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泰和凌劍目送二人離開,練武的事情,早已決定,即使徐希不去,凌劍一定會去。
凌劍心中有許多疑問,不過聞泰不說,他便不問,兩人形成了一種默契。
“劍兒,你為何對練武之事毫不猶豫?”
“武道天下,不練武豈不是浪費,練成了才能離開桃花村!”
聞泰有些震驚,不過沒有再問,凌劍竟然有離開桃花村的想法,一般的孩子可不會這樣想。
“放心吧,爺爺,有些事情我不想記起來,因為我現在擔不起這個重任!”
凌劍的話如同一聲驚雷,聞泰被驚到了。
兩人一起沉默,心智的成長,只能在言行中發現,凌劍在聞泰心中已經不是五歲的孩子。
“爺爺,妹妹的天賦是不是很好?”
聞泰僅點點頭,什么都沒說,未來怎樣,順其自然。
“我一定會保護好妹妹!”
凌劍的話擊中聞泰的內心深處,往事一幕幕浮現。
聞泰的面色變得猙獰起來,不過馬上恢復了平靜,如今茍活于世,只為兩個孩子能夠長大成人。
“爺爺,我將要去的地方能學到什么?”
凌劍察覺到聞泰的異常,很自然的換了個話題。
“那里是武道啟蒙,魚躍龍門之地,人族武道的根基之地,能學到什么在于你怎么去學!”
聞泰的話似是而非,有些琢磨不透,語帶玄機。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懂了!”
凌劍沉思片刻,面帶笑容,心領神會。
聞泰一言不發,多說無益,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徐家父子回到家中,一家人坐在一起。
“徐希,你想去練武嗎?”
溫婉面色溫和,內心忐忑,目光落在徐希身上。
“爹,這就是你們要跟我說的事啊?我不去,我陪著爹和娘!”
徐希的回答很堅決,想把我跟凌哥分開,我才不上當。
“爹,練武是干嘛啊?”
溫婉激動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是不去嗎?怎么又問起練武的事情呢?
“練武很辛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枯燥無味,早起早睡,爹娘不在身邊……”
“爹,這是煉人吧?你們的心太狠了,竟然想把希兒送去練武,哼!”
徐文遠的話未說完,徐希跳了起來,非常氣憤。
“希兒,爹娘只是問問你,沒打算送你去練武,不許生氣,自個兒去玩吧!娘給你做好吃的!”
溫婉的臉上笑意盈盈,心中大石落下。
“爹,你趕緊教娘玩猜枚,我先去找凌哥!”
徐希說完便跑了出去,溫婉的臉色變幻,看了徐文遠一眼。
“哦!猜枚!為夫這就教與娘子!”
徐文遠回過神,認真的教了一遍,兩口子玩了一會兒,漸入佳境。
晌午時分,徐希從外面回來,飯菜已經上桌,父母正等著他吃飯。
“爹,我要去練武,娘,你不許說話!”
溫婉二人相視一眼,這是搞什么,出門說好不去,回頭就變卦。
“很苦很累,爹娘不在身邊,希兒……”
徐文遠示意溫婉別說話,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爹娘,我不怕苦不怕累,想爹娘的時候我就回來看你們……”
徐希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哽咽落淚。
徐文遠嘆了口氣,溫婉已經哭出來了,兒大不由娘。
“好小子,長大了啊,不過不許隨便哭鼻子!”
“娘,你可以說話了,希兒陪你玩,好不好?”
徐希收起眼淚,撲到溫婉身邊,輕聲哄著溫婉。
“吃飯,娘沒事,跟你爹學的,嘴抹了蜜似的!”
徐文遠神色自若,徐希哈哈大笑,溫婉白了二人一眼,淺淺一笑。
“五日后動身!”
晚飯的時候,徐希帶回來聞泰的口信,一家人默默的吃著飯。
五天里,徐希大部分時間都陪著爹娘,不惹人生氣,特別勤快體貼,簡直變了個人。
“文遠,這是你兒子嗎?”
“溫婉,你這話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兒子,你最清楚啊!”
徐文遠嘿嘿一笑,徐希當然是他兒子。
“徐文遠,今晚開始,別鉆老娘的被窩,沒一個省心,一個德行,有其父必有其子!”
溫婉聽完,立馬上臉,敢拿老娘開涮,膽兒越來越肥。
徐文遠臉色一下子難看了,將目光投向徐希。
“娘,爹說他錯了,原諒他吧!”
徐希說完,立馬跑了出去,二人面面相覷。
五日后的清晨,聞泰套了一輛馬車,來到徐家門口。
“弟妹,出門的這幾天,凌雅便辛苦你啦!”
溫婉抱過凌雅,徐文遠將徐希抱上馬車,揮手道別。
“爹,不許欺負我娘!娘還是太年輕了!”
溫婉百感交集,哭笑不得,目送馬車離開。
馬車踏著朝陽,一路向前,出了桃花村,來到官道上。
“凌哥,往后我跟你混!”
徐希看了一眼身后的桃花村,情緒平復下來。
“徐希,你的志向遠大點好嗎?”
凌劍啞然失笑,剛出門沒多遠,這個家伙似乎把練武之行當成出游一般。
“凌哥,你的志向必須遠大,非常遠大,這樣的話,我的志向只比你小那么一點點!”
聞泰聽了這話,不禁失笑,不過人家這話很有道理,值得回味。
凌劍直接無語,靠在車廂里假寐,百余里路程,沒那么快能到。
“凌哥,咱倆猜枚,太無聊啦!”
徐希的屁股還沒坐熱乎,舔著臉來到凌劍身邊。
馬車這個時候進入了山道,徐希無聊到呼呼大睡,凌劍的精神好一些。
“打劫啦!前面有劫匪殺人了……”
凌劍一下子坐直身體,外面傳來的呼喊聲,清晰入耳,山道上有劫匪。
“劍兒,不用擔心,坐好便是!”
馬車的速度并未減慢,聞泰的聲音傳進車廂內,徐希正在酣睡,凌劍放下心來,拉開車廂的小窗。
山道上并無異常,馬車繼續往前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馬車并未停下,速度放慢了許多。
地上出現了人的尸體,鮮血正往外流淌,老弱婦孺皆有,一縷血腥味飄進車廂。
金鐵交鳴之聲,廝殺打斗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百十號劫匪模樣的人,將車隊圍住,車隊的護衛仍在拼死抵抗。
現場非常混亂,劫匪殺人擄人,劫財劫色,一張張兇殘冷酷的臉經過凌劍的眼睛,馬車走的很平穩。
凌劍并未閉上眼睛,記憶中的一些片段浮上心頭,目光變得森寒冷酷,馬車安全的走出了山道。