎么還有一個母的?姓趙的,你是來交易的,不是來春游的,懂嗎?”
烏雅這小性子,立刻勃然大怒:“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話。把黑血和阿龍叫出來!”
牧陽沒有給她繼續(xù)吵架的機會,直接開口道:“阿龍呢?他要的錢我?guī)砹耍呛谑心脕淼南催^的現(xiàn)金,干凈得很。我要的東西呢?”
“不要著急,時間還很早。”一個額頭繡著蓮花的光頭陰惻惻響著,用奇異的眼神打量了身材凹凸有致的烏雅數(shù)遍,“阿龍和幾位大哥在里面等了你們好久了。但是,按照規(guī)矩,你們要進(jìn)去,先得搜一下身。”
“你們也可以拒絕搜身,大不了這筆交易取消。”
搜身是真,但是牧陽也看出了他們想要趁機吃烏雅一波豆腐。
他最后一次說道:“烏雅,你先出去,在外面等著我。”
“我不要,”烏雅仍然倔強地說道,“我在跟你進(jìn)去。萬一出什么意外,看在我家那死老頭子的份上,阿龍他們會放你一馬的。”
“蠢女人。”牧陽最后輕聲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得罪了,小姐。”兩個打手才不管她老爹是誰,立刻上前,裝模作樣的上下其手了一番。烏雅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她屈辱至極,身子不斷微微顫抖著。
最終從烏雅褲腿管中搜出一把軍用匕首,一把女式手槍。輪到牧陽時,牧陽不消他們多說,主動交出了境、律,和兩個沉睡在自己口袋中的睡神蟲。
看到牧陽隨身攜帶的竟然是冷武器,兩個黑幫份子也有些微微詫異。在這個年代,還敢拿著冷武器的念力師不是傻子,就是頂尖水準(zhǔn)的高手。
他們對牧陽的態(tài)度也不知不覺客氣了許多:“交易完成之后,所有私人物品會還給你們的。”
“你們死定了。”烏雅極其記仇,嘴中不斷念叨,“你,摸了我的屁股三下;還有你,之前一直在偷看我的事業(yè)線。我記住你們的臉了,等出去之后就找人把你們?nèi)繗⒘恕!?br/>
“隨便你。”
烏雅還想繼續(xù)念叨,牧陽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報仇的事等出來再說吧。走了。”
……
阿龍等一干人在工廠內(nèi)側(cè)的巨大滾筒下方等候著他們。當(dāng)看到烏雅也出現(xiàn)時,阿龍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詫異,顯然沒想到她也跟著來了。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目光很快從烏雅身上掃過,落在了牧陽身上:“錢帶來了么。”
牧陽倒也爽快,將書包放在地上,一腳踹到了阿龍腳下,與之對應(yīng)的是從書包口散落出來的一張張大面額紙鈔:“你自己點點吧。”
阿龍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有人用手槍筒挑起了幾張紙鈔,看了一眼下面的編號:“錢都是老錢,倒都是干凈的。”
他們并沒有數(shù)錢的意思。
牧陽感覺事情有些不妙起來。他仍然沉著性子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東西?什么東西?”
“政府管制禁藥,當(dāng)初和K先生約定好的。”
“哦,你看我這記性。”一個叼著雪茄的墨鏡男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努了下嘴,身邊的阿龍會意,從身后袋子中取出一瓶玻璃小罐子,里面盛滿了青色液體。
“是這吧,青蛙血什么的,臟兮兮的,給你。”
阿龍學(xué)著牧陽的樣子,將玻璃罐子放在了腳下,遠(yuǎn)遠(yuǎn)踢向牧陽。
牧陽彎下腰,去撿滑過來的罐子。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墨鏡男的手伸向口袋,掏出一把帕拉貝盧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牧陽,“聽說你想要收集圖騰?黑金集團的皇甫復(fù)火先生讓我轉(zhuǎn)達(dá)對你的問候。”
他扳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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