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陽看著眼前的莊良,第二次瞇起了眼睛。這是兩人平生第一次見面,擦出的火花卻比其他人一整年還要多。
“趙構(gòu)思”的身高比莊良要矮一個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莊良覺得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
“你。”牧陽專心致志把玩了自己手指半天,下一句話依舊石破天驚,“喜歡這個呆呆的女人吧?”
那一瞬間,莊良心中的怨恨值達到了頂峰,幾乎就要出手攻擊對方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是誰要是說出來,便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他未動手,牧陽先動手了,將內(nèi)斂到現(xiàn)在的萬人魂威壓一齊釋放了出來。
在場除了牧陽之外,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更加生命層次降臨的恐懼,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離他最近的莊良和葉瀟甚至產(chǎn)生了跪拜膜拜的沖動,他們幾乎調(diào)動了身體上所有意志,才抑制住這種沖動。
可是,光是對抗這股威壓就已經(jīng)耗盡他們?nèi)康牧狻D陵栍朴频刈叩搅饲f良身邊,用慢動作一般的出手給他臉上狠狠來了一拳,在對方的鼻血濺到自己手上之后,心滿意足地收手離去:“這是給你的第一次警告,下不為例。”
“下次再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可就不是一個鼻子的事情了。”
莊良的鼻子歪了。
葉瀟的臉也青了。
除了第一次在豹學(xué)府,這已經(jīng)是這個混蛋第二次,當(dāng)著自己和不止一個外人面,將自己稱為他的私人財產(chǎn)之類的東西了。
但是奇跡般的,葉瀟竟然忍住了痛揍他一頓的沖動。除了萬人魂的威壓之外,從某種方面來說,葉瀟像是習(xí)慣了一只嗡嗡叫的蒼蠅一般,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家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tài)度。
他愛怎么說怎么說吧。要是自己真動手揍他了,就正中了他的詭計。
上一次在豹學(xué)府揍完這個家伙,他似乎……還挺開心的。
萬人魂的威壓再次內(nèi)斂,威壓在半空之中緩緩散去,周圍的其他人才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恢復(fù)了正常。
“剛才是怎么回事,錯覺么?”
“走路走到一半,忽然連腿都邁不開了。”
“嚇我一跳,還以為高血壓又犯了。”
而此刻恥辱最大的莫過于莊良了。他震驚于牧陽的大膽,竟然還敢主動出手揍人;更驚訝自己剛才那一刻的反應(yīng),面對一個階級遠低于自己的念力師,所作出的第一選擇竟然不是還手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而像是等候著父親訓(xùn)斥的兒子一般,心中生不起任何反抗之意。
恥辱,人世間的恥辱,最大莫過于此了。
尤其還是在葉瀟面前。此刻葉瀟除了臉色鐵青之上,臉上更是多了一分迷茫和不敢置信,顯然沒有想到七階的莊良竟然會被以這樣一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毆打。
剛剛從萬人魂威壓下釋放出來的莊良,還沒有從鼻梁骨折的痛苦中反應(yīng)過來,用幾乎咆哮的聲音向著牧陽吼道:“混蛋!你特么找死!”
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宛如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野獸。
但是他還未走近到牧陽身邊,附近幾個不起眼的侍者便丟下手中餐盤,一瞬間沖了過來摁住了他。他們都是維持這座城市秩序的念力師警衛(wèi),鎮(zhèn)壓一切可能造成騷-動的人或物。
之前牧陽以萬人魂壓制一切,出手擊打莊良之時,在場所有人包括念力師警衛(wèi)行動上都受到了壓制,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莊良準(zhǔn)備還手之后,他們的身體恢復(fù)正常,正好逮了一個正著。
莊良被數(shù)雙格斗系念力師有力的大手摁在地上,任是力量再大上三倍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牧陽離去。他何時吃過這等虧?看著牧陽離去的背影,氣得雙目欲裂:“混蛋!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他轉(zhuǎn)頭又向數(shù)個警衛(wèi)破口大罵道:“你們眼睛瞎了么?沒看見是他先動手打我的么?!”
同時有人已經(jīng)對著傳講機尋呼了,附近不少便衣的黑衣人圍了過來,示意牧陽停下了腳步。
周圍不少人紛紛側(cè)目,但是更多人把注意力仍然放在投影之上,這一方小小的騷動對他們算不了什么。每年開幕式上,匯聚著第三懸臂如此之多人杰和精英之地,都有人因為私下怨恨而選擇私斗。這些便衣人存在的理由也在如此,及時制止住騷-動,同時將私斗涉及人員控制住。
“對不起,先生,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這里不允許私斗。有糾紛,只能去擂臺上處置。你已經(jīng)違反了規(guī)定,會有人對你進行專門處置。”
牧陽回過頭:“麥小薇,我知道你還在附近,出來吧。”
麥小薇果真“出現(xiàn)”了,只不過,她并不是以正常的形式出現(xiàn),而是如同一只“漸漸鼓起的氣球”一般,從陰影夾縫之中膨脹著擠了出來。
控制系念力師往往有一手看家的保命本事,能保證自己躲藏在戰(zhàn)獸之中,不被敵人“斬首”。而麥小薇的保命能力,僅僅是露出這么一小手,就足以讓周圍不少人嘆為觀止。
而察覺到了麥小薇仍然存在的牧陽,則顯得更加技勝一籌。
麥小薇臉色平靜,并沒有詢問對方是怎么看破自己偽裝之類的問題,而是淡淡道:
“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我還掉這個人情么。”
牧陽道:“是啊。你一直等候在這里,沒有離去,不就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我會碰上麻煩?”
“是你主動找麻煩,而不是麻煩找你。”麥小薇嘆了一口氣,“其實你更可以讓我做一些別的事情……算了,這個忙我就幫你吧。”
此時把車開到附近的粉色大叔剛剛回來,就看到了一群圍聚在一起的便衣人,還有滿臉鮮血,被摁在地上牢牢控制住的莊良,以及臉色鐵青的葉瀟。
他一時之間有些懵逼:“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怎么回事?”牧陽聳了聳肩,走過大叔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可能,你那家酒吧去不了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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